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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武東晉》第114章 此路是我開
見關子陽似乎對他的進步十分不悅,顧愷之兩眼一番:“這繪畫之事,講求行雲流水,出之自然,我才觀察你一天,還沒有進入自然。”
 關子陽對繪畫一竅不通,也懶得聽他的高見。
 “行吧,那我們改日再畫,我先告辭了。”
 答應的事情我已經做了,你自己沒畫完是你自己不中用啊!
 等我明日去了京口,你也找不到了。
 出了顧府,直奔教坊司。
 點齊羅鼎、秦糠、李斌,讓他們在忠勇軍中挑選十幾個好手,明日隨他去京口。
 三人在建康弄這個教坊司,早就不耐煩了,聽說明日就能隨關子陽去京口,都是十分的開心,領命就去了。
 現在就只剩下家中的三尊大佛了。
 青蟬是肯定要帶著同去的,至於衛衣清與石玘,他覺得還是留在建康比較好。
 一是帶著他們在軍中比較麻煩,二是在太后眼中,這幾個都算是他的家眷,大臣離京,不能攜帶家眷是潛規則,有留在京中當人質的意思。
 不過衛衣清聽說關子陽這次又不帶她,很是不快!
 “臭師弟,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卑鄙小人!”衛衣清生氣地罵道。
 關子陽一臉懵:“我怎麽救過和拆橋了……”
 衛衣清卻是不答。只顧傷心的哭泣。
 於是關子陽騙他說是太后的吩咐,朝中大臣離京,都是不準攜帶家眷的。
 一聽家眷,衛衣清才漸漸止住了哭泣:“為啥啊!青蟬姐姐為什麽可以陪你去?”
 石玘笑道:“怕你的關郎君一去不回唄……”
 聽見石玘取笑她,衛衣清這才破涕為笑,三女頓時打鬧坐一團。
 本來還想去一趟紫金別院,給謝道韞道個別的,想想還是算了。
 自從那日從吳郡陸家回來,她無意間透露出她師傅的事,就一直躲著關子陽,生怕他追問似的。
 關子陽雖然確實很想知道,不過謝道韞不說,他也沒工夫去深挖,反正也不是針對自己的。
 翌日,關子陽帶著青蟬,便出發京口了。
 鐵威趕著牛車,一支節杖插在車棚頂上,人們遠遠看見都讓開了一條大路。
 關子陽躊躇滿志。
 節假使的車,還是很威風的……
 此時的京口,一條泥濘的小路上,幾個赤裸著上身的精瘦中年漢子,吃力得推著一輛板車前行著,板車上裝著的,只是一口薄皮棺材。
 領頭之人衣著倒是略微乾淨,騎著一隻矮瘦驢子,走在前頭。
 只見他腰間懸著一柄鋼刀,不時警惕地環顧著四周,這條路不慎太平,他亦早有耳聞。
 按理說送棺材的隊伍,就算是山賊也不至於盯上,可是這股山賊還真就下手了。
 小路不寬,五個漢子排著一站,就把路堵得死死的。
 “棺材裡裝的什麽?”攔路的五個漢子中,有一個左眼上蒙著黑布的漢子當先說道。
 “回兄弟的話,棺材自然是用來裝死人的。”隊伍領頭之人,按了按腰間的鋼刀,鎮定地回道。
 “這年頭,死個人多大點事兒,還用棺材運著走,不知你是哪家豪紳!”
 “談不上豪紳,在下高平金鄉郗融!不知幾位兄弟如何稱呼……”
 “原來是高平金鄉郗家,聽說這京口地界,都是你們郗家的一言堂,咱哥幾個也不敢得罪。
 那麽好說,待兄弟我開館驗明棺材裡真是裝的死人,你們自行離去就是了。”
 說完就招呼身後幾人向那板車之上的棺材走去。
 亂世之期,有很多大家商賈的人,冒充世家大族的名頭,或者故意偽裝貨物運送的人大有人在,也難怪這幾個山賊盯上了這口棺材。
 不料這個郗家的郗融似乎並不畏懼幾人,他翻下矮驢,抬手阻止,說道:“且慢,幾位兄弟,這口棺材之中是小侄的遺體,
 裡面並無財物,還請幾位兄弟勿擾小侄的清淨,在下有銅板三十枚,可否行個方便。”
 獨眼漢子見他掏出懷中錢袋,已將財物拱手奉上,自己執意去開棺確實有些不妥,畢竟,他們青岡寨一直是名聲在外,謀財不害命……
 於是回頭看了看身後另一個人。
 這人也是一副粗布麻衣,不過渾身肌肉健碩,面無表情卻又是不怒自威,顯然他才是這夥山賊的頭。
 他淡淡道:“郗家在京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聲望名聲甚佳,我們也不會過多為難於你們,棺材中如果真是你侄子的遺體,我們自當謝罪告退。”
 說完一揮手:“三兒,去開館。”
 獨眼漢子得令,瞥了一眼郗融腰間的鋼刀,就徑直向棺材走去。
 郗融面帶怒火,獨眼漢子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掏出鋼刀,只見寒光一閃,鋼刀已經橫在獨眼漢子身前。
 “休得無禮!我看你敢!”
