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剛怎麽和石海攪合到一起了”茉莉看著照片問道。

　　季東亮想了想:“我猜是吳剛通過五合會的渠道與外界做生意，軍東的事情斷絕了他的生意，為了養活幾萬屬下，他不得不換個方向，真實的情況究竟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知道”茉莉這個時候像個要糖吃的小女孩看著他。

　　明明茉莉比自己大，季東亮卻不知道為什麽，有想摸她頭的感覺:“好吧，如你所願，我是誰，季半仙，想知道肯定能知道的，我們那就從石海這裡開始找答案吧，先把其他照片看完。”

　　“其他不就是書房的一些擺設嗎，……不對，怎麽總覺得哪個地方很別扭。”

　　季東亮說:“我也是這種感覺，特別是這個地方。”

　　“你留意過書房外面情況嗎?”

　　“……走廊繞過半個書房，但不是全部，你的意思是空間的問題?”

　　“是的，這個拐角靠牆部分到窗戶的末端，有可能是個小隔間，這面牆是後來改的，把書房擠掉一塊，所以覺得別扭，可是我們不知道外圍構造，具體到底是不是……不能確定了。”

　　“可以確定，莊園房子都很規整，出現這種不規則的房子不合乎常理。”

　　“說不定裡面就藏著他和吳剛的秘密。”

　　“一定是，莊園重兵把守，我們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等機會吧”

　　嘴上這麽說，季東亮也不敢確定有沒有，他心裡除了茉莉所想的，還想到了名單，是那些臥底的名單。

　　茉莉疑惑:“我們會有機會嗎?”

　　“我說有就有，放心”季東亮又開始希望石光耀那邊有點動作了。

　　……

　　三當家很有號召力，五合會參加外圍賭局的人數越來越多，現在已經不局限於集團的股東了，還有那些只有私產，沒有集團股份的幫會成員們。

　　而且他們的進度，已經跑到季東亮的想法前面去了。

　　所有股份拿去抵押，都先要集中到季東亮這裡來的，但每個人都要寫一份授權書，和簽訂一份置換合同。

　　還有審查資產的有效，在他們看來，這中間環節都是沒辦法忽略的，所以三當家讓季東亮提前開始辦理那些完全確定加入賭局的人，免得擠在一起把時間拉長了。

　　三當家想得很周到，季東亮把審查資產這一個環節忽略了，不是不懂，因為他壓根就沒想著要去審查。

　　不過避免別人懷疑，樣子還是要做的，他乖乖回到集團辦公室，開始接受各位的授權。

　　資產審查，分兩步，一步是資產文本文件的真假，這通過編號在發放當地對應的行政部門的網站就能查到。

　　另外一步就是實地考察，和資產文件是否相符，如果真想仔細查驗，還要派財會人員進行查帳。

　　但參與賭局的人，現在都認為抵押只是走一個形式，所以他們覺得根本沒有藏匿資產必要。

　　本來第二步是想省略的，但季東亮轉念一想，覺得實地考察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表面委托尤連城的好友石九，從各個賭場抽調人員到指定的地方進行象征性的抽查。

　　實則讓東正公司情報處的人在各個國家地區暗地裡進行調查，這樣做，可以把它當做接收這些資產前的一次摸底，方便事後順利過度。

　　抵押合同方面，也要做到嚴謹，五合會不是所有人都會判死刑或者終身監禁的，也有判一二十年監禁、甚至幾年的都有。

　　所以合同上不能給他們留什麽余地，季東亮在時間上就把路給封死，過期不候。

　　另外在過戶的時候，通過司法程序，去斷掉一些人從監獄裡出來再來討要資產的想法。

　　季東亮的合同，很多人看都不看就簽了，即使有幾個人仔細看了，也覺得理所當然。

　　忙了兩天，人不見少，反而越來越多，張娟和小高要來幫忙，季東亮拒絕了。

　　集團的事情一大堆，不要他去幫忙就燒高香了，再說賭局籌碼的事情根本不屬於集團事務，花大量時間撲在這個上面，大當家沒有責怪已經算好的了，還拉上她們兩個幫忙的話，就有點過份了。

　　另外五少會議的事情也暫時丟下了，還好賈偉在大當家面前拍了胸脯下面工作由自己一力承當。

　　既然別人想表現，季東亮就給他這個機會。

　　辦理授權手續的高峰也就這一兩天，季東亮乾脆把自己的‘小護士’茉莉叫來幫忙。

　　第三天下午，季東亮正在忙的時候，宋子騰樂哈哈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一同帶來的，還有一個大箱子。

