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嬌奴隨即又以遊龍掌攻向簫長貴,這樣一來,
簫長貴又不敢撤了血脈之力了,無奈下隻得強行提起一口內力,彈開纏住他右手的關子陽,
但是強提內氣之後,切氣刃也瞬間暗淡稀薄,勉強擋住司馬嬌奴的一掌,司馬嬌奴金龍這次沒有被劃開口子,
相反的,把那切氣刃撞得完全消散……
簫長貴暗道不妙,關子陽一腳踢出,踹在了他的胸口,簫長貴被踢得身子一歪,接著司馬嬌奴第二掌又拍來,打在了他的後背。
簫長貴向後飛出好幾米遠,慌忙爬起來後,捂著胸口卻又是一口血噴出,他已經被遊龍掌打傷了內髒。
司馬嬌奴與關子陽搶先而上,又要出手,簫長貴突然雙膝跪地,不住磕頭:“兩位饒命,兩位饒命……”
兩人停下腳步,四目相對,他們雖然被寒冰幽鏈鎖住,但是兩人都對剛剛默契配合,打敗強敵而高興。
見簫長貴跪地求饒,和段家人混戰在一起的龍虎寨山賊哪還有戰鬥的欲望,大當家和二當家一個是一品巔峰,擁有血脈武學的武者,一個是道家高手,
而被砍了頭的三當家只是個給他倆鞍前馬後的小弟,小弟死了他們覺得沒什麽,但是大當家和二當家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所以才敢無所畏懼的以百來號人強攻段家。
兩人一倒,其余山賊當即便知大勢已去,紛紛開始擺脫面前對手四散而逃,擒賊先擒王,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段家人哪會讓他們就這樣輕易逃走。
不過土匪嘍囉們四散逃走,再加上正是夜深時分,視線不好,也不可能全部抓回。
在全寨青年出動的情況下,隻抓回來一半,大概五十多人的樣子。
接著奏樂,接著舞肯定是不可能了。
段家這次被襲擊元氣大傷。
在段家人的嚴刑拷打下,被抓人便一一交待了。
蕭長貴是蕭敬文的胞弟,梓潼郡被關子陽剿滅的時候,他正帶人在廣州搶掠,所以逃過一劫。
得知蕭敬文死後,他便正兒八經地做起了土匪。
……
第二日,關子陽與三公主和段家辭行。
兩人可以說是他們段家這一大家子人的救命恩人,族長以及幾個長老多方挽留,但是關子陽去意已決,自己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留不下人,段家便是金銀財寶的奉上。
關子陽看著把臉漢子族長一幅誠摯的表情,關子陽笑了笑,還是推了回去。
“族長未免太小看我了,在下涪陵關子陽,他日江湖重逢,後會有期。”
把臉漢子一驚,也是反應了過來。
是啊,人家這身功夫,豈會看得起自己手中區區黃白之物。
關子陽話裡的意思,就是他願意交段家這個朋友。
“關小哥真豪傑,他日關小哥一聲吩咐,我桂陽段家在所不辭。”
……
行。
關子陽目的達到了,這麽一大幫子人,莫說是加入他的麾下,這肯定不現實。
但是哪怕只是口頭上的支持,他日他的南府軍南下征討林邑,也是一大助力。
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力量。
……
桂陽到羅浮,是有水路可行的。
乘著段家送的船,關子陽與三公主,不到三天就到了羅浮山地界。
看著蒼蒼茫茫的群山,關子陽恍如隔世。
第一次來這裡時,自己還是時間的一隻螻蟻,被蕭敬文的人追殺逃陸而來。
還連累了羅浮山下的村民。
沿著熟悉的道路,他並沒有回到羅浮村,徑直趕去黃龍觀。
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對待村民們。
到了黃龍觀,一切和自己離開時似乎都沒有變化。
就連自己和青蟬曾經住過的那間小房子,一桌一椅都沒有挪動過。
看來葛洪老道在自己走後,似乎沒住在這裡了。
拉著三公主在黃龍觀走了一圈,一邊呼喊著葛洪老道。
“老不正經,老不正經……”
“你叫誰呢?”
