倒塌的廢墟中。
李雲燕雙腳著地,半跪在地上,唐刀插在地上,嘴角溢血,在剛才的大戰中,同時面對兩位一品大宗師的全力一擊,明顯受了不輕的傷勢。
“噌――”
說是遲,那是快,環視了周圍一圈,周邊還有數名護衛,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將唐刀從地上拔出。
“刷刷――刷”
數名護衛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應聲而倒,凜冽的刀光已經架在了最後一位護衛的身上,李雲燕目光冰冷,道:“我問,你答,懂!”
護衛雙腿發顫面上卻假裝鎮定,似乎在權衡利弊,李雲燕冷笑唐刀微微斜向,用力一壓,哢的一聲,刀片刺入肩骼,護衛呲牙咧嘴跪在地上,牙齒咬的咯歌做響:“懂,大俠,饒命呐!”
李雲燕手中唐刀微松:“起來,走――別耍什麽花樣,今天午時你們抓的那位小女孩在哪,還活著嗎?”
護衛忍著劇痛,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斜眼看著肩膀上的刀刃,面色發白:“就,就在,內院的地下室中,應該還活著。”
二人穿過一條走廊,進入一道拱門後,左測是一間書房,推門而入來到一處古玩架邊,護衛掃了一眼,找到一個青色的瓶子,用力一鈕。
哢的一聲。
右側屋簷,牆壁下打開一道門。
二人相繼入跳入其內,穿過一道數米長的石道,李雲燕邊走邊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抓與你們素未謀面的,小女孩。”
護衛面色發白,鮮血不斷從肩上滑落,面露恐懼:“我們是魔宗的人,奉命陪兩位長老來“杏花鎮”執行任務,兩位長老修煉的是魔宗的“嗜血魔功”這種功法修煉速度極快,但每次突破都霸道無比,稍有不慎就會爆體而亡,所以要吸食處子的鮮血來中和,恰好此時兩位長老魔功將要有所突破,便只能就地取材了。”
李雲燕心下暗凜,怪不得之前交手的時候,那兩人的實力有些忽上忽下,原來是剛剛突破不久,要不然以一敵二,自己即便能勝,恐怕也會重傷。
說話的功夫,已經穿過石通走廊,來到一處拱門前。
“滴滴――滴……”
水滴聲?
石門還沒來得及關,石室之內隱約有火光跳動,李雲燕目光望去,面色就是一冷,不由得的心中暗罵一聲:“畜牲!”
入眼之處,明晃晃的吊著數位,十二三歲的青春少女,渾身上下有多處被刀劃開的口子,鮮血順著肢體,流入下方的血盆中。
進入室內,李雲燕快速掃了一眼,只見右側架子上,綁著的赫然就是小桃花了,此時的小桃花面色發白,雙手雙腳鮮血直流,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不盡快止血,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殺意一閃而過。
手中的唐刀,也不由緊了幾分,那護衛似乎有所察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嘴唇微微發紫,鼻涕眼淚一陣橫飛,顫抖著道: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也只是混口飯吃,小的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也是剛加入魔宗不久,小的身上有一寶貝,甘願俸給大俠,還請大俠放小的一條生路。”
說著轉過頭來,也顧不得刀刃劃過肩膀上的血肉,從懷中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盒子,微微低頭,雙手向上舉起,雙手卻是緊握鐵盒,垂下的眼簾殺意微微一閃,嘴角剛剛浮現狠戾之色,便是驟然凝固。
“噗……”
幽藍色的刀芒驟然一閃,唐刀便如劃破豆腐一般,
劃過那護衛的脖頸,鮮血猶如噴泉一般,噴薄而出。 “咳咳……咳”
護衛雙眼瞪大,雙手下意識的護住脖頸,癱倒在地,抽搐了兩下,鮮血咕嚕咕嚕直冒:“為――為……”
李雲燕看著猶如死魚一般的護衛,面露冷笑:“你是想問,我是如何發現你的?”
護衛嘴皮顫抖了兩下,似乎在說:“對。”
李雲燕面露惋惜之色,調笑一聲:“你的演技不錯,但是你忘了刷牙!”
護衛雙眼一瞪,便帶著不甘死去。
李雲燕搖搖頭,這人在魔宗的身份似乎不簡單,能夠有兩位一品大宗師當做護衛。
此人只是穿了一身護衛的衣服,最後一個跑出來,本來應該是想趁亂逃跑的,不過還沒來得及,就被自己拿下,只能繼續裝作護衛的樣子,但他一開口說話就漏了餡,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因為他的牙齒和口腔之內,還有些微微凝固起來的血絲,一看就知道好似剛剛睡醒。
李雲燕將小桃花放下來,從懷中掏出金瘡藥,扯出布料止住血,隨後逐一查探一番,沒有了活口,這才將目光放到地上的鐵盒子之上,用唐刀撩起,便收到已一段系統的提示音。
(叮――“暴血梨花針”魔宗玄級暗器,內附42根毒針,入體之後,血液瞬間沸騰百倍不止,一品大宗師以下必死無疑。)
李雲燕心下暗喜:“好東西呀!”
