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當日傅雷千裡走單騎,封小剛和皇帝來個天外飛仙,雙方還曾有一次看似沒有結局的圍爐夜話。封小剛席間曾將毛祖祖的《沁園春·雪》改編後贈予來訪的傅雷。
只是這個時節,已經沒有了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場景,冰雪是有的,尚未完全融化。
此時封小剛一行北征隊伍,已經離開中州數日,早已進入北洲腹地。
西征歸來後,夫妻倆帶著倆寶,時而進宮去逗逗太子妃生的那個肉嘟嘟的,自己的外甥,順便送倆寶去給皇帝瞅瞅,時而到大姐家逗逗外甥女,請了皇旨後,他給親衛隊員放了一個月長假,讓親衛隊員把大漠帶回的眾多戰利品特別是那些肉品分了帶回家,至於後續他們怎麽處理那就管不著了。
家裡的大嫂生了,是個侄兒,郡主吳府那邊也生了一個男丁,這回吳昕才是真的有後了。
沈大掌櫃跟水師主帥相互看上了眼,雙方居然都各自前來將軍府找封小剛夫妻倆拿主意,弄得劉思雨笑了很久。
劉思雨還說,要是吳靈聰還是東吳太子,那沈秋月嫁過去可就是太子妃了,現在變成了水師主帥,降了好幾個等級。
沈秋月是什麽身份?她不僅僅是出身一品夫人吳府、將軍府帳下謀士、大漢錢莊大掌櫃,如果只是這些身份,她的婚姻還好辦,但是她還有一個身份:大漢皇朝秋月公主!這是大漢皇朝唯一成年待嫁的異姓公主!也就是說,她的婚姻,一定是皇帝賜婚!
說到大漢皇朝的公主,目前有三個,全在將軍府:十三公主是將軍府的主母,她嫁入將軍府後,老夫人就放權給她了,後面入府的大嫂也沒爭權;成年待嫁的秋月公主,是將軍府帳下謀士,大漢錢莊大掌櫃,大漢錢莊歸誰在看管?將軍府;康公主是將軍府的小公主,這個更了不得。
民間傳言,皇帝禦駕親征就是個借口,原因是想小公主和小王爺了,所以找了個禦駕親征的借口去帶這倆,大漢皇朝的小祖宗!
民間傳言,封家軍親衛隊西征大漠開拔前後,皇帝和后宮娘娘好幾天吃不下飯,禦書房的很多寶貝都被皇帝摔了,對於皇宮來說不算寶貝的,更是不計其數!原因就是倆小祖宗被帶去西征大漠了!
民間傳言,皇帝對太子妃生的那個皇孫,雖然也疼愛有加,但相比將軍府這倆小祖宗,還是差一點……
總之,全大漢皇朝甚至整個九州大陸都知道,將軍府從大到小,都是惹不起的!
說回沈秋月的婚事,肯定不能自主婚姻的,得去找皇帝探探口風,誰去?自然是劉思雨帶倆寶去的時候,順路探探。
也還好,當劉思雨提到“父皇,您看秋月妹妹已然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齡,女兒給她物色了一門親事,不知道能不能入父皇的眼?”
“喲,說來朕看看?”
“咱們水師主帥吳靈聰將軍就不錯!”
“秋月能不能管得住吳將軍啊?”這個皇帝腦回路清奇,讓自家這個外姓公主管住一個水師主帥?
“應該可以,父皇你看,秋月妹妹管理上萬億銀子還有上千萬黃金的錢莊都沒問題,一個小小的水師主帥,難度不大!”感情你倆父女,在這密謀,要對水師搶班奪權?外人要是聽到,一定會這麽想!
“嫁還是娶?”
這就有學問了,吳靈聰本身是水師主帥,身份地位是有的,但是要說當朝公主嫁入,那就是下嫁,
以吳靈聰為尊! 但是如果換一個字,娶,那就不是公主下嫁了,論身份地位,公主大於水師主帥,那是以公主為尊。
“娶!”
“擬旨!”
“聞,大漢皇朝水師主將吳靈聰將軍智勇雙全,常年替朕分憂解難,年過二十仍未婚配,朕時憂之。”
“悉,大漢皇朝皇家公主沈秋月掌櫃才貌無雙,常年替朕打理大漢錢莊,待嫁之身行走九州,朕時憂之。”
“特旨,水師主將吳靈聰娶皇家公主沈秋月,於大漢二十五年二月初八,在陪都中州郡城大婚。”
雖然不是皇帝親生的公主,但也是皇家公主,公主嫁娶,那也是要通告天下的!
於是天下再次震動,原因很簡單,這是娶,也就意味吳靈聰得以秋月公主為尊,所有人都知道沈秋月的出身背景,出身一品夫人吳府,但是屬於將軍府帳下,自然是以將軍府為主,哪怕她身背皇家公主的頭銜,一樣得聽將軍府上將軍和主母的號令,不然就是不忠!得,這下明正言順的,水師變成將軍府帳下——秋月公主作為水師的主母,同樣擁有統領水師的權限!當然,這些權限、號令什麽的,都有一個度,那就是不涉及謀逆的情況下,可以這麽做,涉及謀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要將軍府謀逆?開玩笑吧?鬼都不會相信將軍府會謀逆!
吃了喜酒,安排好中州將軍府的一切,三月初一到了!
如今的皇帝跟太上皇沒啥兩樣,上朝坐在太子後面更高的台上,基本上都是太子在處理國事。包括北征的開拔儀式,皇帝到場做啥,抱著兩個大漢皇朝的小祖宗舍不得放手,還是太子主持的開拔!
