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倍良久依舊微笑,對於顧三秋的要求並不驚訝,畢竟除了大日禦輿之外,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麽會是對方看得上的了。
“那麽,我能問問你理由麽,你為什麽會需要大日禦輿。”
顧三秋思索片刻:“來到這個地方之前,其實我已經了解過相關細節了,正是因為大日禦輿的光芒,當初這個地方的人們才能夠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只要稍加改造,大日禦輿就能夠以另外的一種方式成為我的助力。”
成為璃月的又一鎮國神器。
如果非得計算一下的話,璃月現在攻殺神器包括但不限於群玉閣和珉林之中的爭鳴金鍾,更何況還有仙人這種人形究極殺傷兵器的存在。
但是涉及到最根本的民生方面的國之重器需要補充一下,自家奉香間裡面那個大鼎也不是搞這個的。
如果這是以前的話,老爹就是璃月最大的民生重器,但以後就沒辦法了。
若是災禍來臨,黑雲籠罩提瓦特大陸,濃厚到就連星辰的光芒都能被遮掩的話怎麽辦?
修為在身的人自然不怕,但是治下子民怎麽辦,他們不會恐慌麽?
奧賽爾一戰,正是天上的群玉閣給了百姓最為厚重的安全感,那才是真正的燈塔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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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顧三秋要的就是一個人造太陽,用於應對未來可能到來的一切災難!
更不用說現在顧三秋還知道了大日禦輿自帶攻擊手段,到時候他把這玩意兒杵在層岩巨淵中央,他還真不信了什麽樣的魔獸還能衝出來為禍人間。
普通的獸群衝不出來,那十分強大的魔獸個體怎麽辦?
哦,他顧三秋是豬,仙人和其他高戰也是豬,不會殺生的是吧。
能源方面稍作改造其實也沒什麽問題,既然你魔獸衝出來想要搞事,我就把你燒成灰盡提取生命力量拿去當能源用!
不過這方面的技術似乎要找多托雷打個秋風,生命提取這種技術他還真沒見過其他人研究,要麽研究出來的也盡是些不穩定的。
雖然顧三秋確實很想多搞幾個大日禦輿,但是這種規模的重器建造成本肯定巨大,打劫個教令院肯定不夠,說不定還得順帶把上次那幾個黑市和背後的富人洗劫一遍。
如果可以,顧三秋都打算把那幫修行者全都聚集在一塊搶了盜寶團的飯碗,直接化身官方考古隊去抄了過往文明的老家,連條底褲都要刮走的那種!
要不是深境回廊和淵月螺旋那塊地還沒找到,否則的話顧三秋現在已經親自上陣去尋找那傳說中的秘密和寶藏了,這不得直接一波肥!
但是很可惜,馬斯克礁那塊地方他去過了,之後還帶了幾瓶好酒去他的好叔叔那裡換情報,但還是一無所獲。
實在不行的話,聽說須彌還有老大一塊沙漠沒被開發?
要不包給我吧!
最最親愛的納西妲小可愛!
免稅外加賺到的錢歸我,過個十幾二十年之後我還你一個繁榮昌盛的沙漠地帶!
密集版本的光棱塔陣是真沒那個本錢,但是搞幾個當做超級大陣的陣基,摳摳搜搜應該還是能從褲兜裡掏出來的。
“我想為他們立一座燈塔,永世不破的燈塔。”
顧三秋嚴肅道:“即使災禍降臨,寂滅的黑暗蓋壓山河,我也要讓他們看到光,看到希望,看到不斷燃燒著的熊熊烈焰。”
為了璃月,為了我所看重的一切!
......
呃,不對,為了所看重的一切的話,蒙德似乎也得擺幾個,稻妻也不能落下,須彌那邊大概也......
算了吧,須彌那邊大不了把納西妲接到璃月算了,光棱塔這種高級貨色就不擺了。
教令院不是須彌“真正的”統治者嗎,有種就去和災禍剛正面去啊!
顧三秋嘴角一陣抽搐,但這麽算下來成本還是太高了啊!
