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令東醒過來之後。
“嘶。”
沈令東輕輕敲了敲腦袋,感覺要炸了一般,是真的疼。
宿醉這玩意兒有些折磨人。
即便是在睡了一覺之後,腦袋依舊像灌了鉛一樣,神志不清。走起路來也是飄忽忽的,有一種月球漫步的感覺。
沈令東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抓了抓自己凌亂蓬松的頭髮,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自己的衣服扔了一地,書架上面的書籍也是東倒西歪,桌子上更是散落著一堆文件。
略微的回想了一下,好像今天並沒有額外的工作,便也不著急去公司,打算先把房間收拾一番,否則自己這一天恐怕都無心工作。
在清理自己桌子的時候,忽然一張紙掉在了地上。
沈令東連忙將那張紙撿起來查看一番,忽然想起來,這張紙竟然當初鄭道光幫忙統計的風水協會部分人員名單。
因為當初並沒有發現榕城花園那個房東的老婆王梅了解風水相關的知識,而且也證明王梅和臥室中的鹽有關系,變沒有繼續順著這條線索繼續調查下去。
現在回想一樣,若是自己當初順著這條線調查下去,說不定要浪費多少的時間。
略微的猶豫了片刻後,沈令東把這張紙夾到了筆記本中。
將房間簡單的整理一番後,沈令東坐出租車向著公司趕去。
來到公司之後,只看到袁媛在公司,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著急,沈令東還沒有進門,她就已經衝了出來。
“沈哥沈哥,有一個特別急的活。”
“恩?什麽活?”沈令東不慌不忙的說道。
“剛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三裡桃花小區有一家需要清潔。”
“哦,正常的保潔啊,讓周阿姨他們去唄?”
“他們都出去了,幾天臨時來了好幾個單子,他們恐怕今天沒有時間處理其他的單子了。而且好像他們也處理不了,現場有血跡。”
沈令東皺了皺眉頭,隨即問道:“自殺?”
“也不是,就是有一些動物的血跡,他們要求下午四點之前清理乾淨,而且他們已經付了全款,一千八百八十八元。”袁媛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展示著自己的轉帳記錄。
沈令東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半,前往桃花小區也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來處理。
但是,沈令東還是很難受,這個單子自己不太想去,隨即對著袁媛問道:“老王和老鄭,還有濤哥呢?”
“都抽不開身,王哥和鄭哥去處理一起在浴缸裡割腕自殺的案件了,滿屋子都是血水。”
沈令東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對著袁媛問道:“你害怕血嗎?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去命案現場嗎,要不這次咱倆去?先試試手?”
袁媛臉上的神情忽然糾結了起來,緩緩地說道:“雖然我很期待進入命案現場清潔,但是我不知道我見到血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你只要保證你不吐在現場就行。”
“我盡量。”
“你先去準備東西,五號櫃子、七號櫃子、八號櫃子裡面各拿兩瓶,防護服、防毒面具,拖布兩個、抹布一包、水桶兩個、垃圾袋一包、消毒劑、空氣清新劑,還有我那個工具箱。”沈令東對著袁媛說道,隨後便坐到了袁媛的位置上,讓自己盡快的醒酒。
在袁媛準備好一切之後,
便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桃花小區,在車上沈令東還小睡一會,到達目的地後才被袁媛叫醒。 現場在十三號樓,四單元七樓1號。
袁媛隨即從入戶門的地墊下面拿出了一把鑰匙。
沈令東微微一愣,連忙對著袁媛問道:“對方直接告訴你,鑰匙就在這了?”
“恩,他有急事要出門,所以就把鑰匙放在這裡了。”
沈令東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對著袁媛說,“先穿防護服吧。”
二人在門口套上了防護服後,袁媛隨即打開了房門。
剛剛打開房門,旁邊的袁媛就發出了一聲尖叫聲。
在門口赫然躺著一隻狗的屍體,身下一灘紅色的血液,白色皮毛已經被鮮血染紅。
袁媛站在門口,僵直身體,不敢踏入房間之中。
沈令東連忙低頭查看,發現脖子上有一道兩厘米深,五厘米長的傷口,目測應該頸動脈被砍斷導致死亡。
沈令東連忙伸出帶著白色橡膠的手套摸了摸地上血跡,隨後順著血跡,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此時,袁媛雖然受到一絲的驚嚇,好在沒吐在防毒面具之中,不過現在她已經適應了這場面,踮著腳進入到房間之中,四處看了看後,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沈令東輕輕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嗅了嗅,忽然眉頭一皺,對著袁媛喊道:“味道不對,什麽都別動。”
袁媛被沈令東嚇了一條,隨即就站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此時她距離廚房僅有一步之遙,緩緩地扭過身子,對著沈令東詢問道,“怎麽了?”
“這不像是狗血的味道。 ”
袁媛眨了眨眼,不明白沈令東說的是什麽意思。
沈令東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的說道:“狗血沒有這麽大的腥味,人血會呈現出鹹腥味,如果你嘗一口,你會發現人血比動物血要更鹹一些。”
此時,廚房忽然響起水聲,仿佛是有人在拍打水面一般。
袁媛再次被嚇了一條,不由得後退兩步。
沈令東連忙起身前去查看。
在廚房裡,灶台,地面、牆壁上也都是血跡,在地上還有一條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魚。
在水池附近的地面上,還有一把菜刀,上面沾著一點血跡。而在台面上,刀架也倒了,裡面的各種刀具散落在周圍。
沈令東走到水池旁邊。
水池裡裝滿了水,裡面還有一條魚漂浮在水面上,身上有很明顯的咬痕。
站在廚房門口的袁媛開口說道:“咱就是說,那個腥味有沒有可能是那條魚身上的。”
沈令東松了一口氣。
根據現場的痕跡來判斷,應該是那隻狗偷吃了那兩條魚,吃完第一條,再去夠第二條的時候,那條魚在掙扎的時候,碰到了旁邊的刀架。
那隻狗受到驚嚇,松開了那條魚。
而菜刀也從台面上掉了下來,正好砍到了那隻狗的脖子。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沈令東無奈的笑了笑,隨後說道:“前段時間,我也接過類似的保潔工作,雇主殺雞,那隻雞不但沒死,還到處亂跑,結果滿屋子血,比這個還像命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