大漢二十五年三月初一,大漢皇朝正式開啟北征北洲的征程,還是封家軍親衛隊,還是西征那110個人,只是相比之前,小的長大了幾歲,大的相對老了幾歲!
直到親衛隊開拔,北洲皇室和朝廷依舊沒對當年的成州刺殺發表任何意見,北洲軍隊仍然沉默,而北洲民間對於封家軍親衛隊的軍紀也是有所了解的,從三月初一開始,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待客,打仗跟他們沒關系,等打完了再出來就是,而且,封家軍親衛隊的規矩就是,我打仗期間你只要別亂竄,那就不會傷到你,所謂的一打仗就生靈塗炭,在封家軍親衛隊這裡,不存在,是會死人,死的都是兵士,不會投降的兵士!而這次,大漢皇朝說過的,只是不接受皇室和朝廷的投降,沒說不接受軍隊的投降!
外人不知道的是,北洲大軍內部在近期經歷了相當精彩的奪權鬥爭!是在皇室和朝廷掌握的部分中下層將領跟以傅雷為首的上層將領展開的,為什麽說精彩?以傅雷對北洲大軍的掌控力,這個時候都命令不動下層將士,也就是說,下層這些將士就是坐在一旁,看中層和上層鬥法,誰贏了聽誰的!但是,大部分人都還是希望傅雷能贏,他們不想跟封家軍親衛隊打仗!
如果傅雷跳出這個爭鬥,他就會發現,這其中還有第三方力量,能讓幾十萬下層將士不受中層和上層指揮,這第三方的力量才是更大更為恐怖的!可是他在局中,根本看不出來!
終於,在封家軍親衛隊兵臨城下的前一天,北洲大軍整合完畢!傅雷一開始太過於懷柔,後面終於還是拿出了他數十年的帶兵血性,以極端的方式對所有參與逼權的中層實施了斬首!
同時他可能也看出端倪,對大軍訓話,就是說,既然各位兄弟在這期間表現出來的是,我傅某贏,你們就隨我傅某,他們贏,你們就隨他們。看在數十年一同吃喝的份上,傅某告訴各位,傅某及身邊幾個兄弟以及自己的親衛隊將降了大漢皇朝,至於眾位,從現在起,跟傅某無關了!今日之後再相遇,恐已是敵方對手,好自為之!
帶著數人,帶著各自合計數百名親衛,打馬出營而去!
這下,全兵營下層將士六神無主!
一支沒有主帥、沒有高層、沒有中層的大軍,而且是擁有八十萬之數的大軍,會給北洲造成什麽樣的後果?給平京城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不得而知!
平京城的守衛已在大軍內訌時被北洲皇家護衛隊接管,傅雷眾人抵達城門卻得不到出城許可!出於對手足兄弟的疼憐,他帶著大夥就在平京南門附近的幾個客棧駐扎,傅雷數人所在的客棧沒啥人了,就一個老掌櫃兩個小二,看到傅雷帶著兵來,趕緊迎接。
傅雷也沒客氣,直接告訴掌櫃的,傅某這是要準備出城投降的,如果掌櫃的覺得傅某不對,可以去通報官府衙門。
“將軍說笑了!別說將軍想投降,小的都想投降!大漢皇朝的酒在大漢賣幾個銀子,到咱們這裡賣多少銀子?還有大漢的書,還有那皇家歌舞團,在大漢皇朝境內都便宜,可到了咱們平京?到了漢州?到了武洲?天地之差!而且,大漢皇帝說了,皇室跟朝廷他是不放過的!”這老掌櫃從櫃子裡拿出幾壇大漢國酒,分給眾將,自己給傅雷倒了一碗,繼續說。
“很明顯,大漢皇帝是因為咱們皇室和朝廷派人刺殺他的將軍府那倆小祖宗,小的這客棧,之前很多人都在說,不接受皇室和朝廷投降,但是接受將軍的軍隊投降,小的也認為是這樣,不怕傅將軍和眾位將士生氣,小的認為,反正打不過,投降不打緊!”
這話聽得傅雷老臉一紅,看到有親衛想出頭,他示意一下別衝動!別人沒碰到過封家軍親衛隊,他是親眼見過的,打得過打不過,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人家掌櫃的這話是難聽,但這是事實!
“所以啊,將軍和眾位將士放心的在小的這該吃吃,該喝喝,只要別少給小的銀子就行!你們不打那更好,趕緊打完,小的這生意才更好做!”
於是,眾人安靜的呆在客棧,就這麽住著等著。
第二日,封家軍親衛隊兵臨城下!依舊是上官照本宣科的把皇帝之前的北征繳文讀了一遍,告訴城頭的守城兵士,一個時辰後,親衛隊將會開始攻城!
平京城也是一個千年古城,這個城比長安更大!東西長40裡,南北30裡。皇城位於城北最北處的山下,平京城沒有北門,北邊的城牆把那座喚作燕山的山包圍在城內,皇城也沒有北門,皇城北邊的城牆就是平京北城牆。
怎麽打?直到抵達城下之前沒有北洲軍隊的任何信息,但是抵達後,封小剛看到了城頭的守軍,他確定了一件事,北洲的守城軍,跟傅雷無關!因為城頭的無論是將領還是兵士,很明顯是皇家護衛隊的服飾!那就好辦了!
還是打西秦的方式方法!他給親衛強調,這可是咱們大漢皇朝接下來的都城,瞄準點,子彈給我打人,人以外的別打!
