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是變異者,而且還到了會不受控制的去攻擊人的地步,說明她很可能已經變成擺渡翁那樣的怪物。
也就是BOSS級別的高等級變異者。
準確來說,是個不小的經驗包。
不過她既然很久沒露面了,說明已經被控制住,那麽這變異等級不會太高。
至少不會像擺渡翁那樣,那種怪物可不是凡人能控制得住的。
雖然如此,但林禦頓時來了興趣,起身就出了房間,直奔七隊的辦公室。
此時的七隊已是不同往日,那些巡街的髒活累活不再全部交給他們,而是很公平的開啟了輪班製。
今日沒有輪到七隊,此刻江誠他們都在辦公室裡閑聊。
一見林禦來了,江誠他們三個立刻興奮的站了起來,“禦哥!我還以為你當了組長後,就不會進咱們這個小破屋了呢!”
林禦笑著寒暄了幾句,接著便和他們一起坐在了桌前,就和剛入隊那段時間一樣。
“梅家三小姐,你們知道嗎?”林禦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江誠哈哈一笑,“那誰不認識,幾年前可是梨園的當紅花旦,一曲《柳七娘送別》吸引了多少富少啊!”
說到這,他忽然湊近了小聲說道,“當年林區首的兒子,也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
聽他說了半天,都是在話當年,可見現在的確已經風光不再了。
林禦追問道,“現在呢?”
“現在?消失好久嘍。”說著,江誠看向大牛,“那天,還記得嗎?咱倆在街上巡夜,忽然就看到三小姐像瘋了似的咬住一人的脖子,把我嚇了個半死!”
大牛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恐懼之色,他這樣一個又壯又憨的人居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林禦隱約感覺這事不簡單。
他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的說,“那誰不記得?七年前的那一夜之前,滯留區的規模可比現在的大了一倍多。
一夜之間淪陷了一半,那次還是我頭一回躲進防區的地下避難所呢。”
林禦納悶的問道,“這滯留區淪陷,和那位梅三小姐有什麽關系?”
江誠意味深長的說,“的確和她沒什麽關系……不過那場災難就發生在同一晚,所以記憶比較深刻而已。”
“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是……那一晚,周圍汙染區的喪屍忽然大規模攻向防區,那次要是沒有滯留區作為緩衝地,沒準防區真就被攻破了……”
變異者大規模集體進攻?
這場景,林禦熟悉的很。
難道……那一夜出現了一個和第八防區一樣的領導者?
領導者的出現,和梅三小姐的發病,究竟是巧合,還是……
“後來呢?你們把喪屍打退了?”
“誰有那本事啊?後來那些怪物自己停止了進攻,不然還真是夠嗆。”
“梅三小姐發病,和喪屍圍城發生在同一晚?後來三小姐是不是被製服了?”
江誠想了想,“我不記得了……那時候滯留區被攻破,防區內人人自危,全都往避難所奔逃,哪有心思去管她啊?
不過警報解除後,三小姐就已經被梅老板帶走了,不久後梅老板就出來澄清,說她只是得了某種精神疾病。”
果然和林禦猜的一樣:她發病時,喪屍進攻。她被製服後,喪屍便停止了行動。
就好像……她就是那個領導者。
林禦對這個三小姐越來越有興趣了。
“這梅家在哪?”
江誠疑惑的看著林禦,“她唱戲那會兒,禦哥你還是個孩子吧?不對,你是第八防區的人,怎麽她的名氣都已經跨區了嗎?”
林禦哭笑不得的打斷了他的八卦,“別問了,你就告訴我梅家在哪。”
“這梅家可不得了,黑道四大老板之一的梅老板,明面上開著梨園,乾的是搭台唱戲的活,背地裡搞了個殺手組織,反正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
林禦沒想到這梅家還是黑道的四大老板之一。
當初聽張禿子提過“春夏秋冬”四位老板,這梅老板對應的是“冬”吧?
【這個年代開著唱戲的梨園,就已經挺古風傳統的了,沒想到還搞了一個殺手組織?】
【拍武俠劇嗎這是?】
看到林禦這副皺起的眉頭,江誠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跑題,尷尬的笑著說,“禦哥你要是想找梅老板,那就去梨園街7號,梅老板的‘四海園’就在那裡。”
“好,謝了。”林禦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就要走。
江誠又補充了一句,“禦哥,這次你算是四大老板都認識了個遍啊。”
林禦一愣,回過頭來,“是嗎?”
“夏老板就不用說了,你剛來第一天就砸了他的場子,然後又端了他的拳擊館。
至於黃老板呢,那天我們救的那幫小姑娘,聽說是黃老板的‘貨’,他乾的就是那春窯的買賣。
而明府樓是秋老板開的,你應該認識的。”
秋老板居然也是……
【哇,這麽說來的確是,而且還得罪了一半。】
【秋老板被主播薅了這麽多羊毛,估計人家也不爽吧?】
【這次還要去殺梅老板的女兒,這算是得罪整個黑道了吧?】
【唉?你們可別忘了啊,獵異者組織和佛爺是有關系的,算起來主播和黑道還算一家人呢!】
誰跟他們一家人……
林禦忽然想起,自己這麽久了還沒見過佛爺,那些被當做酬勞的茶葉很可能就是佛爺給的。
這位爺……比四大老板神秘的多。
林禦撓了撓腦袋,漫不經心的回了個“哦。”
“禦哥啊,我不知道你想幹啥,我也不敢問。但是這梅老板可不好惹啊,他手下那些殺手……”
“……放心,我就是去打個招呼。張禿子不也和那些老板搞好關系的嗎?”
“還真不是。”江誠苦笑著說,“這姓梅的油鹽不進,張禿子在他手上沒撈到一點好處,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言下之意……林禦去了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要麽他也去碰一鼻子灰,然後和人家乾起來。要麽……他就是去找麻煩的。
“放心,我穿便衣去,不會連累警署的。”
“嘿嘿……那就好。”
林禦撇了撇嘴,心說他們這警署應該算白道,怎麽對黑道這麽忌憚……
說好的邪不壓正呢?
不過從張禿子的那副嘴臉, 估計那時的警署還算不得正。
林禦沒再和他囉嗦,徑直出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組長辦公室,脫下警衛製服,換上便衣,準備出門。
不過就算這樣,對方也不會認不出他來,畢竟今早的報紙上滿是他的照片。
這些報社還真是快速,昨晚發生的事,今早就登上了報紙,一看就是連夜出版的。
畢竟貧民窟那邊僵持了整整兩天,整個防區都在關注,這報紙肯定是一出版就被搶購一空,出慢了可就沒人買了。
呵呵……這幾家報社的內卷可真嚴重,怪不得那些記者昨晚在現場就跟瘋了一樣。
不過換衣服還是必要的,畢竟這身製服太扎眼。
“唉?你要下班了嗎?”
林禦循聲看去,就見羅莎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份文件。
“嗯,有事?”
“這些是……昨晚抓回逃犯的名單,和當初的名單對上了,一個都沒少。”
“……哦。”林禦目光一黯,在這件事上他有些無能為力,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她這樣一個平時開朗活潑的姑娘,一旦掛上那種憂傷的眼神,這反差讓人有些受不了。
但他似乎想多了,羅莎忽然笑著上前,遞來兩張票。
當下這個環境,油墨幾乎都被供應給了印刷廠,用來印製報紙,所以這種票都是手寫的,並蓋上了印章。
這是……四海園的票!
“下班後有事嗎?朋友送了兩張票給我,要不要一起去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