　　“放下放下，輕點”他囑咐抬箱子的四個人。

　　季東亮心跳加快，他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麽，這之前一直聯系董小麗沒聯系上。

　　裝作有點小激動的樣子站了起來:“宋哥，這是……”

　　“哥哥答應你的禮物，漂亮的女人。”

　　旁邊排隊無聊等候辦理授權的人一聽都來了精神，嘻哈的聚了過來。

　　“打開打開”季東亮搓搓手裝作很興奮的樣子。

　　抬箱子的幾個應了一聲解開繩子，蓋子打開，果然是董小麗……

　　被閉在裡面太久，而且雙手被反捆，臉色憔悴，汗漬打濕了頭髮，眼神沒有以前那麽靈動，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

　　宋子騰馬上解釋道:“放心放心，正宗原裝貨，只是運輸走的水路，她人遭了點罪。”

　　季東亮掩飾:“我是想說，她這麽弱，不知道從哪下嘴比較好”

　　“哈哈哈……”屋裡人都笑了。

　　“我的小乖乖，來，起來，哥哥疼你”季東亮迫不及待的把她抱起來，表面一臉色色的樣子，鼻子卻一酸，心裡歎道，這是做哪門子臥底嘛，罪受大了。

　　旁邊一個人忍不住說道:“尤總，太肉麻了吧。”

　　眾人又是一陣狂笑……

　　“麻一下怕個啥，感覺我現在是捧了塊豆腐似的，要是不小心化了，就是麻煩了……好了，坐哥哥腿上。”

　　董小麗只是木了的看著他，也不哭也不叫……

　　看得季東亮都不忍心再往下演了，但怎麽辦呢，眼前的人要應付過去，他隻得硬起心，伸出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

　　“聽說你叫起來像黃鶯鳥，給哥哥叫一個好不好。”

　　“尤總你在逗鳥呢?”

　　“哈哈哈……”

　　“不叫算了，咱們回家慢慢叫，我親一下算了，收了宋大哥的貨總得蓋個章，以後你是我的了”

　　“哈哈……，好，蓋章蓋章”旁邊人都開始起哄。

　　季東亮盡量控制董小麗的下巴，他怕對方有過激行為，弄壞了自己的妝面就前功盡棄了。

　　不過董小麗還是面無表情，還是一動不動……，快接近的時候，季東亮快速的在她的小嘴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季東亮的嘴麻麻的，心裡一熱，忍不住憐惜的摸了摸她凌亂的頭髮……

　　“我還在這裡好不好”茉莉突然出現在季東亮身後，使勁的拍了季東亮一下，撒著嬌說道:“等人家走了再親熱行不行。”

　　茉莉眼淚都掉下來了，嬌滴滴的樣子讓人……，季東亮算是見識，偽裝大師不是白叫的，演什麽像什麽。

　　季東亮知道茉莉在給自己找台階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咱們回去再說哈，……各位見笑了。”

　　茉莉不再爭辯，轉身‘哭哭啼啼’進了旁邊檔案室躲了起來了。

　　“無妨，還是尤總厲害”

　　“我就不在這丟醜了，大家等等我，我把小黃鶯放到裡面屋子就出來”

　　“沒關系，不著急，大夥能等，我給尤總掐個時間。”

　　“哈哈哈……”

　　“我賭十分鍾。”

　　“去你的，尤總是誰，好歹半個小時。”

　　“……”

　　季東亮把董小麗抱到休息室，放在沙發上，防止意外並沒有急著去解開繩索。

　　拿了瓶水擰開蓋遞到董小麗嘴邊，可她還是不為所動。

　　“不管要做什麽，先想辦法活下來。”

　　她眼睛靈動了許多，看了季東亮一眼，張開小嘴含住瓶嘴……

　　他出來的時候，外面還在打趣。

　　“不會吧尤總，五分鍾都沒到。”

　　“哈哈……，你沒看他衣服都沒脫。”

　　季東亮笑了笑:“我不是怕大家等嗎，宋哥，謝謝你。”

　　“我兩之間你還客氣個啥，對了，這是我的授權書和資產文件，我的資產你都清楚，就不等著審查了。”

　　“這個……”

　　“不用擔心，我想好了，三當家的號召我必須響應，你們也不會讓我吃虧對吧。”

　　“好吧，既然宋大哥決定了，我就不說什麽，我一定負責給你辦好。”

　　……

　　接近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人總算走乾淨了，季東亮這才松了口氣。

　　急急忙忙的進了休息室，開門聲驚醒了董小麗。

　　“吵醒你了”

　　關上門，先幫她解開手上的繩索，看來捆了很久了，手腕上已經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一邊幫她輕輕揉搓著活血，一邊在想，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未來後面董小麗是如何完成任務的。

　　……忍不住好奇，起了逗她一逗的心思，抬起頭把臉慢慢湊過去。

　　被解開的董小麗，手已經麻木了，揉搓了一陣漸漸恢復了知覺，她納悶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完全不理解這麽做是什麽意思，真心……還是假意?