空降兵!這次咱們玩全面開花!我跟公主不參與,你們四個帶隊剩下的就跟我在南門等開城門。
至於東門西門的守衛解決了怎麽守,我都教過你們的。再強調一下,子彈打人盡量點射,盡量別打到任何建築,我要一個完整的平京城!
還有,看到城頭那些兵士的穿戴了嗎?就打他們,別的穿戴兵士等我入城再確定!當然了,如果對方不聽話,那就別管了,格殺勿論!
在守城的北洲皇家護衛隊眼皮底下,大大方方的擺出來四架黑鷹,武器裝備搭配整齊,就開始真的攻城了!東西城門各去了一架黑鷹,是上官和周至帶的,南門這裡是倆小隊長,有封小剛看著,然後城下還剩不少親衛隊員,也是裝備整齊,就這麽看著城頭。
槍聲率先在平京南門響起,傅雷讓眾將士把武器仍在一旁,就這麽遠遠的看著城頭的北洲皇家護衛隊,一個一個,一排一排的倒下,然後有看到那飛在天上的東西裡,落下四條繩子,有人從上面順著繩子滑落下來並非常快速的散開解決附近的那些護衛隊員,然後看到有人去打開了城門。
當封小剛攜同劉思雨一起踏入平京城南門時,倆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老婆(老公),我們真的回來了!”相視一笑!
封小剛眼神好,老遠就看到傅雷的身影,站在一個客棧跟前。
“走,去那邊跟傅將軍打個招呼!”
隨即吩咐親衛隊員加強警戒,特別說明,客棧那些人,不是敵人!
傅雷見識過親衛隊的能力,所以並不吃驚,但是他的這些兄弟是第一次見,直到封小剛和劉思雨走到傅雷面前,傅雷的手下和他們那些親衛都還處於呆滯狀態。
“傅將軍,別來無恙!”
“封將軍,別來無恙!讓你見笑了!”
“一家人,何來見笑一說!我夫人和兄弟們,你都是見過的,想必你身邊這些,都是你最好的兄弟了!”
“正是!兄弟們沒見過大場面,別見怪!”這是實話,如此場面,他的這些兄弟手下還真沒見過!
“眾位將士在此等候,本將軍最多明日,在此請眾位喝酒。現在可還不行,本將軍得先去報了成州刺殺的仇!”
傅雷兄弟幾個跟他們的親衛這才肯定,北洲皇室跟朝廷真的刺殺過封小剛一家!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刺殺不成被亡國!
跟傅雷簡單的交換了意見,傅雷的意思是,如果那八十萬大軍,不抵抗,也就算了,抵抗當然就該怎辦怎辦。封小剛當然也是這樣的看法,但是持有不同的意見,那就是,誰能說動八十萬大軍,在中層高層相鬥的時候居然兩不相幫?其中需要投入多大?留下這麽一個問題,封小剛一行帶親衛隊直接朝著皇城挺進!
因為有空中力量清理了前行的通道,封小剛他們速度很快,但是20來裡的路,還是需要接近一個小時,主要是怕道路兩旁的房子裡有設伏。
北洲大軍不參戰,就靠北洲皇家護衛隊,那是不需要太多時間的,滿打滿算,北洲皇家護衛隊才多少人?1萬!八成分散放在了皇城的三個門。
等封小剛的地面部隊抵達皇城南門的時候,皇城南門已經沒有了守衛力量,兩架黑鷹一左一右懸停在城門上方,槍口對準的是皇城內部。
同一時間,東西兩個城門也是同樣的情況,只是相對來說,東城門到皇城東門出現了意外,但親衛領軍的是上官,很好的帶隊控制了局面?怎麽控制的?有人不聽招呼,那就不好意思,血腥鎮壓!空中地面同時開火,對準東門附近的北洲大軍營地,一陣狂掃,然後,老實了!留了四個人守在東門和大軍營地大門,上官繼續往皇城東門飛,只要出現在路上行走的,上官他們可不會客氣,點射殺死!
控制住皇城城門,整個北洲皇室就喪失了反抗能力!皇城南門附近首先是北洲的戶部和吏部,這就好辦了,朝堂官員名冊,這倆部都有。吏部是官員選拔造冊考核的部門,戶部是負責發工資的。控制住這兩個部門,拿到名冊,北洲大小官員就能一一對應了。
無論是皇帝,還是封小剛夫妻倆,都給親衛交代過,有一個地方,槍口不對準人,朝天開槍,逼退就行,哪裡?北洲太學!
上官把黑鷹停在皇城東門,帶著隊員入了皇城,他的任務就是確保北洲太學完好無損!當上官到達太學時,居然聽到了太學裡面傳來的是異常整齊的讀書聲,讀的就是自家將軍的詩詞。
他示意親衛隊員散開,守好位置,監視好這一片區域,自己則收起武器,面對太學作揖,踏步進入太學。
九州大陸,目前已知年紀最大的人,99歲,就是北洲太學的老夫子慕容雲海,別看老夫子跟北洲皇室同姓慕容,但他跟皇室一點關系都沒有,千年以來,北洲大陸就一直存在兩個慕容家,一個就是皇室,另一個就是同樣擁有千年傳承的太學慕容雲海家族。
上官的舉動,被坐在門房的老夫子看個正著!上官根本沒注意到門房角落有個老人,一是離得有點遠,二是門房裡面黑。
看到上官踏入太學大門,老夫子從門房柱著拐杖走了出來攔路。
“將軍,現在是我太學授課時間,天大的事情,還請將軍等待授課結束,再行處理!”
