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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第59章 基礎

  五月十八日
  時隔三月,又翻了兩遍劇本。
  準備,扮演余則成。
  他是一個與羅佩綸截然不同的角色,我記得第一次看劇本時想到的一張臉,趙俊凱。
  他是一個典型的受傳統權謀影響的青年,外表老實,但逢場作戲、溜須拍馬,樣樣精通。
  立場堅定,從不動搖。
  他謹慎內斂,說話含蓄,並且極有分寸乃至於圓滑,表現時要尤為注意這點。
  示例:站長要處置陸橋山時,他陳述利害關系,同時暗示了陸橋山的後台,既成全了站長,又成全了陸橋山。
  .....
  五月十九日
  又過了一遍劇本,他成熟穩重,但從對信念的堅定程度而言,他是個理想主義者。
  他的堅定從未改變,但對黨國的失望是一個分割點,揚和抑的分割點,同時也是成熟的標志,前後要形成對比。
  例:我會奮鬥終生的。
  例:在聽到噩耗之後,他也會驚慌失措。
  .....
  五月二十日
  又過了一遍劇本,之前的一些構建要稍微修正,他是一個對待感情真摯甚至有點幼稚的人。
  對左藍,他想和平之後去一個偏僻鄉村小學教書,在不合適的場合,做不合適的事兒。
  例:在一個不該跳舞的場合邀請跳舞。
  ......
  五月二十一日
  他語氣溫和。
  外在形體上,坐姿、行姿應當端正,行動利落乾脆,目光多數時間保持直視,因為他出身青浦。
  大多數時候保持警惕,這應當也是青浦班的內容之一。
  他臉上的表情微弱,但在情緒激烈時,有一種不隨意的微動。
  想起了裡演嚴嵩的倪大虹和老王。
  眼神,眼神很重要,要想,要去表現。
  要搞好身份的反差。
  ......
  五月二十二日
  ......
  教室裡,老師慷慨激昂地講著心象構建,徐容拿著筆,做著的準備工作。
  這些工作,他年初的時候做了一點,可是因為先前兩個多月一直忙於的準備和拍攝,這件事兒被他擱置了。
  至於老師眼下所講的這些理論性的內容,他都爛熟於心,畢竟一直理論和實踐結合,體會也更加深刻具體。
  之所以還要來班裡上課,主要是考慮到接下來一個月會很忙,等的準備完成後,他就要離開學校。
  但是這期間他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兒要做,給小張同學排戲。
  雖然學校也有實踐課,但他很清楚老師的標準,可以拍戲。
  至於更高,純粹是相互折磨。
  但是這種標準和他的期待不符,先前李雪建給他排過,他相當明白想角色要出彩,得達到什麽水準。
  “徐容,分享一下你構造心象的經驗。”
  課堂上,驟然安靜了下。
  徐容感覺小張同學悄悄地拿手指戳自己,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她。
  “徐容,你實踐比較多,跟大家分享分享你構造心象的經驗。”講台上,上次勸他要踏實學習的老教授笑呵呵地瞧著他。
  徐容先是怔了下,心道這是考校自己,怕自己把理論知識落下了?
  “好。”
  緩緩站起身,他先是想了一會兒,才道:“關於心象構建,我個人認為焦菊引老師的一句概述相當精確,演員要想生活於角色,首先叫角色生活於自己。”
  “首先是第一印象,我覺得對劇本、對角色的第一印象尤為重要,哪怕它是錯的也很重要,因為這是感性的認知,比如我看到一個角色,我的腦子裡第一時間會想起某個面孔,有一點小技巧是我會選擇我比較熟悉的人物進行依附。”
  “等一下。”老教授伸手打斷了他,補充道,“這點我展開說一下,首先第一印象是錯的這點,同學們一定要反覆的讀劇本並進行理性分析,不然你認知不到你的感性認知是不對的,第二點,徐容所說的選擇熟悉的人物進行依附,這點要求同學們認真的觀察生活,觀察生活裡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否則即使是熟悉的人,其實你也並不熟悉,而沒法落實到具體的形體上。”
  說完了,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屬框眼鏡,道:“徐容,你繼續。”
  徐容笑了下,道:“其次就是把抽象的概念化為行為,我個人習慣於用哥格蘭的方法去進行體驗,這個比較好用,我舉個具體的例子吧,比如大家應該都看過,其中魏勒這個角色,構建的意象概念,應當是一個健壯的、神經質的人,健壯、神經質是兩個抽象概念,角色在演繹的過程中是這麽塑造的,不動的時候,坐著,看著很有氣勢,動起來,得表現出老,一個健壯的老人,這麽一種形象來解釋神經質。”
  見老師又要打斷,徐容忙道:“但是這只是心象的初步構建。”
  他想了想,才繼續道:“還要通過角色的外在的特點進行填充,還是以魏勒為例,比如他膝蓋有傷,左腳內八字,拄著拐杖,脖頸略向右偏,頭稍微向前探,寫字的時候用左手,我說到這,大家應該想到了一位英國導演,呵呵。”
  整個教室裡,卻沒人回應他的話,隻老師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不大確定的點了點頭道:“還有嗎?”