 獨眼漢子嗤地一笑,輕蔑地看向郗融:“老子早就想討教討教,這名震京口的郗家到底是憑的什麽本事!”
 說完向後一躍,落地無聲,雙手成爪,搖指郗融。
 剛剛拉板車的四個精瘦漢子,只是郗融請的勞力,見這雙方就要打起來,慌忙就向來路逃走了。
 獨眼漢子空手對上鋼刀絲毫不懼,反而主動出擊,一雙虎爪虎虎生風,攻向郗融。
 郗融鋼刀橫胸,向前一送,頂住了那雙猶如鋼精鐵骨般的雙爪,爪刀相擊,竟發出金屬碰撞之聲,只聽‘叮’地一聲巨響。
 郗融眉頭就是一皺,這個獨眼漢子的武功似乎遠超他的預期,心中喘喘不安,這恐怕不是普通的山賊!
 面前這個獨眼漢子,應該就已經在二品境界!
 這個獨眼漢子自己就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了,何況對方還有四人並未出手,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對獨眼漢子很有信心,也並沒有一擁而上的打算。
 獨眼漢子招式輕靈,郗融鋼刀雖利,比起對方的爪功來,顯然是笨拙不少,只有招架之力。
 獨眼漢子連攻十幾招後,臉上已經是按奈不住笑意,說道:“當年郗鑒收歸流民,北抗胡人何等威風,本以為郗家後人還有些本事,看來不過如此……”
 說完又是幾招急攻,打得郗融連連後退。
 聽到對方的嘲諷之語,郗融怒不可遏,他抽刀後撤,一聲仰天怒吼:“破!”
 隨著這個‘破’字出口,手中鋼刀寒光一凜,砍向獨眼,這是郗融第一吃使出攻招,但是氣勢與剛才完全是天壤之別。
 獨眼身後的麻衣漢子大喊:“三兒,別用手接,躲開!”
 哪知還是慢了一步,獨眼已經躲避不及,只能雙爪做並攏之勢,以盼能在刀近身之前,抓住刀身,擋住這一擊。
 獨眼這一爪雖然抓住了刀身,可是根本阻止不了鋼刀砍下的勢頭,刀尖正好劃過他胸前,將他的衣衫劃開一大條口子。
 獨眼漢子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除了衣衫被劃破之外,胸前還有一條淡淡地血痕,對方只是擦破了他一點皮,他本以為自己必然會死在這一刀之下,看來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獨眼漢子也不是不識時務之人,雙手抱拳:“多謝郗兄弟不殺之恩。”
 郗融鋼刀杵地,支撐著身體喘息不已,剛剛那一刀似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現在就連站都有站不穩了。
 獨眼漢子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剛剛的麻衣大漢見獨眼雖敗下陣來,對方卻是手下留情,長歎道:“郗家不愧是郗鑒先生的後人,郗家破血刀法果然威力強悍,多謝關兄弟手下留情。”
 郗融這一擊本可以取那獨眼漢子性命,但是如果真殺了他,那麽雙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用過密法之後,需要兩個多時辰來恢復健康體力,這兩個時辰期間,就算是半大孩童想取他性命,他也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現在可以說是最好的結局,至少雙方罷鬥,有握手言和的趨勢了。