此地不已久留,毀屍滅跡後。
收好之後背起小桃花,便出了地下室。
將小桃花安頓好之後,李雲燕斟酌一下時間“狂暴丹”的藥力還有三刻鍾的時間。
便來到鎮子西門口處一街道上,路人行事匆匆,小販也停止了吆喝,三三兩兩的人行撐起了雨傘。
一座茶棚連著兩處木棚,對面是一座酒樓,茶棚內坐著幾個短衣褐服的小商人,正飲著茶水,小聲的商量著什麽……
“聽說了嗎,江湖上最近變得很不太平,特別是我們這些小鄉小鎮,現在是三天兩頭的出事……”
“唉,誰說不是呢,我們這些行走的小商人,生意難做咯!”
…………
轟隆!
忽然,天空中電閃雷鳴,烏烏雲遮住了天空,幾道閃電劃空而過,接著,就聽到了今年的第一聲響雷,嘩嘩嘩,雨下起來了,淅淅瀝瀝的細雨,遠看朦朦朧朧,房子似被輕煙籠罩著,雨點打在遮陽棚上咚咚直響,雨點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李雲燕把小毛驢安頓好後,一個人換了一身錦衣,披著蓑衣,來到街道上的一處茶客較少的茶棚裡,聽著走南闖北的行腳商人的言語,眉頭微微挑了挑,左腳剛跨入茶棚內,小二的聲音便響起。
“喲,這位郎君裡面請,門口水多,請往裡面請。”看著走過來披著蓑衣,卻身穿錦服蓑衣帶著面具的少年,小二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連忙彎腰,笑道:“小郎君,要吃點什麽?”
“我就不進去了,還要等人,外面敞亮,來三個燒餅,兩碗豆漿。”雨水打在蓑衣上李雲燕似無所覺,在小二更加奇怪的眼神中擺了擺手後,便吩咐出聲,眼神卻一直盯著外面。
“好嘞,小郎君您稍等!”小二訕訕的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掌櫃的,掌櫃的卻是搖了搖頭,然後繼續低著頭打起了算盤。
對面。
踏踏踏――
馬蹄聲忽遠忽近,只見十來位身穿青衣,騎在馬背上的江湖男女,踏馬而至。朦朧大雨間只看到了為首的是一身著碧綠色長裙,青紗蒙面,身材高挑的女子,帶著一眾同伴上了對面酒樓二樓處。
二樓靠窗處。
這群青衣男女個個手執長劍,三五成群的圍坐在一旁。
主桌上,為首的蒙面高挑女子,正擦著擦額頭上的雨水,一旁十一歲左右扎著馬尾的青衣小姑娘,睜著大眼睛看著外面的越越下越大的雨,忽然看到對面的人影,不解道。
“師姐,你看對面那個人,好奇哦!明明下著這麽大的雨,那人幹嘛還要坐在茶棚邊緣被雨淋,不怕生病嗎?裡面不是還有位置嗎?”
蒙面高挑女子循著小姑娘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視野所及之處,對面茶棚邊沿上,有一個穿著蓑衣,正吃著雨水混雜的燒餅和豆漿的人,看那單薄的身影,似個少年。
“是挺奇怪的!”
…………
茶棚。
李雲燕自顧自的吃著喝著,視線所及之處,十多個身穿蓑衣腰懸長刀的漢子,正踩著飛快的步伐像是要避雨,正向著茶棚的方向而來。
李雲燕拍了拍身上的水漬,接著左手從蓑衣下拿起唐刀,啪的一聲放在桌上,頭也不回的笑了笑:“掌櫃的,你這家店我要了,可行……”
“咚――”
與此同時右手不知何時拋出了一袋銀子,落在了掌櫃的櫃台上。
穿著舊袍年過五十的掌櫃,先是一愣,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抬眼看了看快到跟前的十多名身穿蓑衣腰配長刀的壯漢,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要糟啊!。
只能苦笑著道:“成,小郎君,您高興就好!”
說著便抄起錢袋,衝小二一個勁的使眼色,偷偷從後門溜走,茶棚中的三個行腳小商人,也不知去向了何處。
空蕩的茶棚中,只有雨水啪嗒啪嗒的聲音。
前腳剛走,後腳十多個身披蓑衣的壯漢,已然踏入了茶棚之中,錯身而過間,他們用略帶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邊沿處的蓑衣少年,便進了裡桌。
“掌櫃的?”
掌櫃的,小二,人呢?”
“生意還做不做了?”
…………
沒有人回答,茶篷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淡淡殺機卻是悄然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