  “在角色的分析完成之後,我一般還會對角色的思想感情、行動的發展層次和變化進行設計,哪裡要承,哪裡是合,哪裡要強,哪裡要弱著重標注,我的經驗是先把劇情背下來,然後再著手進行這一步,並且還要從頭校正意象,然後再通過初排、細排的過程中不斷修正、豐富對於角色構思。”
  “當然,如果無法完成,說明劇本有問題。”
  徐容說完了,掃了一眼班裡一幫懵逼的不能再懵逼的同學,和台上無語的老師,咧嘴笑了。
  他又不傻,要是把或者的角色拿出來舉例子,大家都看過,一個個說起來也自認為是行家,恐怕難免引起爭議。
  就不一樣了,這個戲經典是經典,可是看過的估計真不多,他可以隨便胡扯,反正估計除了老師,也沒幾個同學能分辨出他說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心象構建這玩意,竅門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是實質上幫助並不大,完整的心象構建,得翻著劇本一個字一個字的去摳、去想,想過兩三遍劇本結合一些小竅門,就建立完美的“心象”,純屬扯淡。
  而且這才是第一步,心象的建立只是基礎,表達的過程才是真正的考驗。
  他沒那麽多功夫閑掰扯。
  老師望著徐容,既滿意,又無奈,徐容說的很簡單,可是真要拆開來講,半個月也說不完,比如行動、思想的發展層次設計,這是表演裡是比較深奧的內容,隻得道:“徐容同學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相當豐富,大家平時平時排戲的時候可以多跟他練習練習,當面的情況下,能感受的更加深刻。”
  徐容乾笑了聲,他還沒參加過學校的演出,以後的話,也許畢業匯演的時候會參與,但是還是要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
  余則成的“心象”建立之後,徐容開始著手轉化為“形象”,同時也要給小張同學打基礎,穆晚秋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說起來倆人在一起了那麽久,既是同班同學,還是男女朋友,可是小張同學的業務能力到底如何,他還真沒有特別具體的了解,因為兩人沒有合作過。
  下了課,一間教室當中,小張同學翻了翻劇本,問道:“徐老師,怎麽排?”
  “你讀劇本的時候規定了情境嗎?”
  “還...還沒。”小張同學縮了縮脖子,低聲道,“不是我沒做,是劇本寫的太簡單了,咱們上課的時候不是這麽講的。”
  “我先跟你說一下規定情境吧。”徐容瞥了眼小張同學手中光溜溜的劇本,歎了口氣道,“你看第一集第二幕,余則成的手在調試監聽設備的音量按鈕,耳機中出現了林懷複說話的聲音...余則成一邊聽,一邊記,竊聽設備的連線,從設備後面順著牆壁往上,然後進入頂層縫隙,在縫隙裡延伸。”
  “要聯想具體的和角色行動有著密切關系的規定情境,腦子首先要冒出幾個問題,余則成是什麽身份?他為什麽要監聽?監聽設備怎麽來的?他和林懷複有什麽關系?監聽的內容和他有什麽關系?他又在記錄什麽?為什麽記錄?”
  “乃至於,情境是什麽時間?白天還是晚上?如果是白天,又是什麽天氣?”
  “當這些規定情境足夠具體,你才能展開想象,把規定情境豐富立體。”
  小張同學道:“你是誰?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在這生活的條件怎麽樣?不就是這樣嗎?”
  徐容整個人麻了一瞬,但還是勉強笑著道:“不要背理論,要靈活運用,為了能夠正確的出場,你必須得清楚地認識劇本的生活,等下午了你自己做一下穆晚秋戲份的規定情境。”
  “然後就是把握行動,當規定情境之後,你要確定角色形體任務,認真,一定認真的去完成,這樣才能真正的行動起來。”
  小張同學問道:“可是角色的心理任務呢?”
