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觀其變第四十章元胎神隱
“不要!”
“雪芙,你聽我說。”
“我心裡還是愛你的。”
“雪芙,都是那個和尚,都是他……”
噗嗤~
金逐流捂著胸口,緩緩抬起頭,正好對上一雙冰冷決絕的眸子。
唰~
匕首重新抽出,雪亮的刀身已經染上了一層紅色。
“雪芙……”
“雪芙……放過我吧,看在過去我們曾經相……”
噗嗤!
紀雪芙根本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第二刀又插進了他的胸膛。
金逐流的童孔縮成一點,那是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他還想開口說話,可是鮮血已經填滿了整個喉管。
只能發出‘嗬嗬嗬’的叫聲。
噗嗤,噗嗤……
第三刀、第四刀……
旋即童孔散開,再沒有一點聲息。
“吾孫!”
金家一脈盡皆嚎啕大哭。
白發人送黑發人,此刻的金老太爺心中萬分懊悔。
當時為何貪圖那顆丹藥?
只是相比親孫子的死,金家更大的危局還沒到來。
得罪了錦繡川,得罪了玉面王家。
金家……終於要在自己這一代散了嗎?
不不,我金家的百年基業,還有累積的丹藥!
就算金家此時不得勢,只要有丹藥在,那便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青木樓中的丹藥。
轉身便急匆匆的朝青木樓的方向走去。
紀雪芙提著匕首,臉上滑過最後一滴淚。
再抬起眼,神色中已經多了幾分釋然。
她轉轉頭,看向旁邊的極樂和尚。
極樂和尚眼睛咕嚕一轉,咧開嘴角,露出一排染血的白牙。
“阿那缽底~”
“咳咳,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人間苦痛,西方極樂~”
“紀施主,你幫小僧修行,還要送小僧上路。”
“小僧真是不勝感激~”
“桀桀桀~”
他的笑聲極是刺耳,紀雪芙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握著匕首的手都有些顫抖,離塵見狀眉頭輕皺,這明顯是體內的異種真氣爆發的征兆。
極樂和尚見狀笑得更加癲狂:“桀桀桀。”
“桀桀……嗬!”
極樂和尚的笑聲戛然而止,脖子上傳來的溫熱,讓他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王家二小姐不知何時竟然拿起了匕首,直接從他脖子上劃過。
極樂和尚之前受了離塵兩掌、鍾離秋一劍,再被蘭香君重傷,一身肥肉盡皆燃燒殆盡。
身體早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此時王家二小姐的這一刀算是壓死老牛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只是讓人驚訝的是他的氣息明明越來越弱,可臉上的笑意卻反而越來越濃。
王二小姐也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匕首都差點拿捏不住。
“他已經死了。”
蘭香君忽然伸手按住王二小姐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王二小姐驚魂甫定,朝蘭香君行了一禮。
蘭香君點了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根線香,手指劃過,線香已經被點燃。
一縷澹澹的白線升起,濃鬱的花香散開。
這香有個名頭,叫做‘纏相思’。
專門用來對付修士元神的。
外景境界以後,元神就會變得異常強大。
他們如果遭遇意外,元神便可趁機逃走,然後發動奪舍之術,借由別人的肉體重生。
所謂除惡務盡,一般誅殺高手之後,都會連對方的元神也一起滅絕。
一般來說,離開肉身的元神十分脆弱,最易被香火氣糾纏。
剛才蘭香君所點燃的‘纏相思’就是錦繡川特有的香火氣。
專門滅殺元神。
“咦!”
這時,蘭香君忽然眉頭緊皺:“纏香筆直,這是沒有發現元神的征兆。”
“這和尚好生邪門,這才剛死,怎的不見了元神?”
王二小姐偷偷瞥了眼極樂和尚,只見他臉上掛著詭異的邪笑,眼睛卻是死不瞑目,好像在盯著自己一般,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顫聲道:
“前輩,會不會是他的元神脆弱,已經自行消散了?”
“不可能!”
蘭香君搖了搖頭:“人死道消魂纏綿。”
“尋常凡人的魂魄或許還可能消散。”
“但我輩修士,練得‘精、氣、神’三道,修為越高,元神便越強大。”
“極樂和尚惡名已久,修的又是邪法,早已經是外景巔峰的高手。”
“元神不可能這麽快就消散的。”
正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
鍾離秋忽然雙目一凝,寒聲道:“難道是……《元胎神隱術》!”
“《元胎神隱術》?”
莫尹人臉色紅暈,雙手蓋住臉頰,向來開朗的她,此時卻頗有些羞澀。
皆因為剛才極樂真氣入體,讓她體驗了一番‘飛一般的感覺’。
幸虧後來被離塵化去了異種真氣,這才恢復正常,但她看向離塵的眼神卻是不同了。
鍾離秋看了眼孫女,卻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異常,只是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嗯,百年之前西域曾經出現過一位‘嗜血狂魔’。”
“他嗜殺成性,無惡不作,很快便惹怒了大量仇家,引得眾多仇人群起而伐之。”
“雖然他修為不淺,但面對如此多的強敵,便也只能飲恨西北。”
“原本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
“可是沒想到十幾年後,當年圍殺邪魔的那些修士,卻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死去。”
“當時這件事在整個修真界都傳的沸沸揚揚。
很自然的這件事也引起了懸鏡司的注意,當時的懸鏡司直接請出‘秋毫鏡’,於是很快就發現了凶手。
只是任誰也麽沒有想到,整件事的凶手竟然是一個青年修士。”
“當時懸鏡司也是吃了一驚,那修士的修為之高深,招式之老辣,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是出自一個青年修士之手。”
“後來那修士被抓,審問一番卻無所得,於是按照大周律,直接將其斬首示眾。”
這時候莫尹人皺著眉頭問道:“那位被斬首的青年修士為什麽會為魔頭報仇?”
“不是魔頭的血親,就是心中敬仰魔頭。”
鍾離秋點了點頭:“你隻猜對了一半。”
“原本那修士一死,邪魔一事便應當完結了。”
“可怪就怪在,十年之後,參與追捕那名青年修士的鏡行者,忽然也陸續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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