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顧三秋一愣:“魈哥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也吃過我家人做的東西?”
　“嗯。”
　魈點了點頭:“很早之前，不過你的那位先祖做飯的水準應該沒有你高，但還喜歡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菜譜。”
　“薄荷絕雲椒椒餡的餃子，水煮魚配樹莓醬，爆炒用牛奶浸泡過的肉片等等。”
　喂喂，這是黑暗料理，不，這是深淵料理吧！
　所以說，我的手藝在顧家的譜系裡面已經算是天花板水準的了?
　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顧三秋嘴角抽搐:“你們吃完了?”
　“嘗過，僅限於嘗過。”
　顧三秋松了一口氣，那還好，他可不希望什麽時候碰到一位仙人，人家直接說“當年你祖宗讓我吃黑暗料理”這種奇葩理由打他一頓。
　“那麽後來呢，這些菜難不成浪費了?”
　魈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是不容許浪費的，就連你的祖先也是做了表率，食物是配給製的，為了做出這麽一頓飯來他也算是攢了很久。”
　顧三秋似乎抓住了華點:“所以說，最後我的祖先把這些菜色全都吃完了?”
　“在當時，爐灶之魔神馬科修斯甚至是親自過來，盯著你的祖先將這些飯菜給吃了進去，不能浪費食物。”
　“嗯，對於你家來說，應該還有一位比較熟悉，當時監督你祖先吃飯的還有那位龍王。”
　“若陀大爺?”
　顧三秋從剛才開始嘴角就一直沒休息過:“為什麽?”
　魈想了想:“好像是因為你祖先當時想要悄悄把飯菜倒進龍王的口中，馬科修斯覺得有趣，也就同意了這個方案。”
　“結局剛才也已經告訴你了，你的祖先被龍王盯著吃完了那一頓飯，灶神還被迫嘗了嘗，後來就再也沒吃過你祖先做的飯菜了。”
　......
　突然覺得，那次若陀大爺沒把自己往死裡打，已經算是客氣中的客氣了。
　顧三秋沉默，他們作死之後一了百了，但是仙眾們現在可都還算活得好好的，要是再多出幾個來找自己麻煩的這怎麽玩。
　“魈哥，只是嘗了一口，你就記得那麽清楚麽?”
　“嗯。”
　魈淡然道:“在護法夜叉的生命中，除了殺生之外，已經沒有了太多的閑暇。”
　“哪怕只是嘗了一口，但我依然能夠記得那個味道。”
　“炊煙繚繞的味道，柴火燃燒的響聲，我們圍坐在一起，聽著過往友人同僚的笑聲，嘗了一口之後告退時想找的理由......”
　“哪怕是後來，龍王盯著灶神和你的祖先吃完了那幾道菜，周圍旁觀之人的偷笑聲，這一切仿佛都還沒有離我遠去。”
　“這就是，回憶的味道。”
　顧三秋沉默，和朋友圍坐在一起吃飯，談天說地，這是快樂，也是值得回憶的東西。
　但對於現在的降魔大聖而言，回憶起這些，可能帶有著懷念，甚至可能伴隨著痛苦。
　“那，魈哥，雖然說我覺得那些菜色做出來可能不太好吃，但其實我也能夠複刻一下的，要不要嘗嘗?”
　反正做出來他一口都不會吃就是了。
　這一次，魈足足凝視了顧三秋五秒鍾的時間，要不是對方的眼神一直平淡，他都懷疑這家夥突然被業障侵擾，把他當做祟神想動手了。
　“不用了，這樣挺好的，簡單，但能夠看出來用心去做了。”
　魈開始吃麵，似乎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耗盡了魈“今日份說話額度”，後面的休息時間當中，山野間只能夠聽得到兩人吃麵的聲音。
　“出發。”
　顧三秋再一次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被提了起來，感受了一波什麽叫做提瓦特的航空服務。
　只不過手法略顯粗暴了那麽一點點，要是乘客沒點實力的話，估計在天上暴斃的可能性不算小。
　“就是這了。”
　魈放下顧三秋:“這一次，我會放一些弱一點的祟神來你旁邊，也算是讓你練練手，你不是有什麽想要做的麽?”
　“呃，魈哥你就不能幫我乾趴下幾個麽?”
　“要是我出手的話，它們只能化成灰。”
　魈含蓄地表達了一下“祟神很菜，自己很強”的事實。
　“另外，你的實力也需要提高。”
　魈淡然道:“你的實力或許在尋常人眼裡很強，但是在我看來也就是剛剛入門的水準，作為顧家的傳人，實力的提高是非常有必要的。”
　“相信你自己應該也有所領悟，身為奉香人，你所面對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是僅限於凡俗水準，某些現今僅存於傳說當中的存在，可能也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嗯，這方面確實深有領悟。”
　顧三秋吐槽，若陀大爺，岩王帝君，甚至是在蒙德碰到的迭卡拉庇安，自己碰到的高位存在確實很多。
　排除掉處於塵世“鹹”遊狀態的老爺子，自己這段時間見過傳說級存在估計是很多人一輩子的量了。
　“看來你也懂了。”
　魈看了一眼激活殘心骨筆的顧三秋。
　“對了，這一次，不允許你使用家傳的武器，你應該有備用的武器吧，用那個。”
　備用的武器?
　顧三秋思索了一下，然後一樣一樣往外掏。
　曾經用過的降魔左輪，還有刀槍劍戟斧鉞鉤錘，甚至還有一枚枚火藥桶。
　要不是破碎一號給老爺子拿去玩了，他今天也能從槍兵轉職成槍兵，灌注元素力一槍一個小朋友都行。
　......
　“你隨身帶著那麽多武器幹什麽?”
　“呃，我說這是為了安全起見，魈哥你信嗎?”
　魈隨手挑了一柄長槍放到手裡掂了掂:“就這個。”
　“呃，用這個東西打架，真的不會出什麽問題嗎?”
　顧三秋表示懷疑，魈用和璞鳶這種五星專武和祟神打，自己就用這種估計三星武器?
　這又不是什麽野外清掃魔物的任務，對面可是祟神啊！
　“嘗試，用自己的元素力去掌控武器，就像這樣。”
　魈向前刺出一槍， 幾乎凝成實質的槍勁化作了猛虎向前撲咬，一直飛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才消散。
　“只是鍛煉，沒讓你在生死關頭也抱著一柄武器，明白了麽?”
　魈看向顧三秋:“要是在這一戰當中沒有學會剛才那一手，三天的時間你都要用這樣的武器，直到你學會為止。”
　顧三秋接過長槍，然後也來了一個前刺，槍勁同樣凝結成了一頭猛虎前撲，但要論細節的話，而這就差得遠了。
　魈打出的槍勁猛虎那是屬於藍光高清版本，就連構成額頭“王”字的毛發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至於另外一位打出來的猛虎麽......什麽時代了怎麽還在用VCD啊。
　顧三秋手握長槍內心蕭瑟。
　魈哥這是為了我好，想要磨煉我的實力，他心裡有我！(劃掉)
　我怎麽感覺是魈哥在報復我剛才要做暗黑料理給他吃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