 這五個山賊是北方地區有名的山賊——青崗寨,獨眼漢子豹三兒是寨子的三當家,麻衣大漢二虎是二當家,其余三人也是寨子裡的好手。
 郗融一番久仰大名地吹捧,豹三兒很是受用,而且剛剛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也是‘郗大哥’叫個不停。
 最後說到的棺材上,棺材裡確實裝的是郗融的侄子,郗僧施。
 郗融言說了事情的經過。
 三日前,他侄子感染風寒,他帶著郗僧施從郗家堡遠走幾十裡,去雲頂山找什門四聖之一的道融求醫,昨天天黑時分到了山腳下的村子,他們便借宿一宿,準備今日一早上山。
 未曾想今日一早,郗融去叫侄子郗僧施起床時,才發現他已經斷了氣,所以就在村子雇了幾個村民,買了口薄皮棺材,準備送回郗家堡,在路上就遇見了青崗寨的人。
 青崗寨謀財不害命,他也早有耳聞,郗家的財富,在這個京口之地,可以說是無人能出其右邊,郗融已經答應了給錢,他們應該也不會再過多的為難,而且雙方也算不打不相識。
 豹三他們嚇走別人雇的村民勞力,郗融一個人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也沒法運送他侄子的遺體,於是自己提議,為了感謝郗融不殺之恩,自告奮勇幫他送他侄子遺體回家。
 青崗寨幾人的腳力自然遠比那村民勞力快得多,天還沒黑,就把人送到了郗家堡,不過他們也知道規矩,並沒有送進堡內,而是在不遠處放下了棺材就轉身告辭了。
 郗融也大方的送上黃金百兩,表示願意結交青岡寨的朋友,青岡寨的人收了錢,淡然一笑,便飄然而去。
 ……
 “二哥,郗僧施小公子沒死!”豹三道。
 二虎點了點頭:“嗯,應該是郗融使得龜息之法。”

 豹三一臉的興奮:“那咱們趕緊回去通知大哥,今晚就救回小公子!”
 “不著急,我們再觀察幾天,不急於一時。”
 “觀察?怎麽觀察?”
 “郗家廣收門客,家中門口上萬之眾,咱們既然結識了郗融,以郗家行事的手段,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來我們青岡寨招安,到時候咱們趁機混入郗家,平平安安地帶走小公子。”
 豹三本就是個莽撞之人,而二虎智計超群,可以說是他們整個青岡寨的大腦,豹三對他這個聰明絕頂的二哥歷來佩服。
 聽見二哥說郗家人會去青岡寨招安,他便絲毫沒有懷疑二哥會說錯。
 “行,聽二哥的,咱們這就回青岡寨,再飛鴿傳書遠在荊州的大哥。”
 二虎又道:“這事其實不急,現在咱們還有一件大事沒做!”
 豹三撓了撓頭:“你是說建康來的什麽北府軍大都督?”
 二虎一臉瘮人的笑道:“大哥讓我們好好接待他一番,自然不能讓他好好地到京口。”
 豹三對自己這個二哥再熟悉不過,二哥露出這瘮笑的時候,便就是動殺心的時候。
 “二哥,咱們青岡寨不是一向支持西府嗎?聽說大司馬很是看中關子陽,咱們這麽做被大司馬知道了會不會很不高興?”
 二虎一拍豹三後腦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們跟著大司馬是因為咱們大哥在大司馬帳下做事,一切對大哥不利的人都是咱們青岡寨的仇人!”
 “我再提醒你一次!”
 “我們是青岡寨,是咱們大哥大龍的人,不是大司馬的人!”
 “明白了?”
 豹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捂著剛剛被二哥拍打的後腦杓,嘴巴一翹:“知道了二哥,我們是青岡寨的,不是西府的!”