三公主一臉疑惑。
關子陽笑了笑,也不回話,待會你就知道了。
找完一圈不見人。
關子陽也不著急,葛洪老道還有兩片金葉子沒到手,應該不會離開這裡。
自顧在灶台上點上了柴火。
一縷炊煙緩緩升上了天空。
關子陽燉了一鍋蘑菇雞,香氣四溢。
與三公主悠然吃起了午餐。
“哈哈哈,好香,好香……”
聽見這個渾厚的聲音,關子陽放下心來,看來自己這個老不正經的師傅身體還是很硬朗啊。
破空之聲越來越近,樹林中鑽出一個人影。
高明的輕功猶如燕子低飛。
關子陽自顧吃飯,假裝未聞。
“哎,你個小兔崽子,見了師傅也不磕頭。”
關子陽放下手裡的碗,看著多了幾縷白發的葛洪,眼睛微微發酸。
狠狠地抱了上去。
葛洪也沒在說些鬥嘴話。
也是用力抱了抱關子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好一會,聽見三公主呲溜呲溜啃雞腿的聲音,葛洪才反應過來。
怎麽陪徒弟回來的不會青蟬。
“小子,換丫鬟了?”
“青蟬丫頭呢?”
隨後一臉淫笑:“你小子,我的是不是沒學了?”
關子陽之人明白他的話外之音。
“這是司馬嬌奴,你羅浮山門的人。”
“這可是當朝主公,別亂說……”
葛洪笑道:“行啊,小子,公主當你丫鬟,長進了啊!”
三公主聽著兩人一問一答,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這老頭把自己當成了關子陽的丫鬟了。
不由怒上心頭。
“老頭,你說誰是丫鬟呢,要不是看你七老八十了,我對你不客氣。”
關子陽準備看戲。
葛洪戲虐道:“喲,是嗎?這麽說你很能打了?”
三公主小手一捏,顯得有幾分可愛的小拳頭在葛洪面前晃了晃。
“那你知不知道老道是誰?”
三公主狠狠道:“我管你是誰,惹毛了本公主,照打不誤。”
“看來是得讓司馬符好好管管他們司馬家的人了。”
司馬符是司馬昱的大哥,在司馬家的地位還在司馬昱之上。
不過此刻在羅浮山中潛心修煉,順帶為司馬家煉製五石散。
三公主本還想說老道大膽。
轉念一想。
不對!
羅浮山中敢這麽叫司馬符的,恐怕只有羅浮山祖師爺葛洪一人了!
當即顫巍巍問道:“前輩,你是?”
葛洪哈哈一笑,也不回話。
轉為對關子陽說道:“小兔崽子,幾年不見,看看有沒有把我的功夫落下。”
說完,身上一股半聖威壓撲面而來。
關子陽怡然不懼,回道:“那你來試試。”
兩人就在這黃龍觀中就動起手來。
只有三公主,背著聖人威壓一驚,躲在角落一驚瑟瑟打鬥。
這老道居然就是自己的祖師爺!
剛剛自己還叫他老頭來著。
完了,完了。
不過,小烏龜居然是祖師爺的徒弟?
那豈不就是我的師叔祖?
艸,自己這輩分突然就掉到了谷底。
……
入夜。
漫天繁星。
一老一少在月下對酌。
“老不正經,這幾年不見,你功夫退不了呀。”
“滾你丫的,是你小子進步太快好嗎?”
“你說的蘭亭雅集一事,我也有所耳聞,這件事牽連甚大,我也沒有應對之法,順其自然吧”
葛洪突然話鋒一轉,嚴肅道。
關子陽也收起了嬉皮笑臉。
“天下動亂,這玄學一處,不知道是結束動亂,還是讓這天下更亂……”
葛洪斜眼看看了他,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事在人為,我知道你有心收拾這山河,可惜老道閑雲野鶴一隻,這凡塵已經是入不得。”
關子陽本也沒有想讓葛洪出山的意思。
“是啊,事在人為,我盡力而為,實在不行,就回羅浮山,跟師傅你喝酒打屁,也挺好。”
“你能閑得住?慢不說這天下因果你已經沾染了太多,先是北府軍,再試南府軍,不是你想脫身就能脫身的。”
葛洪說的,也正是關子陽的心事。
“哎!”
