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隱隱約約感覺到周圍多了一些其他的生命力。
她的狀況確實很糟糕,但並沒有危險到隨時會暴斃這種程度。
路飛在昏迷的時候身體的自我恢復流程,似乎一下子就給她開了竅。
索隆就時常‘氣息氣息’的提及,而且他確實有這個本事,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時不時比擁有空間見聞的娜美還更早發現目標。
當然索隆的‘發現’是個很模糊的概念。就是‘有人的氣息’這種感覺。
娜美的‘發現’就不一樣了,空間見聞本身並不能分辨出什麽是人,什麽是活物什麽是死物。其實視界見聞色也是一樣。
視覺,聽覺,觸覺,它們本身並不對來自‘活的東西’和‘死的東西’的情報進行區分,或者說它們本身就沒有分別,一頭獅子重一噸是一噸,一塊石頭重一噸也是一噸。
一塊布是白色也是白色,一匹馬白色也是白色。
可事實上,‘大多數情況下’人們當然能夠一眼就看出什麽東西是活的,什麽東西是死的。這是根據經驗和知識,由大腦自動做出了分析判斷。
通過空間見聞和視界見聞來判斷具體情況,也需要經過這樣的分析,相比起已經完全變成本能的五感,這種分析也需要十年如一日的累積經驗和知識。
其實這才是娜美使用空間見聞的時候最消耗精力的部分——辨別,而不是感知本身。
娜美曾多次向索隆請教怎麽感知‘氣息’。
索隆的回答也就僅限於‘猛獸有猛獸的氣息’這種程度。畢竟他也經常形容一個人‘有猛獸的氣息’。
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其實娜美也能做到。
小孩子看到滿臉傷疤,拿著砍刀的人,也會說‘他看起來好可怕’這種話。
看到旁邊的草叢動了一下,也會知道‘有活物的氣息’。
後來她也就不再想這件事。
可這一次她仿佛就開了竅。她真真切切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某種程度的,叫它‘生命力’也好,‘氣息’也好,‘活力’也好。
路飛在自我恢復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
她中了毒之後,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快就調動活力和外來的,成長中的毒物戰鬥。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她的身體發現對方不但沒有受到剿滅,而且在戰鬥中甚至成長的越來越快。
於是身體開始調動全部的力量,醞釀著徹底掐滅這股邪惡之物。
娜美製止了這個行為。
理智告訴她,別這麽乾。
壓低生命力的活躍程度,同樣也減緩外毒的發展速度,她就有充分的時間等到磁鼓島。相信喬巴和Dr.庫蕾哈(古蕾娃)一定有辦法救她。
如果任由本能,跟這個東西決一死戰,她覺得活下來的未必是自己。
作為這種行為的代價,這幾天她基本上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但確實有成效,毒發被完全的延緩了。
她的時間還有不少。如果就這樣呆著,她還能撐上好多天。
當然也可以選擇立刻站起來打一架,或者正常的活動一整天。只不過從半沉睡狀態切換到正常狀態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一瞬間就活蹦亂跳。
隱約間她感覺到自己被人背著下了船,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面躺下。這一路上她都沒有改變自己的狀態,直到房間裡面除了路飛等幾個熟悉的氣息,又多出一個不得不讓她清醒過來確認一下的強大生命力。
她緩緩睜開眼,眼睛和耳朵同時開始工作。
耳邊傳來路飛的聲音:“娜美?!你醒了嗎?”
陌生男人的聲音:“路飛,我和你一起帶她去找醫生吧。我也想盡早得知黑胡子的情報,早些去追他。”
眼前的畫面清晰起來,路飛坐在她床邊,那個強大生命力的男人帶著一定紅色的皮帽,臉上有著點點雀斑。
娜美帶病的聲音響起:“你是?”
他對娜美說道:“你好,我是艾斯,你好像知道我是吧?我是路飛的哥哥。”
山治,烏索普,薇薇,索隆都在。
只有伊卡萊姆沒有看見。
路飛把頭靠過來:“娜美,這個國家出事了,現在不上山就找不到醫生,我帶你上山吧。”
娜美輕輕點頭。
在烏索普的幫助下,路飛把娜美裹成棉被背在身上,和艾斯山治,三人一起朝著遠處的一座山峰趕去。
娜美反正被背著不用消耗多余的體力,她在盡可能減少自己精力消耗的前提下,體會著這種奇特的新感覺,這種感覺比空間見聞還要模糊,因為從四面八方都能夠感受到各種各樣的生命力輻照過來。
有的時候你也分不清遠近,就好像遠處的太陽和近處的月亮,到底哪個更亮,哪個更遠,不經過一些分析,也得不到結果。
但不可思議的是,那無比遙遠的山峰頂端,娜美能夠感覺到兩股相當明顯的生命力隱約的燭火一樣閃爍著。
不是植物或者小動物的級別。就算距離這麽遠,也仍然有很高的強度,證明它們本來也都是遠超一般人的強大。
區分‘兩股’不是靠它們之間的距離,因為在娜美的位置上看,二者是重疊在一起的。是因為它們的‘質感’不一樣,所以很輕易能夠分別是兩個。
至於怎麽肯定都是在那個山峰上。
娜美只能說,再遠的地方也沒東西了啊。而且路飛背著她再跑,如果二者恰好在一條直線上,肯定會逐漸錯位的,但是並沒有發生。所以她可以判斷二者處於同一地點。
山治一腳踢飛一個半人高的兔子:“你很煩啊!”
由於路飛貼的太近,他的生命力過於明顯,是在是一個很煩人的干擾源。
不過現在是被人背著自己不用跑路,還是客氣一點吧。
娜美從棉帽下露出臉:“有東西過來了,二三十個,大約相當於,嗯,約裡手下第一個出來跟索隆比武的那個人。 ”
其實她想說道力一百左右,但不知道路飛能不能理解。
路飛:“我知道了。”
艾斯:“這可真是有趣,你就放心背著她吧,路飛,有什麽事交給我。”
“嗯!”路飛開心的回答道。
能在這裡見到艾斯,他高興的不得了。
果然沒一會,二三十隻雪兔圍了過來。
山治也自覺退後,既然艾斯說了要露一手,那山治當然也要看看,畢竟此時這件事對於他們而言,可能影響巨大。
艾斯上前一步:“躲開,我們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擋路。”
雪兔們只是嚎叫。
艾斯左腳向前,做一個出拳的姿勢:“那就別怪我了。我們趕得很急,就讓我‘徹底的’,解決‘前面’的麻煩吧。”
一瞬間感受到艾斯這句話裡面蘊含的霸道,山治突然想到:“等下,艾斯,臨走前薇薇說過,雪山上弄出太大動靜,否則會雪崩,,,”
“火拳!!!!”
半徑五六米的火焰從艾斯的拳頭上激發出去,穿行雪地數百米。炙熱的火焰使得冷氣劇烈膨脹,大量的冰雪被直接蒸發升華,膨脹的熱空氣化作龐大的衝擊波擴散開上千米,甚至能夠肉眼看到空氣交界處光線的扭曲。
山治的煙掉在了地上,被融化的雪水熄滅。
他喃喃道:“自然系,都是這麽可怕的力量嗎?”
路飛也稍受打擊。
大概不會有雪崩的問題了,就算有,也是別處的問題。
因為從這裡到山前的路上,已經沒有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