上官一看,這年紀,這語氣,這風骨!慕容雲海老夫子無疑!作為親衛隊長,上官雄飛要是這點判斷力都沒有,那才是對不起他這身份。隨即按照當今世界的拜師大禮,對著老夫子行跪拜大禮。
“學生上官雄飛,見過老先生!學生乃大漢皇朝欽賜封家軍親衛隊隊長,奉旨奉命率隊保護太學不受戰火侵害。今影響到太學授課,還請老先生恕罪,學生這就退到門外。”
“這?”上官雄飛這一舉動,讓老夫子看不懂了,“上官將軍不用退出門外,既然將軍自稱學生,去,與老夫抬個木凳來,你也自己抬一個過來坐。”
從門房抬了一個帶有靠背的凳子,在老夫子身邊放好,扶老人家坐好,然後如同學生聽課一般,跪坐在老夫子前面。看到如此情景,這個九州大陸最年長者略微點點頭,孺子可教!
老夫子跟上官聊起詩詞,就是封小剛的詩詞,越聊老夫子越驚,老夫面前這是一個帶兵的將軍?這比老夫這太學任何一個教習都不差!想來也對,天下才子之首帶出來的兵,還是親衛隊的隊長,有此才氣也屬正常。
“上官將軍,你在外面的兄弟,讓他們進來息息,老夫這太學門口,無人敢造次!不用特意安排值守!”
“那上官就聽從先生吩咐了!”
帶回了兩個守在外面的兄弟,三人同樣的姿勢跪坐在地,跟老夫子繼續討論詩詞,慢慢的太學各學堂都授課完畢,教習學生都出來了,看到老夫子在大門授課,都圍了過來。可老夫子面前那三個是何人?看起來好像是兵士!
人太多,老夫子不太好講了,示意教習,讓學生到太學門外,那一片可就夠大了,實則也很清淨。
上官領悟老夫子的意思,扶起老人家,讓兄弟抬了靠背椅子,移到太學門口,再扶老人過去坐好,然後還是按剛才的姿勢,三兄弟依然跪坐在老夫子面前。其後才是台下的眾教習和太學學生。親衛三兄弟明白,今天這課,他們代表的是大漢皇朝,代表封家軍,代表他們的上將軍封小剛!也還好,談論的就是封小剛的詩詞,不談別的!
如果是高唐關之前的親衛隊,說實話那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如今可不同,高唐關之後封小剛每日的訓練加入了文化課,正如老夫子所想,在場三人,比他這北洲太學的教習還厲害!
每個人對詩詞的見解不同,所以對於老夫子提出來的每一首封小剛的詩,老夫子講出自己的解析,三兄弟也不甘落後,也各自講出自己的想法。他們開始的時候是中午過後一點點,慢慢天黑了,太學仆從在廣場到處點起了蠟燭燈,又給每個人發放了吃食,上官三兄弟也沒客氣,跟所有人一起吃,然後繼續開講。
封小剛這邊,自從將北洲上下官員名冊拿到手,就開始了血腥的屠殺,北洲皇室安排的成州刺殺,讓他一直如鯁在喉,他只需要留下皇室主要那幾個審問就行。其他人,只要是皇城內的,一律格殺勿論!
一整晚過去,就只剩下北洲皇帝,皇后,太后,以及30個皇子和20多個公主,全部被押到了議事大殿外的廣場上,每一個人都是被漁網捆住的!
“現在,我問,你們答,答對有獎,答錯有罰,不答視為答錯!是誰,安排的成州刺殺?”
封小剛“發明”的漁網審訊,早已傳得神乎其神,也只有自己親身經歷,才知道有多血腥!
所有人都沒忍住,都在說話,好吧,從大到小來!老太后開始!
“哀家知道這事,皇帝,皇后,太子,老二到老十,還有兵部戶部都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老太后說完,以為自己沒事,可劉思雨用手勢下令了。
“老太婆,你錯了!現如今能自稱哀家的,只有本宮的母后和母妃,你算個什麽東西!給本宮記住,你們所有人,收起之前的做派!”
既然這麽多人參與,好吧,全都享受一下,這群神經質一般的親衛,對於凌遲這審訊刑罰,一個個都是很熱衷的!
“刺客組織北洲當家人,自己滾出來吧!每數三聲,沒人出來,我就動一次手!”
很明顯,要麽你們所有人一起逼出這個人,要麽一起陪著受罪!當然,封小剛還是有數的,親衛隊員的匕首,沒他的鋒利,怕是撐不住太多刀就會有人承認了!而且,他安排在二皇子身邊的那個親衛,拿的那匕首,跟鋸子沒啥區別,而且是故意為之,為什麽針對二皇子,之前成州刺殺時的供詞,提到過這人!
確實沒撐過多少刀,十七八刀下去,果然這個二皇子開口承認了!他就是刺客組織北洲當代的當家人,好吧,有人認領了,其他人就可以痛快了!
繼續審這個二皇子之前,需要做一些事情,讓劉思雨帶著倆寶,醫婆宮女一起護衛去皇宮後花園玩去,親衛隊員也要去,隻留下五皇子、周至、還有兩個寫字快、記憶好的親衛。
安排好一切,開始審問。
“你應該聽過傳聞,我這個刑罰吧,能從你身上割下整整一萬刀,還能保證你不會死去!想要痛快,就把知道的,猜的,不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對你來說應該是解脫!”
如果在場有第六個人,就會看到,周至始終盯著五皇子!