關子陽歎了口氣。
“年輕人歎什麽氣,你放心,這世道總歸有好起來的一天,不管你做得成,做不成,總歸是在這人間走了一遭。”
聽見葛洪的安慰,關子陽淡然一笑。
“你放心,我不會喪氣的,玄學不過是打開了普通人習武的大門,關閉了士族特權的大門,對我還是利大於弊。”
“行吧,老道就在這羅浮山,等著你的好消息。”
關子陽幫葛洪斟滿杯中酒,舉起酒杯:“不管怎麽說,您老對我有大恩,您吩咐我的兩片金葉子也沒能幫你找回來。”
“不礙事,順其自然。”
兩人碰杯。
再次一飲而盡。
……
翌日。
在葛洪老道的帶領下,三人進了羅浮山。
不過目的地並不是羅浮道場南庵,而是進了羅浮群山深處。
……
“到了,這就是鮑姑的居所。”
葛洪指著面前的一說茅草房說道。
茅草房雖然簡陋,但是很精致。
房門前的小院子也是收拾的一塵不染。
院中種滿了各種不知名的野花,傳來陣陣幽香。
不禁讓人如沐春風。
關子陽求葛洪帶他來找鮑姑,沒想到葛洪是一萬個不願意。
直到見到了綁在關子陽和三公主手腕上的寒冰幽鏈,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現在到了地方,葛洪轉身就走了。
看著葛洪遠去的背影,關子陽雖然搞不懂這兩口子搞什麽鬼,不過直覺告訴他,似乎不是他又能力解決的問題。
隨著葛洪消失在了山路之中。
茅草房中走出了一個蒙面女子。
這邊是令冉良朝思暮想的奇女子鮑姑了。
那女子見到院外的關子陽和三公主。
自顧端著一盆清水,在院子裡澆起了花。
“進來吧,別在院子外面站著了。”
得到主人的允許,關子陽和三公主進了院中。
一番交談,關子陽可算是搞清楚了。
為啥葛洪剛走,鮑姑就現身了。
原來兩人還立下了永不相見的誓言。
這倒是讓關子陽不明所以,不過鮑姑不說,他也不好去打聽別人的私事,雖然兩人是自己的師傅和師娘。
見到寒冰幽鏈,鮑姑也知道二人的來意。
“這寒冰幽鏈當年確實是我所有,當年我在北方托嵇康所著。”
居然是打鐵大師嵇康的作品。
“這鏈子本來栓在我和稚川手上,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我幫稚川解開了,放他走了。”
“我一個人戴了幾年,也覺得沒意思,便送給了一個故人,鑰匙有兩把,我送了他一把,自己還留了一把鑰匙算是留個念想。”
“但是去年,這鑰匙被我融了。”
聽到這裡,三公主止不住就哭了出來。
“這可怎麽辦啊!”
“唯一的希望也沒了!”
關子陽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見到小姑娘哭,鮑姑也心有不忍。
“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
三公主霎時就止住了哭泣:“什麽辦法?”
“金刀!”
“金刀?”
鮑姑點點頭,我打造有一柄金刀,用的是和寒冰幽鏈同樣的天外隕鐵。
而且經過我多年的研究,進一步鍛造,起堅硬和封你程度, 遠聲寒冰幽鏈。
不就是鐵柱山莊那一柄?
鮑姑接著道:“不過金刀需要就連方成,如今還差三個月。”
“三個月後,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金刀。”
三公主大喜:“你說的可是鐵柱山莊的金刀?”
鮑姑疑道:“你們去過鐵柱山莊?”
於是三公主把他們在騎田餓鬼嶺中遇到冉良之事告訴了她。
“……鮑姑前輩,冉前輩很是思念你,你為何不去瞧他?”
這話一出口,關子陽就是一頭黑線。
你這情商堪比泥石流啊!
簡直是摧古拉朽,啥也敢說。
鮑姑帶著面紗,看不清表情,不過此刻秀眉微皺。
“是他自己願意在那裡生活,見不見他是我自己的事。”
這話說得夠重了。
不過三公主貌似並沒察覺出來鮑姑語氣的異常。
“反正刀還有三個月才煉好,不如我們一起去鐵柱山莊,在那裡住兩個月不停好嗎,冉前輩也可以多和你相處幾天……”
關子陽看不下去了。
“前輩,她年齡小,不懂事,看在他是我師父葛洪的徒孫,別跟她一般計較。”
鮑姑也並沒有真的動怒。
轉而問道:“你是葛洪的徒弟?學沒?”
“學了。”
雖然不知道鮑姑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關子陽還是老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