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只需要一拳,蚩尤的力量衝入大地,爆炸的聲音從他的腳下散開,一層層的土壤被掀翻,無數的鬼軍士兵隨之傾倒。
蚩尤微微抬頭,在士兵們被緊隨而來的力量撐炸中,一拳朝著鎮北將軍的方向再次打出。
呲啦!
刺耳的空氣摩擦聲出現,沿著鎮北將軍方向,湧動出了一股虛幻的力量。
“護衛!”
鎮北將軍前方豎起了道道的盾牌,一層、倆層、三層...整整十層組成的鋼鐵城牆才當下了這道攻擊。
“蚩尤,果然名不虛傳!”
鎮北將軍誇讚著對方,想到對方的傳聞,卻絲毫沒有任何懼怕。
“多少年了,蚩尤,第一次相見之時還是一個小小的道士在軍中助我收復一些惡鬼,沒想到這麽多年後,竟然會這樣相見!”
一旁站起剛剛打算再來一拳的蚩尤,聽出了一絲不同,感受到鎮北將軍話裡的微弱他意,迎著前方的盾牌,豎起肩膀橫衝直撞。
碰!碰!碰!
蚩尤的肩膀撞飛了一路,朝著前方最後的高牆,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死!哈哈哈哈!”,蚩尤的心中充滿了暴戾,盯著最前方的旗幟,一股黑色的殺意獸吼出現在了他的周身。
“蚩尤白虎煞!”
巨大的白虎虛影隨著蚩尤的前進而變的碩大無比,伴隨著一隻白色的凶虎從天而降,整個山凹都在不斷的顫抖起來。
“時間變了,人變了,但你還是以前的樣子!”
鎮北將軍微微的笑著,擋在蚩尤道路前的盾牌是那麽的薄弱,但卻為後方的人帶來了無比的堅定。
迎著蚩尤的驚異與不定,四道盾牌上亮起了熟悉的字體。
“帝國鐵律!以法立國!”
若是蚩尤真的出現,面對這些字體或許他完全不知,可是在如今這位蚩尤身下的銘刻者心中,卻將其完全的捕獲。
法,就是治理如今世界的根本,同樣也是前朝帝國為整個人類後續發展建立起的第一道精神防線。
但是...這樣的力量同樣具有絕對的威懾與恐懼力!
心中的念想剛剛閃過,蚩尤的衝擊就被遏止,生猛的力道消散,顫抖的大地也在這條鐵律出現的時候變的穩若泰山。
蚩尤深呼吸一口氣,凝重的看向了漂浮的字體。
沒等他仔細打量,鎮北將軍再次揮舞手臂,帝律上仿佛站起了一個人影,高高在上的看著蚩尤,一聲清冷的哼聲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帝國鐵律!當死者當以沉寂,以安後人!”
蚩尤的身影出現了恍惚,剛剛蓬勃的力量似乎被什麽狠狠的敲擊,無法控制的慌亂感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蚩尤應該沉寂,死者不應該在騷擾後人!
恍惚的一聲鍾響出現,他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副帝國盛世的畫面,人類空前的統一,所有人都在堅定的保衛著眼前來之不易的安穩。
他們不需要...
“蚩尤!!”,忽然一聲的叫喊出現,不知不覺中跪下的蚩尤,本能的回過了頭來。
此時的他已經褪去了蚩尤的銘刻化身,恢復了常態的人類,在那裡愣愣的發呆。
“萬青紅...”,蚩尤的臉上退出一副青年模樣的臉頰,失去強大的他,變的尤為的柔弱。
“哼!”,鎮北將軍不爽的冷哼一聲,看著沒有繼續陷入其中的蚩尤,終於變的極其不爽起來。
萬青紅沒有失控,
蚩尤也沒有被他徹底打壓內心,屢屢出手都沒有得到百分百的答案,讓他失去了耐心。 隨著鳴金的聲音響起,四周圍繞著的鬼軍士兵朝著大地內的黑影沉下。
錯失了倆次良機,鎮北將軍果斷不打算繼續玩下去了,轉身瞬間跳入了來時的黑色噩夢之中。
一眨眼一抬頭的時間,山凹之內只剩下了萬青紅和蚩尤倆人的身影,在驚訝中緩緩的喘息。
“那是什麽...”
蚩尤奮力的撐起身體,一巴掌打開萬青紅的攙扶,想起了剛剛在他心中出現的東西。
那種絕對的壓製...那是管理局對於前朝鬼軍記載之中完全沒有的信息,如果是這種被木鴉利用,那麽銘刻者必然會遭到巨大的打擊!
而此時,就在鬼軍剛剛撤退後,尤異手中的鬼將令發出了一陣散亂的破裂聲。
隨著一道信息傳入尤異的心中,鬼將令徹底化為了粉末。
“前朝鬼軍,蚩尤?”,尤異只是收到了幾個簡要的信息罷了,思考著其中的利害之處,隨後又拋到了腦後。
和萬青紅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若是對方繼續追究他,那麽就真的是他考慮如何真正出手的那一刻了!
車子散漫的在路上行駛著,尤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等進入城區已經是晚上了。
隨著他拐入一條從來沒有進入後的道路,化身為胖子的尤異,露出一副笑容,熟練的走上了一處破舊的七層樓房。
雜亂的樓梯,長滿爬山虎的牆壁,伴隨著不知道哪裡來的幾聲孩童哭聲。
胖子尤異推開了六樓的“家門”。
一個三口之家,倆名十分“乖巧”的機械人類, 一名三十多的妻子,一名十七八的兒子。
在尤異進來後,立即露出了溫馨的笑容。
“嗯,我回來了。”,尤異說著已經習慣了數天的話語,仿若真的進入這家人之中,成為了丈夫的角色。
“來坐,一起吃飯吧~”
妻子試探性的口吻在詢問著丈夫,尤異則是一改“丈夫”應有的暴躁,點點頭坐在了飯桌旁。
“嗯,一起吃。”
對於丈夫本不該有的溫和和平靜,在機械人類妻子和兒子的眼中轉瞬變的沒有任何意外,點點頭後坐在他的身邊,三人開始了一場完美的晚餐。
隨著夜晚的降臨,尤異在家中享受著一絲人類該有的溫度,徹底進入了丈夫的角色之中。
溫馨、關懷、家人,等等常人所不可能想到的樣子,就這樣出現在了木鴉的身上。
而在別人所不知道的角落裡,一個男人模樣的黑色身影所卷著絲毫不敢動彈。
那是這個家庭原本的男人,滿身的噩夢物質猶如機油一樣從他的皮膚上流淌,將其化為了一個更加怪異的存在。
但隨著時間推移,一道熟悉的臉龐從他的噩夢物質中展現,帶著幾分尤異的熟悉感,一個新的木鴉從其中緩緩走出。
空有著血肌的形象下,就像是長著章魚觸手的尤異。
這是這個男人被尤異發現並且捕獲後產生和被尤異汙染的噩夢生物。
隨著恐懼的不斷侵蝕,最後成為尤異的苗床化為他的力量,而不需要尤異去直接吞噬或者用原始的方式去“吃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