“首先,你在刺客組織的身份?然後,目前已知七當家是韓國漢州的,那麽九州剩下的七個分別是誰?接受雇傭,直接出手的又是哪些人?現在你可以回答了。”漫不經心玩弄著那把如鋸子一般的匕首,等待這個北洲二皇子的答案。
韓國漢州七皇子猜錯了一點,這個二皇子並非大當家!他是刺客組織的二當家,大當家是個老年人,有九州大陸東南地界的口音。
三當家西秦皇室的、四當家中州趙國皇室的、六當家夜郎王室的、七當家韓國漢州皇室的、九當家西蜀皇室的已經被滅,剩下八當家東楚武洲三皇子,五當家從未親自露面,每次都是來個代理人,而且代理人從不會出現第二次。前任五當家是沙洲皇室的二皇子!
至於大當家,東吳曾經出現過一次刺殺,當時吳靈聰剛被下詔稱為太子不久,皇后遇刺身亡,原因未知,但沒過半月,東吳就出現了一個新的皇后,對外說的是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母!這說起來有點好笑,所以這二皇子記得清楚!
接受雇傭的一般都是江湖人士,每個當家都有好幾個專用的刺客,也有可能是專用的門派,比如漢州七皇子用的其中之一就是峨山院。
“北洲書社,東家並不是北洲人,是原來東吳那一帶的人,這個書社是原東吳皇后遇刺之後才在北洲成立的!我懷疑這次北洲大軍內部問題,北洲書社有參與。”
“五當家的代理人有兩個我有印象,一個左手有六個手指,另一個右手五個手指都沒有。”
……
出於對刑罰的恐懼,或者說是出於對那把鋸齒刀的恐懼,這個二皇子,刺客二當家真的把知道的不知道的猜的都一股腦的說出。
至於刺客組織的傳承,就是每個當家自己選一個人,親自帶著參與一次會議說明一下就可以了。
“沙洲皇室的當時是怎麽傳承下來的?也是帶來參加過?”
“是,那時候他帶著一個護衛,護衛只是臨時代理人,第三年這個護衛帶著一個蒙面孩童來的,後面就不停的換代理人,而且那個護衛再也沒出現過。”
“這些年,你們各自有沒有選定接班人?”
“都還沒有!”
“好,謝謝”抬手給了他一個痛快!
再次作出安排目前平京城已經在親衛隊的掌控之下,而目前皇城內有五個主要人物,劉思雨隨身帶個醫婆宮女,另外4個醫婆宮女貼身護衛倆寶,五皇子交給周至和兩個在場的親衛保護,至於封小剛,憑借他的反應能力和身上的裝備,想要殺他極為困難。
將這個刺客組織二當家的供詞拓寫一份,連同密信,命親衛快馬送回中州,並必須親自交到皇帝手中。
周至和兩個親衛收到命令時目瞪口呆,他們接到什麽命令?若發現五皇子有異常,直接開槍讓他喪失行動能力!當初在大漠王庭時,那五個醫婆宮女也是同樣的表情!
北洲皇室是滅了,朝廷也滅了,但是北洲大軍是個隱患,必須盡快解決。當然首先還是要兌現自己的承諾,請傅雷和他的兄弟以及親衛手下喝酒!還是在那客棧,封小剛帶著數名親衛到來,他可以喝,親衛隊員不能喝,人心隔肚皮,這點封小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首先還是感謝了客棧掌櫃東家,照顧了他的兄弟傅雷一行,送上了一瓶華夏國酒,還有二十幾壇大漢國酒以示感謝。
傅雷沒有矯情,告訴掌櫃的,那一瓶你可以當傳家寶了!那是這個世界除了大漢將軍府,不會再有的好酒,而且,可能喝一瓶就少一瓶,這是之前聽封小剛說過的。
又在傅雷和掌櫃及眾將士面前,呼呼呼的取出一大堆來自大漠草原的牛羊肉交給掌櫃去安排,這才令所有在場的人開了眼,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談論的都是有關於北洲大軍的問題,封小剛的意思還是讓傅雷和眾將士回去,搞定這些大軍,還有城外那個營地,封小剛的擔心是怕大軍無頭,會做出傷害平民百姓的事情,而且畢竟是傅雷的手下,帶了數十年,始終還是有感情的,要是真的亂起來,封小剛只能下令屠殺,那樣總是傷感情!
“傅將軍,那倆兵營其實不需要花費我太多精力,我只需要扔兩個小炸彈下去,包括周邊數裡,都可以做到寸草不生!要是丟個大的在這平京城,周邊數百裡上千裡都寸草不生,幾十年上百年甚至可能上千年不會有一個活物出現!”
“只是,封某沒有必要造如此殺戮!更何況,封某也帶兵十余年,了解將士們之間的感情!”
“在前面的事中,肯定有未知因素,多找幾個將士一問,不就清楚前因後果了?將軍可是我皇欽定的大漢三軍主帥,難道連這點心胸都沒有?”
“是,此事傅某考慮得過於簡單了,傅某隨後就去,有傅某兄弟幾個在,大軍,亂不起來!”
因為傅雷那邊還要處理軍務,封小剛這邊事情也是一堆,所以大家並未多喝,都是趕緊吃飽然後各自去處理平京的一切。
封小剛抵達太學,慕容雲海老夫子還在,上官親衛三兄弟以及太學眾人也還在,台上四人講得興致勃勃,台下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上官三兄弟是最早發現封小剛到來的,半途遇到劉思雨帶著倆寶和五個醫婆宮女一起,都來到太學。上官用手勢表示自己此時沒法起身,封小剛也回了手勢,你就坐著!
