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秋跟著博士離開了天使的饋贈,不過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老東西打著什麽主意。
剛才溫迪那一番話顯然就是在警告多托雷別說些有的沒的。
“我猜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麽巴巴托斯對我是這麽一副心態。”
多托雷說道:“按照你的想法,一見面我就要被巴巴托斯駕馭千風砍死才對。”
“沒錯,我這位好叔叔沒砍死你真是個奇跡。”
顧三秋大方承認,無論博士未來會做什麽,哪怕是在輪回中尋找到了一絲機會,能夠為文明保留火種,甚至是奠定全新的希望,他也是博士。
禁忌學者多托雷。
就算日後他真的成為了文明大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絕對抹不掉的事跡。
“都跟你說了,我只是一個啟動器,一個可憐的工具人。”
多托雷語氣平淡:“當年蒙德內憂外患,你以為僅憑我們愚人眾就能夠撬動那種水平的亂象麽,不可能的。”
“參與者挺多的,呵。”
顧三秋問道:“我還是很好奇誰能夠請得動你,難不成是那位傳說中的【醜角】開口?”
“如果是他的話,魯斯坦的靈魂現在已經被我關在實驗室裡了。”
“為了最後的目標,醜角可不會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多托雷說道:“時代斷層了,後幾位執行官其實並沒有外界想象當中那麽重要,我這麽說你明白麽。”
“愚人眾執行官序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有著想要尋找志同道合之人的打算在其中。”
“就像達達利亞那樣。”
多托雷笑道:“性喜爭鬥的他,其實更像是個上躥下跳的野猴子,不是麽。”
顧三秋輕笑:“別亂說話啊,憑什麽猴子不能登天,小心被敲悶棍。”
多托雷:?
他沒有在意,隻當這是顧三秋隨口亂說。
“無論有沒有人求情,對我來說這都是一個難得的挑戰,畢竟我塑造的可是肉身,而不是像斯卡拉姆齊那樣的人偶之身。”
“不過,那具肉身的成功塑造,斯卡拉姆齊確實居功至偉,沒有他的幫助,我怎麽能夠窺得創造的美妙和真理。”
顧三秋冷笑一聲:“想必這個幫助應該不會像我想象當中那麽平淡。”
“這是自然,被拆開身體,有些時候甚至要被截肢之後再拆開,在這個過程當中還要承受不同手段的測試,非常痛苦。”
多托雷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仰望星空。
“但那不是我強迫他的,想要得到更強大的力量,那是必須要承受的代價。”
“除了痛苦和坎坷,似乎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其他的攀登之路。”
“對了,順便再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東西。”
多托雷笑道:“其實,即使這一次最後為魯斯坦塑造肉身的人選不確定,我也會自告奮勇幫忙的。”
“理由和條件我都想好了,如果他們同意的話,愚人眾,或者說我能夠指揮的部隊將會配合遠征的西風騎士團行動。”
“那位魔神不是那種會用自己的子民做交易的性格,但如果是我主動送好處呢。”
多托雷摘下一朵蒲公英輕輕一吹。
“最後的結果出乎我的預料,但也對我有利,不僅沒有花費那個條件,還得以窺見想要見證的東西。”
“摯友啊,你說這算不算雙贏。”
顧三秋搖頭:“你沒有贏兩次,無非就是把你的保底條件省下來了而已,算不得真正的雙贏。”
“哼,或許是這樣吧。”
多托雷手掌張開,一個複雜至極的星辰模型在他的掌心浮現,蒼白的深藍色和濃鬱得發黑的赤紅各佔半邊江山。
“猜猜這是什麽。”
顧三秋瞥了一眼:“我知道,羅莎琳的命星,上面有大日金光的氣息,你用這個考我多少是有些看不起人。”
“嗯,只是一個模型而言,這上面居然還能沾染上你的命星異象,這一點需要記下來。”
多托雷笑道:“如果我告訴你,這是兩個人的命星,你會不會覺得很神奇。”
顧三秋:“當真?”
“沒錯,如果按照正常的星辰論進行闡述的話,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但是魯斯坦和女士之間的關系太過於特殊。”
“合二為一親密無間的命星,哪怕是我也是第一次見。”
多托雷說道:“這一次,除了我想要見證生命的奧妙之外,也是帶了任務來的,那就是盡可能的拓印下女士的命星模型。”
顧三秋不信:“那她人在至冬的時候怎麽不行。”
“自然是不行的,哪怕女士在至冬依舊有了她自己的那份聯系,但是另一半沒有。”
多托雷悠然自得:“唯有回到蒙德,才能夠拓印下最為完美的命星模型用以研究。”
“研究命星,或者說是研究這片星空,這是我們一直在進行的項目。”
多托雷看了一眼顧三秋:“如果不是因為你背後的可怕存在有點多,你也是我們的研究目標之一。”
“不過現在的話關於你的方案反而被廢除了。”
“大日懸掛蒼天之上,從來不忌諱其他人的目光,通俗點說就是我們怎麽看都行。”
“而且,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麽會是太陽,但是盡量不要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普照’。”
“太陽凌駕萬物,但又視眾生平等,對立而統一。”
“正因如此,太陽自然也能夠記錄並吸收一切,成為愈發沉重,銘記所有的眾生大日。”
“如果你真走到了那一步的話,哪怕是以我的學識都不敢保證你究竟還是不是你,也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這個老友。 ”
“或者說,你的記憶,關於你個人的一切還能剩多少,就會是一個完全的未知數。”
也存在重新熄滅的可能。
顧三秋問道:“我還沒問你,就連羅莎琳都能在光芒的照耀下得到希望,你的呢,你得了什麽好處。”
“我?”
多托雷笑道:“你希望我說實話麽?”
顧三秋嘿嘿冷笑:“我勒令你說實話。”
“實話就是,我暫時還沒有生產的能力,做不了孕婦。”
多托雷語氣依舊平淡,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麽驚天動地的話。
顧三秋:??
“你說什麽來著?”
“別誤會,此孕婦非彼孕婦,我想表達的意思是好處暫且沒有顯現,因為我還沒有那個能力。”
多托雷摘下面具輕輕擦拭。
“世間辭藻文案千萬條,但是講話的時候又何必打機鋒言生僻,使用最普通最簡短的詞句概括即可,節省時間。”
“你不是想要讓我說實話麽,還是你現在覺得我隨口編一個借口對你而言更有可信度?”
“哦,如果你想看我挺著肚子的話,我只能告訴你夢裡也不會有的,當然也別想著去做那種夢。。”
“入夢殺人我很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