 兩人帶著青岡寨三名好手,來到了是采石渡口,這是將康入京口的必經之地。
 幾人伴作漁夫,船夫,旅人混在渡口這人來人往之地,然後不斷打聽從南岸過江的船隻。
 這時的關子陽一行,正準備過江……
 一行二十人,一船也就能過江。
 只是這采石渡的江面實在太寬,就算是常年在這江上吃口飯的老船夫,也得小半個時辰才能過江。
 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渡口,自然不是因為江面寬,而是因為水流十分平緩,而且甚少有旋渦,礁石。
 關子陽躺在船上,心中思考著到了京口,見了流民之後,自己能做些什麽……
 青蟬見關子陽又皺起了眉頭,趕緊上前按著他的太陽穴,溫柔地給他按摩。
 “自從小郎君踏上了去京口的路,就已經沒再笑過了,看來這次京口行,小郎君的壓力很大啊……”青蟬一邊按摩,一邊心中關心著關子陽。
 關子陽一行剛以下船,一個乞丐便衝了上來,一把抱著李斌的腳,叫嚷著:“大爺行行好,賞口吃的吧。”
 這裡畢竟不是建康城,乞丐已經是隨處可見,李斌抬了抬腳,那乞丐死死抱著,竟是一點也不撒手。
 羅鼎手持節杖,一臉怒意,正欲上前為關子陽開路。
 青蟬見狀上前製止,她從懷裡掏出幾個銅錢:“羅大哥,別動手,我來。”
 青蟬俯下身,將幾枚銅錢丟在那蓬頭垢面的乞丐面前:“小乞丐,錢在這裡了,你別擋路了,這幾個軍大哥可都是脾氣不好的主。”
 乞丐抓起銅錢,松開李斌的腳站了起來。
 這才發現,這乞丐竟然身高八尺有余,體型魁梧,這等壯漢居然做了乞丐?
 眾人正疑惑不解時,乞丐撩開遮擋面目的頭髮,嘿嘿兩聲譏笑。
 “幾位大爺可是建康來的?出手就是大方,乞丐我在這碼頭討了三天,終於是遇到肥羊了。”
 秦糠唰地抽出腰間佩刀:“大膽,小毛賊你活膩歪了,也不看看幾位爺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乞丐向後一躲:“喲,帶著真家夥呢!好嚇人!”
 “啪啪”
 拍了兩掌之後,不遠處的漁夫、船夫、文士打扮的遊客,都往這邊面帶不善地靠了過來。
 羅鼎立馬護在了關子陽和青蟬身前,他高舉節杖,大喊道:“北府軍大都督,京口禦史巡按,使持節,關大人在此,何人膽敢造次!不要命了!”
 乞丐抱起膀子:“我們等的就是你!”
 沒有多於廢話,對方五個人,赤手空拳就衝著關子陽而來。
 羅鼎三人招呼隨行的十幾名忠勇軍好手,便迎了上去。
 關子陽一開始還真當對方是小毛賊,結果雙方一動手,關子陽就察覺了不對勁,這幾個都是三品境的高手!
 怎麽可能是攔路打劫的匪人!
 “砰砰砰。”
 不過片刻,好幾個忠勇軍居然都被揍趴下了。
 羅鼎、秦糠、李斌一見對方是硬茬,三人對了個眼神,便一擁而上。
 對面一直沒出手的麻衣漢子漢子當先跨出一步,一個馬步扎起,雙臂打得筆直。
 他雙拳緊握,在體側微微拉開,起手是一個拙重得‘介’字型。
 攻擊時平舉兩臂,手肘與手腕絕不彎曲,雙拳左回右旋,上下捶打。
 兩臂始終都是一條直線,就像僵屍一般。
 關子陽瞧著他模樣雖然有些滑稽,但是腰胯的扭轉卻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強橫勁力。
 他以一敵三,竟然逼得他的三個校尉親兵東倒西歪,節節敗退。
 關子陽心中奇道:“這漢子不過三品中段境界,但是這詭異的武技加持下,居然有了一品的力量。”
 而且,他這自臂怪拳,他隱約感覺似乎有著天地大道!
 通幽境!
 關子陽足下一點,高高躍起,他要是再不出手,他這三個校尉親兵估計就有受傷的危險了。
 自己這才剛過江,打個照面就挨了頓打,這要是傳出去,臉上無光的便是他這個大都督了。
 關子陽臨空一腳,麻衣大漢一聲暴喝,雙臂掄圓了捶下,正好打在關子陽的腿上。
 兩人受力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庶族之身居然有這等修為,難怪能在建康一群塗脂抹粉的娘娘腔中脫穎而出,有些本事!”麻衣漢子收起‘介’字造型,站定說道。
 關子陽也微微抱拳:“閣下修為不俗,拳法更是精妙,不知今日攔下我等是何用意?”
 現在的關子陽有先天之氣、先天之精,兩種內氣的加持再有道心,其功力已經是一品巔峰級別,能對上自己一招的,必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所以關子陽才想問明對方來意!
 “無他,這江北之地,不是你這種窩在江南的軟腳蝦能來的地方,你想收攏流民,簡直是癡人說夢,哪來的給我滾回哪去……”
 居然是衝著自己重建北府軍而來,那關子陽可就留不得請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見識見識,這江北漢子有何能耐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關子陽運氣內氣,祭出太極奧義!
