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萍有些奇怪,陳安怎麽走的這麽著急?
“不再看看了麽?你有點怪哎。”丁萍瞥了陳安一眼。
陳安捏了捏鼻子,擺了擺手,道:“別,我都看過了,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了!”
丁萍聞言,動了動鼻子,好吧,她承認,這酒窖裡腐爛發臭的酒氣實在難聞。
一路回到別墅後,陳安在門口停了下來。
“我再去看看疤哥回來沒有,你們先休息。”陳安笑道。
丁萍點了點頭,她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準備“酒鬼”的儀式了。
薛月兒惡意更是無所謂,本身她就是陳安說啥她聽啥,反正陳安不死就行。
看著丁萍和薛月兒惡意走進別墅,陳安輕輕地關上了別墅的大門,在月色籠罩下,身軀微微發顫。
“抱歉,這些東西...不能牽連到你們。”陳安心中自言自語,他迅速轉身,快步朝著西部荒地走去。
回憶起傍晚黃昏之時,在墓園時的對話,陳安明白,丁萍再怎樣也只是個普通人,面對隱秘組織尚且薄弱,更不要談面對自己“我,我,我”的那些破事兒了。
軟都中,本還潛藏著一個“我”想殺了自己,現在又冒出一個是自己的“我”。
頭,越來越大了。
一路穿過外城,耳畔響起微弱的呻吟聲,悲鳴生,那是被噩夢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外城人。
來到酒窖內,陳安蹲下身子,他看著那三個黑漆漆的小洞口,微微沉吟。
如果這是機關...該如何觸發?
腦海中,陳生沒有再說話。
“如果,這是我留下的東西,又與‘旅者’源質有關...”陳安眯了眯眼,而這個機關,只有“愚昧小醜”路徑的異變者,也就是“小醜”或“旅者”或更高階的可以發現。
不過,需要“旅者”源質的,只有“小醜”。
三個洞,意思是什麽?
陳安悄然從兜裡掏出三團皺巴巴的衛生紙,賦予它們“詭異性”讓它們變成“驚嚇魔盒”後,陳安將三團紙放在了洞口處。
緊接著,輕輕吹氣。
隨著紙團滾入深處,陳安悄然引爆了“驚嚇魔盒”!
隨著微弱而同時響起的爆炸聲,陳安猛的感到腦海中的靈感劇烈的波動了起來!
酒窖一旁的角落裡,滾滾石磚滑動,像是觸發了什麽機擴機關,有著齒輪遲澀的轉動聲,總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了。
陳安輕吸口氣,用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道路,那是一個一米寬的洞口,方形,傾斜向下,不知道通往哪裡。
窄窄的石磚鋪墊,看起來很是陡峭。
陳安走了過去,略微回頭,看向酒窖外的方向,那黑紅色的土壤在月下像是嵌了雪,周圍靜悄悄的。
為了以防萬一,陳安還是放了一個“驚嚇魔盒”在門口處,如果有人路過碰到,就會自動觸發。
這樣,他就可以得知有人來了的信息。
隨後,陳安用靈性溝通了笑面兔和哭面兔,讓他們在緊急時刻自己行動。
同時,面龐上,三色油彩緩緩浮現,時刻蓄勢待發。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後,陳安以“肌體掌控”控制著身體的肌肉,緩緩的探入了那黑漆漆的洞口。
初極狹,才通人,百八十步,豁然開朗。
艱難的走了幾分鍾後,周圍的環境逐漸寬敞了起來,陳安的手摸到了冰冷的金屬梯子,而通道也變成了完全垂直。
當靴子踩到平滑的地面時,鼻腔中早已滿是地下的陰潮味道。
順著手電筒的光亮,陳安發現這裡是一件小小的地下室,大概二三十平方米左右。
一旁是一個木板床,被褥已經發了霉,另一邊是桌椅,木質腐朽的桌子上攤著一個棕色的牛皮本,另一邊是空蕩蕩的玻璃水杯,另一邊擺著一個金屬罐子。
那像是罐頭盒一樣的東西裡面,一股股來自於靈魂的“吸引”傳出。
陳安知道,那一定是“旅者”詭異源質。
走近一看,略微擰開螺旋式的蓋子,裡面是淡藍色,猶如海洋中的瑪瑙般晶瑩的物質,帶著淡淡的香氣。
“是阿克那在酒窖的密室...嗯,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密室?與我有關?是‘我’留下的?”陳安感到腦海中滿是疑問。
難不成...當初三年來,致力於解決軟都外城人“便秘”問題的阿克那,是自己?
我這麽有公德心?
搖了搖頭,將奇怪的想法甩出腦後,陳安一隻手拿著手機手電,另一隻手打開了桌上的牛皮本。
牛皮本上的紙張已經泛黃,有些脆弱了,可上面黑色的字跡卻依舊清晰。
【成為“旅者”後,我察覺到了旅行的節點,真是可笑,我本以為我是天選之子,像是小說中的主角,呵。
我在現實中最混亂的時間段來到了這裡,位卑未敢忘憂國,我的祖國正在遭受戰爭的摧殘,我只希望盡快解決暗界的一切,因為現實比起暗界更需要我。
為了更符合這個世界的身份,我改名為“阿克那”,可我從未忘記我真正的名字“周羽”。
只是,我的信仰,我的堅持,我的自信,我的驕傲,一切的一切,都在我成為“旅者”後,被這個世界的現實擊垮了!
我看到了七十二次都的真實,我能感覺到那模糊又無比確切的,每一次“我”所留下的旅行節點。
就像是我夢幻似的成為了“旅者”,我得到“旅者”源質竟然毫不費力,誰會知道,這僅僅是因為我和城主的女兒睡了一覺?
我本以為這是因為我的英俊,可我沒想到她竟是上一任“我”安排好的!
天老爺!上一任“我”是不是有了個大病?他竟然告訴米莎,你只要遇到“小醜”就可以...天!萬一那個“小醜”不是我呢!】
陳安看著紙張上的內容,在腦海遭到震撼的洗禮時,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著。
“一百多年前,時間是對得上的...但他提到的“我”是什麽?”陳安輕吸口氣,他感覺一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窺得了自己這荒誕命運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