　　不過季東亮臉湊過來的時候，打破了她的幻想，原來就是假意的……，董小麗下意識的甩了對方一巴掌。

　　沒想到的是，季東亮的臉被打歪了……

　　她的心本來就夠累了，完全被眼前人的臉的樣子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去扶了扶季東亮歪著的臉。

　　季東亮又好氣又好笑，也免不了心疼一下，乾脆把面具撕了下來看著她。

　　董小麗哭得更厲害了，一張陌生的臉被打歪了，等臉掉下來就變成了一張自己熟悉的臉，這肯定是幻覺，絕對的。

　　意識到問題處理得不對，他安慰道:“董小麗，我是季東亮，咱不哭了好吧”

　　“你別騙我，你肯定會什麽妖術，想迷惑我就范，我死都不會從的”她往沙發旁邊躲了躲，哭聲小了些，但沒停。

　　季東亮撓撓頭:“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京城，我還給你買了冰淇淋，對了，你手腕上的手鐲也是我給你的。”

　　“妖法是可以竊取別人的記憶的，漂洋過海都能碰到熟人，換你你信嗎。”

　　“要是妖術你還能清醒的和我說話……，好吧”季東亮無奈的攤開雙手。

　　看來一時半會是解釋不清楚了，還是先把偽裝重新做起來才是緊要的，萬一來個人就不好了，他打了個電話給隔壁的茉莉。

　　茉莉知道情況拿著‘藥箱’過來:“怎麽掉了?”

　　“被她撓的”

　　“你不會真想把她那個啥了吧”茉莉打開箱子，拿出化妝包在桌上鋪開，還不忘記取笑季東亮。

　　“姐你說啥呢，忘記給你介紹了，董小麗，國際刑警，臥底在廉署的同事，……這是我姐，你叫她茉莉好了。”

　　茉莉聽了介紹，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沙發上的人，點點頭:“你好，我小時候就有個警察夢，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國際刑警。”

　　見對方只顧掉眼淚，也不吭聲，茉莉不再理她，開始忙著給季東亮清理臉上妝面的舊痕。

　　“抓你來的那個人你認識嗎?”季東亮問董小麗。

　　董小麗把他兩的言行舉止都收在眼裡，雖然看出些眉目，但仍然不敢相信，許多問題她還沒有想通，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要好好想想。

　　不過季東亮的問話她還是忍不住回答了:“不認識，我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被抓。”

　　茉莉聽了忍不住側頭:“聲音果然很好聽。”

　　季東亮笑了笑:“你在哪被抓的?”

　　“香江”

　　“你跑香江做什麽?”

　　“領導讓我去的，公乾”

　　“宋強讓你去的吧”

　　“……是的，你怎麽知道?”

　　“抓你的那個人就是宋強”

　　董小麗驚恐的想了好一會:“……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都能易容，別人為什麽不可以”

　　“易容嗎?我聽說過，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這是哪?”董小麗開始理智了，也開始判斷分析了。

　　“五合會的合歡集團總部，獅城，我出現在這什麽原因你還不明白麽。”

　　她看著季東亮的臉又恢復到先前的樣子，輕輕點點頭想了一會:“……我想起你扮演的是誰了，尤連城對嗎?”

　　“對”

　　“宋強為什麽抓我，僅僅是為了送給……討好你嗎?”

　　“我和你一樣都蒙在鼓裡呢，宋強早就知道你是警察，他可以選擇把你殺了，最後決定送過來給尤連城，不過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而已”

　　董小麗又沉默了好久……:“是哪出錯了。”

　　這個季東亮也沒辦法回答她，情況太多了。

　　董小麗低下頭:“對不起，我……”

　　“我們都不是好好的嗎，說什麽對不起”季東亮抬手刮了一下董小麗的小鼻子:“把眼淚擦擦。”

　　茉莉從自己工具包裡抽了張紙巾給她:“我兩是不是挺有緣的，你耳朵上戴著的耳墜以前還是我的呢”

　　董小麗低頭不好意思的微笑了一下:“……姐，我也想學易容術。”

　　“想學當然沒問題，把眼前的事做好，回去了就可以教你”

　　“我能做什麽”

　　“你已經被尤連城糟蹋了，接下來做什麽不用我教吧”

　　“姐你說話不能婉轉點”季東亮不滿的說道。

　　旁邊的董小麗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