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我前日已滿十四,十六就可以參加定品了,再不外出求學就來不及了。”
“蠻兒,你自小沒有離開過關家,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我是不會準你出去的!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去求學就不能定武品,那咱們不定也罷!”
“你忘了你五歲時還不太會說話,腳底扎了刺,哭了兩天兩夜,就是不知道告訴別人哪裡痛。”
“你七歲時,第一次去縣城,走著走著就走丟了,我哭著找了你好久,結果你倒好,追著賣糖人的跑了大半天。”
“你八歲時……”
“娘,你別說了,那都多少年的事了,現在我不是正常了嘛”關子陽鬱悶的解釋著,宿主癡兒的從小到大做的傻事都在自己腦子裡,是真的又呆又木,自己想著都來氣,除了背書快,其他都是一無是處。
關正乾聽到兒子說想去羅浮山求學,就一直沉默不語,看著母子兩人爭論了半天,回憶起最近幾年,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像是開了竅,終於發話了。
“蠻兒,你既然想外出求學,說明你真的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是別人口中的‘關家癡兒’,爹很高興,你想做什麽,以後爹都全力支持你!”
至少衛家退婚一事,關子陽表現的就很成熟,結果也還很不錯。而且他也確實發現,兒子學武很有天賦……
得到一家之主父親的同意,母親哪怕再不舍,也只能勉強點頭了。
古代求學稱為負笈遠遊,還要背著個書箱,就像寧采臣那一身的標準裝扮,現在沒那麽麻煩了,關子陽找王大勇討要來他那一柄九環大刀,以粗布包裹,背在身後,安全感十足。
《冷豔鋸》刀法,用的是帶杆的青龍偃月刀,家裡只有祠堂裡有一柄,還在老祖宗關羽手裡握著,所以關子陽退而求其次,以九環大刀替代,看了看自己一身文士衣衫,配上這柄大刀顯得不倫不類,不過心中卻很是得意,終於要去‘闖蕩江湖’了!
臨近出門才想起來,此去廣州羅浮山千裡之遙,乘坐牛車還是省時省力一些,可關子陽不會趕牛車啊,那隻好帶上鐵威了。
一路上千山萬水怎麽也得走兩三個月,由北向南,厚薄衣衫也得準備兩件,路上沒找到投宿的地方的話,還得帶床被子,在牛車內將就一下。
最重要的,自己這一去兩年,回來的時候青蟬怕是已經被母親嫁為人妻,不行,其他的可以不帶,青蟬必須得帶上!
終於,本來準備像電視中的大俠一樣輕裝上陣的關子陽,變成了四人小隊,青蟬負責‘衣食’,鐵威負責‘住行’,黑奴兒負責給關子陽聊天逗悶,而他自己,還是當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爺……
父母送關子陽到了烏江渡,見到關子陽的船走了,他爹娘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朱萍依偎在關正乾身旁,用力朝關子陽揮著手,關正乾大聲喊道:“蠻兒,要是覺得外面太苦,回來就是,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是過清貧日子也好!”
關子陽立在船頭,看著父母遠去的身影默然不語。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關子陽摸了摸懷裡的金葉子,毅然看向南方,兩年時間,再回涪陵之時,便是我們關氏崛起之日!
過了河,到了涪陵縣城。
搖搖晃晃的牛車實在是催眠的緊,關子陽兀自打著盹,青蟬拿著關子陽所製作的折扇,
幫他扇著風,這羅浮之行,要是一直這麽愜意,也不算壞。 哪知道剛進縣城北門,忽聽見車外傳來陣陣喧嘩。
青蟬打開簾子一看,好家夥,一大群少女少婦把馬車圍了個嚴嚴實實,牛車緩慢地走,他們就慢慢地跟著。
不一會,忽一個香梨從車旁飛了進來。
“關家小郎君,到車頭站會啊!聽說你風儀俊美舉世無雙,我跑了二裡地趕過看你來的!”
接著又是橘子、炊餅,煮熟剝好殼的雞蛋,香囊,路邊的野花……紛紛被丟上了車。
“關小郎君出來呀,不然咱們可上車了!”
“關小郎君這是要去蜀郡求學嗎?不若帶上我小女,他溫柔又知心的緊,年芳十四……”
“關小郎君帶上我,你要是願意,我這就回去休了我家那口子……”
東晉……
衛氏士族晉升大典之上,關子陽琴棋雙絕已經是名滿蜀地,今日過江之時,同船有乘客將關子陽來涪陵城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才這麽會功夫,涪陵城大大小小女郎,老老少少的婦人,聚了四五十人之多。
眼見人越來越來,車裡已經被‘擲果盈車’,關子陽心裡咯噔!
難道,自己要步衛階的後塵,被人‘看殺’而亡嗎?
歷史上的是衛玠東晉有名的美男子。據說衛玠五歲那年,有一次他坐著羊車在洛陽城中遊玩。人們看見後,都忍不住跑到衛玠的羊車旁圍觀。
當時,小衛玠出眾的風度儀態讓眾人甚為羨慕。有人失聲感歎道:“這是哪家的孩子啊,就像是用玉璧雕琢出來的小人兒。 ”
衛玠成年以後,更是豐標不凡,聲名也越發響亮。他不論去到哪裡,總有人爭相圍觀。這些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常常像圍牆一樣將衛玠團團圍住,所以每一次衛玠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衝出重圍,由於衛階本就體質不好,非常羸弱,這麽一次次的費神,終於病故,世人都說他是被看死的。
關子陽的體質自然比衛階好得多,應該不至於被看殺!但是面對這麽多狂熱的粉絲,關子陽也甚為頭疼。
“哎,大家都是涪陵老鄉,不過是讓他們看看而已”關子陽便站上了車頭。
打了一個四方揖,頓時周圍又是尖叫連連,熱情更是高漲,關子陽回頭看看了青蟬:“青蟬姐姐,你別誤會啊,我只是看在他們是老鄉……”
青蟬坐在牛車裡,笑意盈盈,低頭小聲道:“小郎君這等俊俏人物,別人喜歡看,我也歡喜……”
終於,在鐵威用力鞭打那頭老黃牛小半個時辰的努力下,終於從涪陵北門走到了南門。才終於擺脫了眾多圍觀他的女子。
青蟬幫關子陽輕輕擦拭額頭的細汗,關子陽歎道:“東晉女子都是如此大膽奔放麽?”
青蟬回道:“也不都是如此……”
關子陽看著自己的‘女神’青蟬,笑道:“也是,青蟬姐姐就靦腆得很。”
“一、二、三”,果然,三秒鍾之後,青蟬的臉又紅到了脖子根,加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關子陽不禁長歎!
“賊老天,就算你現在要用金手指和老子換青蟬,老子也不換!去你娘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