 “看看你的奧義厲害,還是我的?”
 關子陽祭出太極奧義的一瞬間,麻衣大漢頓時心頭一涼,這小娃居然也已經到了通幽境界。
 對方本就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而且和他一樣同樣有奧義,那自己可就萬不可敵了。
 迎面而來的黑白太極圖,在他瞳孔逐漸放大,他抬起雙臂,同時狠狠砸下,打在了太極奧義之上。
 ‘咚’地一聲,麻衣漢子就像斷線風箏向後跌去,砸在了地上。
 這麻衣漢子正是青岡寨的二當家二虎,被關子陽輕描淡寫的一招,就打出了內傷。

他除了一身功夫外,謀略也一直是他所長,對方這一手奧義,不僅遠在自己之上,內力境界也遠不是自己可比的。
 心中雖然打起了退堂鼓,不過關子陽似乎留有余地,並未想殺他們。
 於是開口道:“關郎君好功夫,是在下莽撞了,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走。”
 關子陽冷笑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閣下也太不將我放在眼裡。”
 驀地一掌拍出,麻衣漢子倒地不起,他身後的獨眼漢子跳了出來。
 “關公子,在下來領教領教課下高招!”
 他雙爪齊出,身形一歪,攔在關子陽身前,關子陽調轉掌力,轉攻獨眼漢子。
 關子陽太極奧義都未祭出,純粹是簡簡單單的三掌,毫無花哨可言。
 獨眼漢子檔得倒是容易,但是他的‘掏心黑虎爪’是走輕靈路線,被關子陽逼得硬接了三掌。
 “砰砰砰”。
 關子陽掌上排山倒海的內氣吐出,大眼漢子也向後栽倒,正好倒在麻衣漢子身旁,口中一口鮮血噴出。
 見關子陽並未乘勝追擊。
 他身後三個漢子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扶起二人。
 麻衣漢子抱拳,無奈歎了口氣:“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多謝關公子手下留情,只要你放過我們,日後青岡寨必有後報。”
 青岡寨,真是土匪?
 這時,羅鼎湊到關子陽耳邊,解釋道:“這青岡寨是江北有名勢力,雖然以土匪自居,但是歷來劫富不劫貧,謀財不害命,而且痛恨胡人,經常挑小股的胡人軍隊下手!”
 “只是他們從不到京口等地來,不知今日為何會為難我們……”
 關子陽一聽,嘿,這不大大的忠義之士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關子陽笑道:“原來是青岡寨的義士,好說好說,你們自行離去便是,在下絕不為難。”
 五個漢子互相瞅了瞅,皆是有些不敢相信,對方明明已經穩操勝券,居然就這麽輕易就放過他們?
 這是關子陽又道:“只是幾位離開前,還請告訴在下,在下在哪裡得罪了幾位,也好自省記身。”
 麻衣漢子啐了一口道:“你並未得罪青岡寨,不過你受朝廷之名,來京口等地收攏流民軍,盡人皆知,你得罪的是說有流民。”
 關子陽驚道:“流民被胡人逼得背井離鄉,生活本就水深火熱了,朝廷重建北府軍不也是為了北伐胡人,收服中原嗎?何來得罪一說。”
 獨眼漢子嘿嘿兩聲乾笑道:“說得好聽,朝廷哪次北伐派的是建康中軍?根本就是做做樣子!褚蒜子那賤人重建北府軍,當我們都是傻蛋嗎?說是北伐,還不是為了對抗桓大司馬!”
 關子陽心道:“這幾人說得不錯,朝廷組建北府軍的第一要務,就是為了對抗桓溫!”
 不過桓溫這老小子也只是打著北伐旗號,想篡奪皇位而已啊……
 “看來自己想組建北府軍,似乎是困難重重啊!”
 關子陽對著幾人又拱了拱手,說道:“幾位義士,你們似乎很看重桓大司馬?”
 “那是自然,誰北伐,誰就是流民的英雄!咱們青岡寨雖然草莽綠林,但手底下的胡人亡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桓大司馬的西府兵強馬壯,攻破成漢,打得氐人李勢幾乎滅族,
 近幾年又數次上書請求北伐,都被褚蒜子那賤人駁回,反而派個什麽殷浩小兒,佯裝北伐,給天下漢人做做樣子,實在是罪該萬死!”