跟劉思雨、倆寶交代好,醫婆宮女也聽仔細了,隨行的親衛就散開一旁,這才走過去。
“學生大漢皇朝上將軍封小剛、攜同大漢皇朝十三公主劉思雨、大漢皇朝康王爺、康公主及眾護衛,給老先生請安問好!”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拜師大禮,然後如學生一般,都跪坐在老夫子前面,這突然而來的眾人,打亂了所有人的思路。
如果只是之前的上官三兄弟,老先生受的起這跪拜大禮,封小剛和劉思雨以及兩位小王爺公主的,他自覺受不起!
看到老夫子要起身,倆寶趕緊起來過去扶好,同時說:
“先生可要坐好,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都說過,要尊師重教,老先生是這九州大陸年紀最大的先生,外公說過,就算是他親臨拜師,老先生都受的起!外公還說了,要父親母親千萬照顧好先生,來年先生的百歲壽辰,外公要親自給先生操辦!”
倆寶一席話,聽呆了眾人,皇帝確實在出征前說過這事。
大軍自有傅雷去安撫,封小剛要做的,就是必須擺平太學這兩千多名教習和學生,還有這個老先生!不過看起來,上官三兄弟已經差不多搞定了!
“如此一說,老朽就不矯情了,上將軍既然來了,不如就給老朽這太學的學子教習一番?”
“老先生,學生對於詩詞的解析,恐怕在場各位學子師兄弟都能倒背如流,依學生看不如這樣,學生帶來的親衛、侍女對學生的詩詞均有感悟,不如就由他們來講,學生適當補充?再者,學生也算是陛下親封的太學教習,以後自然也要時常入太學跟老先生各位教習以及眾位學子師兄弟討教的,不急於當下!”
“如此?甚好!”
怎麽講?就不用呆在門外大廣場上了,實際上這個季節的平京,除非陽光普照,不然還是比較涼的,所有學子回自己的課室坐好,眾教習也各自找了一個課室坐下,然後親衛和醫婆宮女每間課室一個,親衛還有多余的,上官三兄弟就被摘了出來休息。
而封小剛和劉思雨則帶著倆寶,陪同老夫子去了教習室。
“老先生,學子,學生的親衛,都還年輕,哪怕是那些教習,相對您老來說,都還年輕,熬夜講學這樣的事情,他們的身體能承受,您老怎麽老當益壯一般跟年輕人比啊!今兒個,要早些休息。”扶老人家坐好,還變戲法一般拿出一條毛毯給老人蓋在膝蓋上又拿一條披在老人雙肩上。邊做這些,邊無奈的訓斥一般。
劉思雨則站到後面去,給這個老人按摩,無論怎麽說,這也是個令人尊敬的百歲老人。
叫來外面的太學仆從,從戒指裡選了一些牛肉羊肉,拿給他們去做,這時候才是午後,放在火上燉到天黑,正好適合老夫子吃。
“孩子,你們倆過來,坐爺爺身邊!”老夫子招呼跪坐在前面的倆寶坐身邊,倆寶看到劉思雨點頭同意,一左一右坐到了老人旁邊,被老人摟在懷裡。
“你們倆孩子也坐下,老朽這身體,老朽知道,再活個幾年應該無礙。”這倆孩子就是叫封小剛和劉思雨了!指的座位也不是地上了,有凳子。
夫妻倆也沒矯情,坐了下來。
“聽我那不爭氣的學生說,上將軍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物?”這個不爭氣的學生,一定就是傅雷。
“學生夫妻倆都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輝煌無比,文采耀目!機緣巧合之下,我二人出現在九州大陸的大漢皇朝。不敢瞞先生,學生這些年的詩,實際上都是那個世界原本就有的,學生抄襲過來的!”
“這怎麽能叫抄襲呢!這個世界沒有之物,你帶過來,就是你的!如果不是你把這些可以流傳千古的詩詞帶來,我這九州大陸,文化哪能像如今這般欣欣向榮?此話以後千萬莫要再提!”
