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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川英二因海妖的資助“厚積薄發”,成為了霓虹頂尖的大劍豪。
同樣是因海妖留在他身體裡的蟲子,把他變回一名普通的大叔。
在上原哲看來,今天的立川英二不僅沒了疾風劍豪的風采,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銳氣,連最玄學的劍客直覺都跟著消失了。
立川英二講話時,上原哲刻意幾次對他起殺心,而後者當真是沒有半點察覺。
“水蟲帶走了您的劍道,那會不會他們一開始培養您就是為了您的疾風劍道?”上原哲問道。
“有這種可能,不過那蟲子究竟是誰培養的,最終又會被帶到哪裡,只有海族自己清楚。”
立川英二說:“對了,除妖聯盟總部已經抓到了海族俘虜,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就死了;組織分明已經準備了水中的環境,也未找到毒素之類的東西,可他們就是死了。”
上原哲陷入了沉思。
水蟲、水蟲,具體是什麽蟲不清楚。
血姬說水蟲控制人的手段類似於血毒,低端的血毒是強行把人改造成血族,與此同時也破壞了人的腦組織,使得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嗜血的怪物。
進入人體的血氣與水蟲應該是劃等號的。
不過聽立川英二的意思,水蟲在人體內扎根之後不會大量繁殖,而是單獨一條做大做強。
它還會跑,帶走劍道,或者說是帶走宿主的能力。
“那麽能不能說海妖在養蠱?”
“......”
細思極恐!
海妖一族暗地裡養了五百年的蠱,如今全面爆發開來,那是得有多恐怖。
正這時,把單馬尾盤了起來的立川櫻走了進來,“爸爸,上原老師,晚飯已經做好了。”
不知不覺,天已擦黑,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上原哲想要告辭,立川英二按住他的手腕說:“上次留你你就沒答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立川家?”
“怎麽可能!”
通過身體接觸,上原哲再次確認立川英二現在真只是一名普通人,他的嗅覺靈敏至極,也不怕菜有什麽問題,留......也就留下來吧。
......
立川家的晚飯四菜一湯,清淡為主,沒有多豐盛。
一家之主立川英二坐在主位,上原哲與立川櫻對坐。
到了飯桌上,立川大叔問的就是學校的事情了,他先問了女兒,再問上原哲,前者對答如流,後者乃是半個學渣,呵呵呵呵;好在學習話題持續時間不長,上原哲尷尬也就那麽一會兒。
用餐完畢,上原哲再次告辭。
這一次立川英二沒有阻攔,而是讓女兒相送。
別管上原哲承不承認,立川櫻與他存在師徒名分,徒弟送師父應當應分。
二人離開,立川英二把小桌子挪開,抬頭正好看見一柄武士刀。
他想拔刀而出,右手顫抖著往上抬,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這樣也好,沒幾年可活的我就該在家陪陪女兒。”
立川英二往外看,“小櫻喜歡他,可惜他不是那個對的人,比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我更希望女兒能夠平安。”
絕世妖姬玉藻前轉世喜歡的人,天生處於風暴中心。
他沒有原諒立川英二,可見其性格。
“或許他能以平靜的態度對待我這樣一個曾經差點殺死他的普通人,看的還是小櫻的面子......我不能讓我的女兒成為下一個我。”
立川家往外走的路上,身材窈窕的立川櫻走在前面,上原哲在後面跟著。
如此長的時間跨度,已經可以完全確認立川家現在只有立川英二父女倆。
再怎麽災難,一大家子人也不可能全部消失,如此答案只有一個……他們放棄了這對父女。
立川英二有再婚,立川櫻還有弟弟!
