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兩個確實想到一起了。

　那些知道李楚家在哪裡住的人，都可以直接劃掉，因為他們根本就用不著跟蹤。

　“小楚，我覺得你這些同事和同學都可以劃掉，他們如果想知道你在哪兒住，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在醫院裡隨便打聽一下就行。

　還有這個婁董是幹什麽的?”

　“哦，這個婁董是……”

　聽完李楚的介紹王子文點點頭:“那也可以劃掉了，他根本犯不著這樣做。

　我說你把張猛寫上來幹嘛?”

　李楚拍拍自己的額頭:“我也是暈了頭啦。”

　王子文放下手中的名單，伸手攬著李楚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小楚，不要緊張，我會幫你的，實在不行有爹娘的那些戰友，還有王叔在，你現在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李楚坐在那裡彎下腰把臉埋在腿上，他確實有些緊張。

　雖然表面上風淡雲輕的，但實際上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處於一種大腦充血的狀態。

　直起腰又深呼吸了幾下，李楚這才衝著姐夫點點頭:“姐夫我沒事了，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的。”

　王子文又拍拍李楚的肩膀:“說不定就是一個想搶劫，或者想跟蹤你進屋偷東西的，咱是要小心防范沒錯，但是也不要太有壓力。”

　說完王子文又拿起那份名單:“來吧，咱哥倆繼續。”

　“小楚，這個薑誠和薑莉是幹嘛的?”

　“哦，這是我的發小，兄妹倆，好像是年前剛過來的，我姐也認識。”

　“剛過來?從哪兒過來的?”

　李楚把他們兄妹倆的事兒，給姐夫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幾個月你們再沒見嗎?”

　“沒有，薑誠在那個部門肯定工作忙，我一個人過去看薑莉也不合適。”

　“這個薑誠知道你住哪兒嗎?”

　李楚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應該是不知道的吧，那次見面之後，本來說有時間的話請他們到家裡做客的， 我姐不讓我多跟那個部門的人打交道， 我就沒有主動聯系他， 他這幾個月也沒來找我。”

　“也就是說，他妹妹後來到底進沒進針織廠，你也不知道。”

　“嗯， 那次通完電話之後一直沒有聯系過。”

　王子文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給針織廠打個電話問問。”

　“姐夫你是懷疑他們兄妹倆?”

　“事關你的安危，我現在誰都懷疑。”

　說完王子文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 老姚， 我， 王子文。”

　……

　“我跟你打聽個事兒，你們廠的招工完了沒有?”

　……

　“哦， 你幫我查一下，你們這次進來的人裡邊，有沒有一個叫薑莉的。”

　……

　“生薑的薑， 草字頭的莉。”

　……

　“多大年齡?”

　王子文抬眼看了一下小舅子。

　李楚趕忙說道:“跟我一樣大， 馬上三十。”

　“老姚， 大概就是三十。”

　……

　“你幫我仔細的查一下， 看是不是沒有走招工，通過別的辦法進去的。她有個哥是在那種部門工作， 說不定是通過關系進去的。”

　……

　“嗯，就是六月份之後。”

　……

　“行，我下午就在糧食局這邊， 你盡快吧。”

　……

　放下電話王子文看著李楚說道:“我剛才打電話這個老姚是針織廠的廠長，他們這次一共招了五十個人， 他印象中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算了，等他給我回電話了再說吧。”

　李楚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才開口說道:“姐夫，她如果沒進這家廠子能去哪兒?”

　“這段時間招工的就針織廠， 別的廠子沒聽說有動靜，但他如果是找關系花錢買了一個指標，那就說不準了。”

　“買指標?這怎麽買?”

　“現在是能接班的，這點你知道吧。”

　李楚點點頭:“嗯，我知道。”

　“打比方說，張三要退休了，他可以讓自己的孩子，或者親戚的孩子來接他的班，恰巧這些他都沒有，而外邊有人知道了他的情況，就會托人過去跟張三說把這個指標買過來，價錢談攏了，張三就會報到單位，說買他指標的人是他的親戚，廠子裡也都知道這種情況，但大家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王子文耐心的給李楚解釋了一番。

　“還有這種操作方法啊。”李楚之前還真不知道，這個接班名額竟然也可以買賣的。

　“那這就沒人管嗎?”

　“這事兒誰管，領導也有可能碰到，自己親戚的孩子沒有指標，進不了廠子的，把這條路封死了，底下的人是會罵娘的。所以大家就都當作不知道。”

　“嘿，長見識了今天。”

　“不說這些了，咱倆盡快把這個名單看完。”

　剩下的名單也沒有多少了，很快就過完了。

　王子文和李楚倆人，盯著名單上僅剩的兩個人名， 薑誠和薑莉。

　其他人都因為種種原因被排除在外。

　“搞錯了吧，他找人跟蹤我幹嘛，這說不過去啊。我們小時候關系很好的，還有王叔家的小軍和小兵。”

　“你也說了是小時候，你們多少年沒見了。”

　“不對不對， 姐夫， 沒有道理啊，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總要有動機的吧。”

　“沒人說就是他，現在只是把他們兄妹倆的名字剩下了而已。其他人你都能說出個劃掉的理由來，之所以把他倆剩下，就是因為你自己也說不清楚。”

　李楚翻來覆去的把那份名單看了又看。

　王子文看著李楚嚴肅的問道:“假如真是他，你準備怎麽辦?”

　李楚有些茫然的看著姐夫:“姐……姐夫，不應該是他啊。”

　“我都說了假如，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咱們既然做了這個排查，現在已經有了結果，總要做些什麽，要不然咱倆忙乎這麽半天，是閑的無聊嗎?”

　王子文說的沒錯，既然排查出來了，肯定要查清楚的。

　李楚點點頭問道:“姐夫，那應該怎麽查?”

　“讓小六跟著他兩天吧。”

　“跟著他?這樣可以嗎，薑誠可是那個部門的人，而且也當過兵的。”

　王子文微微一笑:“你別小看小六，他上次如果不是因為殺俘，而且還是虐殺，部隊根本不可能讓他複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