再一次講述了前世關於華夏的五千年歷史,以及歷史上的詩詞歌賦,重點講了有名的唐宋八大家以及後來的各詩詞名人,特別提到了改編的那首《沁園春·雪》的作者,聽得老人精神越發高昂。
“你是說,那個世界還有一種文體叫小說,叫話本?叫劇本?你有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都是有的,我夫妻二人在那個世界,從小就心心念念的想從異國他鄉回心中的祖國,所以二人對於華夏的文化下了苦功,方才告訴先生的四大名著,還有童學啟蒙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等都在學生的腦袋裡,學生的兩個孩子就會背誦三字經和弟子規,百家姓和千字文他們還在學,可能不能完整背誦。”
“來,孩子,你應該是哥哥,你背誦三字經,妹妹背誦弟子規,給爺爺聽聽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
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
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
首孝悌次見聞知某數識某文
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三綱者君臣義父子親夫婦順
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時運不窮
曰南北曰西東此四方應乎中
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數
曰仁義禮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稻粱菽麥黍稷此六谷人所食
馬牛羊雞犬豕此六畜人所飼
曰喜怒曰哀懼愛惡欲七情具
匏土革木石金絲與竹乃八音
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孫
自子孫至玄曾乃九族人之倫
父子恩夫婦從兄則友弟則恭
長幼序友與朋君則敬臣則忠
此十義人所同
凡訓蒙須講究詳訓詁明句讀
為學者必有初小學終至四書
論語者二十篇群弟子記善言
孟子者七篇止講道德說仁義
作中庸子思筆中不偏庸不易
作大學乃曾子自修齊至平治
孝經通四書熟如六經始可讀
詩書易禮春秋號六經當講求
有連山有歸藏有周易三易詳
有典謨有訓誥有誓命書之奧
我周公作周禮著六官存治體
大小戴注禮記述聖言禮樂備
曰國風曰雅頌號四詩當諷泳
詩既亡春秋作寓褒貶別善惡
三傳者有公羊有左氏有谷梁
經既明方讀子撮其要記其事
五子者有荀揚文中子及老莊
經子通讀諸史考世系知終始
廿二史全在茲載治亂知興衰
讀史者考實錄通古今若親目
口而誦心而惟朝於斯夕於斯
昔仲尼師項橐古聖賢尚勤學
趙中令讀魯論彼既仕學且勤
披蒲編削竹簡彼無書且知勉
頭懸梁錐刺股彼不教自勤苦
如囊螢如映雪有雖貧學不輟
如負薪如掛角身雖勞猶苦卓
蘇老泉二十七始發憤讀書籍
彼既老猶悔遲爾小生宜早思
若梁灝八十二對大廷魁多士
彼既成眾稱異爾小生宜立志
瑩八歲能詠詩泌七歲能賦棋
彼穎悟人稱奇爾幼學當效之
蔡文姬能辨琴謝道韞能詠吟
彼女子且聰敏爾男子當自警
唐劉晏方七歲舉神童作正字
彼雖幼身已仕爾幼學勉而致
有為者亦若是
犬守夜雞司晨苟不學曷為人
蠶吐絲蜂釀蜜人不學不如物
幼而學壯而行上致君下澤民。
揚名聲顯父母光於前裕於後
人遺子金滿籯我教子惟一經。
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勉力
這是個封建王朝,與華夏歷史不同的封建王朝,封小剛在教倆寶這三字經時,踢除了有關華夏歷史的那部分,至於前面涉及四書五經類或者歷史人名的比較容易解釋。哥哥背完三字經,妹妹接著背弟子規。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弟次謹信
泛愛眾而親仁有余力則學文
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
父母教須敬聽父母責須順承
冬則溫夏則凊晨則省昏則定
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業無變
事雖小勿擅為苟擅為子道虧
物雖小勿私藏苟私藏親心傷
親所好力為具親所惡謹為去
身有傷貽親憂德有傷貽親羞
親愛我孝何難親憎我孝方賢
親有過諫使更怡吾色柔吾聲
諫不入悅複諫號泣隨撻無怨
親有疾藥先嘗晝夜侍不離床
喪三年常悲咽居處變酒肉絕
喪盡禮祭盡誠事死者如事生
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
財物輕怨何生言語忍忿自泯
或飲食或坐走長者先幼者後
長呼人即代叫人不在己即到
稱尊長勿呼名對尊長勿見能
路遇長疾趨揖長無言退恭立
騎下馬乘下車過猶待百步余
長者立幼勿坐長者坐命乃坐
尊長前聲要低低不聞卻非宜
進必趨退必遲問起對視勿移
事諸父如事父事諸兄如事兄
朝起早夜眠遲老易至惜此時
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輒淨手
冠必正紐必結襪與履俱緊切
置冠服有定位勿亂頓致汙穢
衣貴潔不貴華上循分下稱家
對飲食勿揀擇食適可勿過則
年方少勿飲酒飲酒醉最為醜
步從容立端正揖深圓拜恭敬
勿踐閾勿跛倚勿箕踞勿搖髀
緩揭簾勿有聲寬轉彎勿觸棱
執虛器如執盈入虛室如有人
事勿忙忙多錯勿畏難勿輕略
鬥鬧場絕勿近邪僻事絕勿問
將入門問孰存將上堂聲必揚
人問誰對以名吾與我不分明
用人物須明求倘不問即為偷
借人物及時還後有急借不難
凡出言信為先詐與妄奚可焉
話說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
奸巧語穢汙詞市井氣切戒之
見未真勿輕言知未的勿輕傳
事非宜勿輕諾苟輕諾進退錯
凡道字重且舒勿急疾勿模糊
彼說長此說短不關己莫閑管
見人善即思齊縱去遠以漸躋
見人惡即內省有則改無加警
唯德學唯才藝不如人當自礪
若衣服若飲食不如人勿生戚
聞過怒聞譽樂損友來益友卻
聞譽恐聞過欣直諒士漸相親
無心非名為錯有心非名為惡
過能改歸於無倘掩飾增一辜
凡是人皆須愛天同覆地同載
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
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
己有能勿自私人所能勿輕訾
勿諂富勿驕貧勿厭故勿喜新
人不閑勿事攪人不安勿話擾
人有短切莫揭人有私切莫說
道人善即是善人知之愈思勉
揚人惡即是惡疾之甚禍且作
善相勸德皆建過不規道兩虧
凡取與貴分曉與宜多取宜少
將加人先問己己不欲即速已
恩欲報怨欲忘報怨短報恩長
待婢仆身貴端雖貴端慈而寬
勢服人心不然理服人方無言
同是人類不齊流俗眾仁者希
果仁者人多畏言不諱色不媚
能親仁無限好德日進過日少
不親仁無限害小人進百事壞
不力行但學文長浮華成何人
但力行不學文任己見昧理真
讀書法有三到心眼口信皆要
方讀此勿慕彼此未終彼勿起
寬為限緊用功工夫到滯塞通
心有疑隨劄記就人問求確義
房室清牆壁淨幾案潔筆硯正
墨磨偏心不端字不敬心先病
列典籍有定處讀看畢還原處
雖有急卷束齊有缺壞就補之
非聖書屏勿視蔽聰明壞心志
勿自暴勿自棄聖與賢可馴致
倆寶站起來背完施了一禮,又坐回原位。
“此童蒙,可已在大漢太學進行授課?”