  徐容看向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來,打我一個耳光。”
  小張同學疑惑地望著他:“徐老師?”
  “這是表演需要,來,走到我跟前,打我一個耳光。”
  等小張同學猶豫了半天,挪到走到他跟前,手抬起了,可是最終,她又給放下了。
  “打,用力。”
  小張同學把劇本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撂,把袖子捋了起來,認真地詢問道:“你說的啊徐老師,我可真打啦?”
  “嗯,我說的,用力打。”
  小張同學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忽地抬起了手,用力朝著他臉上抽去。
  可是等巴掌距離他的臉隻幾公分時,小張同學又停下了,輕輕地摸了下他的臉,捏了捏,笑著道:“徐老師,你的臉好軟呀。”
  “咣。”
  教室的門被猛地撞開,教室內的徐容和小張同學齊齊轉過頭去,愣愣地瞧著趴在門口的兩顆腦袋和緩緩放下腳的袁珊珊。
  “你們夠了啊!”袁珊珊無語地望著兩人。
  而她身旁的楊蜜和焦竣豔同樣無語地望著她,大姐,咱們是來偷聽的,你踹開門是幾個意思?
  徐容視線在三人身上劃過,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們,碰巧路過?”
  “剛才你不是說請...”
  楊蜜一把捂住了袁珊珊的嘴巴,笑著道:“先前不是說一塊吃飯嘛,我們過來看看你們排完了沒,這不才剛到。”
  “稍等幾分鍾,我把剩下的跟小張說完。”
  “我們就在這等著吧,一會兒我們請你吃飯,不能老讓你請呀。”楊蜜說著,指了指教室內的桌椅。
  徐容點了點頭,等仨人在一邊坐了,才繼續對小張道:“剛才你從抬手,到手掌猶猶豫豫地扇到我跟前,都是形體動作,但是這個過程中,有多少是屬於形體,又有多少屬於心理?當然,那些既可以理解為形體,但從另一個角度上,剛才你一連串的都可以看成心理動作,但是這些心理動作,又通過形體動作來映射的。”
  “這就是初排的目的,其實就是確定形體,進而捕捉角色的心理生活和情緒體驗,探索角色的‘人的精神生活’。”
  “當然,這些形體不是一成不變的,你跟同演者拍戲時,必然是相互影響相互製約的,其中的核心,是人物關系,比如你是穆晚秋,所以我如果突然受傷了,你應該會表現出擔心、恐慌的形體動作,而這些形體中本身就蘊含著情緒。”
  小張同學點了點頭,道:“這個我懂,就是聽對方的台詞,注意對方的表情。”
  “比你想的要複雜一點,你的理解是沒錯的,但是光聽是不夠的,你得能聽見,光看也是不夠的,你得能看見,能看到對手演員表情中最最最細微的變化,聽到對方語氣中最最最細微的色調,而且隻這些還不夠, 還要能夠察覺對方最細微的思想活動和情感變化,這是即興和應對即興的前提。”
  “那個...徐老師,我有個問題。”焦竣豔舉了手,見徐容看過來,才說道,“我之前拍戲的時候,排的時候有情緒體驗,可是拍的時候就沒有了,然後根本做不到即興。”
  徐容聳了聳肩膀,道:“不用刻意追求,真正的情緒體驗,是建立在‘此時、此地’的交流適應的基礎上,並且是不斷選擇的,直至找到能夠激起真實情緒的準確的適應方式,即興才會可能出現。”
  “可是通過初排、細排,限制了形體的表現空間,還怎麽即興?”
  “即興還是有的,不過范圍更窄了,比如我要擦眼鏡,我一下把鏡布拿出來是一種表演方式,我翻遍了口袋,東一把西一把的摸了老半天,再拿出來鏡布,這就是即興,只不過即興的范圍越窄,也就越考驗想象力和內部技術。”
  “合成呢?”
  “明天說。”
  楊蜜愣愣地瞧著徐容,如同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她一直以為徐容是靠天賦吃飯的,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兩人的差距有多大。
  這些理論,有的老師講過,有的根本沒講,可是徐容在說這些時,隨口就能舉出例子,就像剛才讓張曉斐抬手打他,簡直把形體和心理的關系給她做了最直觀的描述。
  這些她們還在摸索實踐的,於他而言似乎相當基礎,不然根本不可能剖析的那麽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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