阿倍良久默默地欣賞著顧三秋的神態變化,老實說他還真沒見過這種表情變化劇烈,幾乎是下一個瞬間就換上另一幅神態的人。
臉沒抽筋確實算是天賦異稟,但是這麽看上去三秋小朋友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準確的說應該是精神分裂。
不過,這份心意倒是相當的難得。
這熄滅的太陽,比當年那些所謂的太陽之子要好太多了。
阿倍良久抬頭,但隨後又狠狠地握了握拳頭,將內心當中的想法給壓製了下來。
不行,不能這麽絕對,凡事都會變的,就像曾經那樣,原罪終究會沾染一切,無一例外。
還需要,再考驗一次。
阿倍良久開口:“小友,你的請求我已經聽明白了,不過你現在還得做一件事情,讓我見證你的心意和決心。”
顧三秋一愣:“要我給您老磕一個?”
阿倍良久哭笑不得:“為什麽你會想到這種做法,以你身負的國運和願力,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存在能夠受得住你一跪的,別亂來。”
“當初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之所以能夠存在,是因為偉大的時間賜下了不滅之風,給予了我第二次機會。”
“而我借助命星的力量,保留住了這世上少有的一縷時間之風。”
阿倍良久身後的命座星象緩緩變化,一抹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懸停在了顧三秋的身前。
“若是你能明心正意,那就接受這一縷不滅風吧。”
“我曾經歷了一次巨大的失敗,身為締造光明的人卻被永遠的囚禁在了這個地方。”
“三秋小朋友,我輸不起。”
阿倍良久語氣堅定:“若你願意,那就讓我在時間的清風之下,去見證你走過的路!”
“嘿,我還以為多大事呢。”
顧三秋咧嘴一笑,毫不猶豫地將那一團時間之風納入了懷中。
“少爺我接了!”
呼——
清風拂過,顧三秋的笑容瞬間就僵硬在了臉上,甚至連肉身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朽了下去,從一個壯年棒小夥迅速變成行將就木的老人家。
而他過往的種種經歷也一一浮現,都被阿倍良久盡收眼底。
取回家族寶物,無妄坡與怪物戰鬥,為璃月出謀劃策提升國力等等,這一切種種都被阿倍良久看在了眼裡。
戰鬥,還是戰鬥!
阿倍良久震驚萬分,這孩子所有的時間除了修行和處理公事,幾乎都在戰鬥!
等等,那是什麽?
阿倍良久看到了一處從時間之中延伸而出的片段,那是一個黑發金童的男子,還有一個歪戴小帽的青年,兩人搬出了一個箱子正在清點珠寶。
和三秋小朋友有關的事情麽,而且還是心心念念的那種,否則的話怎麽可能被呈現出來。
阿倍良久突然一個激靈,揮手將那一個衍生場景打散。
他現在的狀態已經完全失去了眼瞎的可能,阿倍良久篤定自己沒有看錯!
那兩個未知的存在同時看了自己一眼!
無論那場景是過去還是現在,那都是自己不能隨意觸怒的恐怖!
“嘿嘿,老爹他們還真會去庫房裡面拿東西啊,這下總算是讓我逮到了吧。”
一個蒼老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阿倍良久看向顧三秋,他發現自己今天震驚的次數已經太多了。
即使意志堅定如他,在時間之風的庇護之下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清醒過來的。
而顧三秋卻在短時間之內做到了這一點!
“看到了嗎,前輩。”
顧三秋艱難地笑了起來,伸出乾枯的手指對準了衍生畫面消散的地方。
“他們也是我要保護的人啊,我的老爹,還有一個更像是損友的叔叔。”
“他們已經太累太累,所以現在輪到我了。”
“我不願認慫,討厭接受悲痛絕望的結局。”
“若是災禍降臨,所有生命都是一樣可憐。”
“但是憑什麽,為什麽老老實實過了一輩子的普通人卻要承受那種結局,他們只是想過的平安喜樂,這有什麽問題!”
“即使璃月有罪人,那也應該讓璃月人,璃月的法典懲治他們,實在不行的話我私底下悄悄動手也行, 反正我就是個社會閑散人士。”
“如果讓他們死在天災之下,那可太奢侈了。”
“生是我璃月人,死,你也要入我璃月陰司聽候發落!”
顧三秋掙扎著站直了身子,隨後又不免得大聲咳嗽,差點把腰杆咳斷。
“我曾北上斬龍,東行禦神,入海鬥魔,踏淵迎骨。”
“我也鼓風為歌,立岩為障,燃火誅邪,化龍托天。”
“吾乃璃月奉香人,玄門魁首,西風聖子,神隕聖寂真君,當世第一仙,顧三秋。”
顧三秋站在原地,強忍痛苦對著阿倍良久躬身行禮。
“今日懇請先生,授我天匠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