“近些年學生一直征戰在外,尚未正式編稿授課,隻教了學生這倆孩子。”
“可以抽空寫出來,如此童蒙,是最好的太學授課教材。”老夫子一錘定音,封小剛也應下會抽空默寫出來。
晚飯就在太學吃的,封小剛拿了一箱華夏國酒送給老夫子,告訴他不能貪杯,而且交代了絕對不能熬夜講學了!老夫子也答應下來,會乖乖的去休息。至於親衛、醫婆宮女、教習、學子,封小剛沒管他們,只要你們有精力,再講三天三夜都行,但是也發話了,學習要溫故而知新,適當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學習。近期所有的親衛都會輪番來太學跟大家一起探討,不要急於一時。
封小剛不怕親衛或醫婆宮女受不住,他怕那幾個年紀大的教習甚至所有學子受不住,他自己的人他知道,急行軍七天七夜不睡覺都精神抖擻,對面這些教習學子可不行!
傅雷回營後,快速穩定了軍心,城外的軍營,他也派親信副將去穩定下來,並抽了不少將士進行調查,果然得出有人使了銀子,讓他們旁觀,最小的頭目叫百目長,給了百兩,千目長給了千兩,下面每一個士兵哪怕是夥夫都得了10兩,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對方是誰,給了銀子,說明要求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看在並未出現不可逆轉的後果,傅雷沒有追究,但也給下面的將士說明,如果對方再出現,必須盡快通報。封小剛對此也是隻字未提,這個時候穩定壓倒一切,畢竟出銀子的幕後玩家消失了,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但這麽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子使出來進了八十萬將士的荷包,目前看來對方是在勞軍!傅雷告訴大夥,銀子你們已經收了,本將軍原本要收繳的,但大漢皇朝上將軍封小剛說了,既然有人願意給兄弟們銀子,那就讓兄弟們收下貼補家用,不需要上繳了。對此,八十萬將士樂翻了天。
兩個不安定因素,太學和大軍就這樣穩定下來,目前的北洲沒有朝廷的,但是平京衙門還存在,這個衙門的大老爺是慕容雲海老夫子的兒子,自從封家軍攻城開始,他就把衙門的官差全部收回衙門,兵器入庫,他並不清楚大漢皇朝封家軍親衛隊會不會放過他這個平京衙門,因為他算是朝廷大員,可三天下來,除了門口給他站崗的親衛隊員,根本沒任何反應,他要出門也是可以的,只是親衛隊員告訴他,將軍和公主正在太學跟老夫子學習,建議大人先等等,等到第四天,封家四口登門拜訪,不,登門下旨!
“大漢皇朝十三公主代君行旨,今北洲皇室已滅,北洲朝廷已滅,著平京城主慕容清風率平京衙門維持平京城秩序,通告平京城及原屬北洲各城,戰事已畢,可以開放各城池的行商走訪,恢復生活秩序。”
“罪臣領旨!”慕容清風跪拜。
“大人請起,大人何來罪臣一說?凡是北洲有罪之人,已盡誅於皇城,大人日後可勿要胡言亂語!快安排辦差吧!”劉思雨笑眯眯的說道。
平京衙門的官差聞聲而動,城內各處貼出告示,官差挨家挨戶的通報,並派出數路快騎通報各城池。
大漢二十五年八月二十六,大漢皇朝武帝授權,太子監國在中州通告天下:
大漢二十五年八月初六,欽賜封家軍親衛隊攻入北洲平京城,至八月初七,盡誅北洲皇室、朝廷及相關擁護人員, 北洲納入大漢版圖。平京城改為北平城,原平京城主慕容清風繼續擔任北平城主,各城池城主不變。
原北洲軍隊主帥傅雷將軍,冊封太子太保,授一品銜,任大漢皇朝三軍主帥兼陸軍主帥。
冊封七皇子為中州郡王,取締中州皇宮改稱郡王府。
冊封八皇子為杭州郡王,原署理杭州郡的賢親王移駕北平致仕。
著上將軍封小剛調集封家軍所部隨杭州郡王接管杭州郡軍務,杭州郡軍配額10萬不變。
大漢皇朝定都北平,著各部迅速遷移,期大漢二十五年寒月初一於北平正式開朝!
著水師杭州護衛艦全體將士繼續駐守中州郡城,確保遷都正常運轉!
著大漢錢莊、風行大漢商隊配合各部遷移工作。
李寧的風行大漠商隊又一次被皇帝賜名改為風行大漢商隊,被將軍府收入帳下,李寧變成大掌櫃,享有三成的權責。而且,業務也變了,不再經營貨品買賣,經營押送護運,酒城的酒現在銷往九州大陸,就是風行大漢商隊專職負責押運配送的,大漢每個郡城都有“大漢國酒專賣店”的大酒肆,明確標注了各種壇子裡的酒有多烈,不同的烈度價格不同。最貴的是稱為酒精的那種,用於消毒的,要憑官府衙門的條子才能買到,各地郡軍的軍醫則可以通過將軍府授權拿到。
封小剛特地派親衛回中州,告訴皇帝耐心等待,皇帝皇后皇貴妃,太子,太子妃及皇孫,將軍府老將軍老夫人,這些人員在中州等候,其他人員自行遷居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