 聽完此話,關子陽深感無奈,歷史的真相果然是當局者迷啊!
 現在是353年,桓溫還沒有開始北伐,等到北伐重任真的落在桓溫頭上的時候,他也只是立功為重,收服中原為輔罷了。
 當先,現在他說這話,別人肯定是不會信的,現在的桓溫,在流民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這倒是讓關子陽犯了難,不過自己想收攏流民軍,這青岡寨幾人肯定是動不得的。
 當下朗聲道:“幾位義士自便,日久見人心,三五個月以後,你們再看看我關子陽是什麽樣的人!”
 關子陽揮了揮手,道了聲後會有期,帶著隨從便徑直離開了渡口。
 見關子陽一行真的就這麽離開,受傷的二虎和豹三面面相覷。、
 “難道,這個北府軍大都督,真是為了北伐來招兵?”
 不管怎麽說,他們幾人能從關子陽手底下討得性命已是僥幸,實在想不到,一個庶族的十七歲少年,武功造詣竟然如此之高。
 恐怕他們青岡寨的大當家大龍,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他們互相攙扶著,順著關子陽離去的方向,蹣跚而行。
 “二虎,趕緊傳信給大當家的,讓他也小心些,這個關子陽不好惹,而且,我看他並非如大當家所說,是朝廷派來對付流民的鷹爪。”

二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心中已然開始計較給大當家的信要怎麽用詞,才能說出他們這次攔截關子陽所帶來的震撼!
 ……
 兩日之後,京口郗家堡。
 這京口重鎮,說到底,還是郗家的地盤,關子陽的第一站自然便是郗家。
 而說起郗家,就不得不提起郗鑒。
 自西晉滅亡,東晉小朝廷建立之初,高平郗氏在士族階層並不是高等門第,郗鑒的起家,要從他南移開始。
 西晉都城洛陽被石勒所破以後,洛陽淪陷,郗鑒並未第一時間南渡,而是與宗族聯合附近鄉黨千余家保據鄒山一帶。
 受當時還是琅琊王的司馬睿委任為兗州刺史,三年時間就聚起數萬流民部曲。
 以後,被石勒逼迫,才開始輾轉南渡,到了322年,才退保合肥,此時已經距離洛陽淪陷過去十一年了。
 郗鑒以流民帥的身份屯駐合肥,未得過江,東晉元帝征招郗鑒,郗鑒自然不願置所統部曲於不顧,使自己喪失可恃的實力。
 所以他本人雖在建康做官,但是繼續保持著與流民之間的聯系,頻繁往返於合肥和建康之間。
 直到王敦之亂,除了陶侃、祖約、郗鑒、桓彝等強藩以外,東晉朝廷軍既寡弱,又無糧草暴露無遺。
 324年,明帝與郗鑒密謀用流民帥的力量對抗王敦,最終大獲全勝。
 流民帥大多門戶不高,與東晉政權以及當朝的士族格格不入,只有郗鑒門第條件初備,亦是血脈傳人,得以出入門閥政治之中,以尚書之職征辟台城。
 而其他依附晉國的流民帥,長期置身於北方多種政治勢力中,雖是窺測形式,以謀生存。
 他們對東晉政權若即若離,政治上保持獨立性,甚至跋扈專橫,雄踞一方各行其是,目無法紀打家劫舍,攔截行旅養給自身。
 就連祖逖這等愛國志士,亦是如此。
 而青岡寨,估計就是流民軍之一……
 所以郗鑒其實也是乾這些殺人越貨之事才起家的,後來在東晉站穩腳跟,保全勢力以後,才開始志在北伐,以求發展。
 這京口之地,便逐漸成為了郗家的禁臠。
 郗家不算高等士族,家傳武學不過爾爾,郗鑒的後人再沒出幾個像樣的人才。
 郗鑒也深知如此,所以給他的後人留下了‘衝退’之策。
 既不助朝廷主動北伐,但是全力保護建康不被強藩和北胡侵害。
 讓郗家在京口地方成了土皇帝。
 關子陽今日上門,雖然是打著拜訪的名義,其實也有探聽郗家人口風的意思。
 自己在要在人家的地盤招兵買馬,雖然頂著禦史巡按的頭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關子陽就是衝著流民來的。
 郗家人的態度,直接決定了關子陽組建北府軍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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