上原哲搖了搖頭,悄然念道:“這是人家的事,跟我沒關系。”
這一邊,上原哲剛剛放棄探究立川家近況的想法,前面的立川櫻忽然說:“上原老師您猜得沒錯,父親被抓走之後,家裡的人就跑了一大片,後來爸爸被放回來,人卻廢了,剩下的也就都走了。”
“我們立川家本就不是一個聲音,如今又那麽危險,換我我也會往強者的羽翼下跑。”
“更何況爸爸已經被打上了叛徒的標簽。”
兩人走到了大門口,上原哲輕輕抱住之後一直低著頭的立川櫻,拍了她的後背兩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也可以小熏打電話。”
櫻學姐沒有哭,以她的堅強,又有父親陪在身邊,她並不覺得有多傷心。
相對來說,她應該更在乎阿姨和弟弟的選擇。
她們也走了,她在為父親而傷心。
超凡呐……
如果沒有超凡,大概就沒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了。
大家都是平凡人類,每天工作生活學習。
海族生活在海裡,妖族生活在深山老林,六道輪回秩序正常,產生不了能夠殺人放火的惡鬼,和尚念經、巫女跳個大神即可“斬妖除魔”。
“我將來要是能到X級,就照這麽安排,然後也學神爸,大隱隱於市,和老婆孩子們過幸福快樂的生活。”
上原哲還沒有忘,在大女兒帶領之下,追殺自己的孩子們。
這讓他這個未來當爸的很沒面子。
可比起今天孤孤單單一個人,和孩子們玩“捉迷藏”還是很有意思的。
......
今天,天空下著毛毛小雨,上原哲回家的路上雨勢有變大的趨勢。
上原哲不怕,雖然他沒帶傘,堂堂妖王大公級強者,不會有一滴雨落在他的頭上。
晚飯吃過了,那麽回家只需要喂下喵喵,不太美好的一天就可以結束了。
明天熏少女從東京回來,說好的大白腿、說好的黑絲高跟兔女郎,上原哲其實可以提前準備好一套,到時候熏……
“TUI!”
前方出現了一大口淺綠色的濃痰。
緊接著便是遠處的呼喊:“快躲開,危險!”
“該死,大街上為什麽還會有人?!”
綠痰的主人是一名大半張臉附著鱗片的男人,毫無疑問,他是頭海妖,身份暴露,正在逃命。
下一刻,綠痰力竭,“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鱗片海妖呆立在了當場。
孤孤單單了一天,去立川家吃了頓素食,感覺沒太吃飽。
迎面跑來一名本體八成是魚的男人,上原哲想要不要帶回去......給喵喵加個餐什麽的,於是便停下了腳步。
另一邊,海妖魚人男見自己的必殺技莫名其妙被擋下,警惕之心大起。
海族的登陸已經開始,不過最先的目標是沿海地區,像東京、京都,高手林立,隱藏的半神可能有五六七八九個,縱使海族為此準備了多年,也沒敢立刻開啟大規模入侵。
所以,隱藏在京都的海族更多是搞情報工作的,海妖魚人被發現,自然要逃跑,遇見路人要麽弄死,要麽拿為人質。
可對面看過來的眼神有點奇怪,不僅不害怕,反而帶著一種別樣的貪婪。
海妖魚人下意識護胸,後來再想,不對,自己也是男性。
人類妖怪鬼族中變態眾多,他是聽說過的,就比如當年的血族始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態。
“你?......”
海妖魚人想說你快滾,話到一半發現對方身上的氣勢突變。
上原哲揚起了巴掌。
魚人想要反擊閃避,身體卻像被凍僵了一般,不聽使喚。
完了!
踢到鐵板了!
雖然相隔有些遠,追擊的三人也感受到了上原哲爆發出的凌厲氣勢,毫無疑問,他們遇見的不是路人甲而是大佬。
“前輩,稍等!”
“前輩,手下留妖!”
三名來自除妖聯盟的青年,兩男一女,男的分別叫做左左、大力,女孩代號小新。
超凡加入除妖聯盟,大佬除外,都有代號,畢竟大家還要過平常的生活,沒人喜歡當異類。
最終,上原哲的一巴掌沒有拍下去,魚人、魚人,還是有人的部分,正經人的三觀讓他下不去那個口。
海妖伏法,被限靈手銬銬了起來,臉上脖子上的鱗片消失,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
三人朝上原哲鞠躬,“感謝前輩幫助我們抓住了妖怪。”
仨人D+級、D+級、C級,已有進入熾色要塞的經歷,所以不像一般的年輕超凡,見了大佬就打哆嗦。
上原哲問:“被限制住妖力之後,他不會變成魚嗎?”
青年超凡左左回答:“現在是下雨天,水能夠幫助海妖們偽裝,把他們吹幹了,他們才會暴露出原形。”
上原哲再問:“你是魚人?”
已無逃跑希望的魚人海妖冷冷一哼。
既然不想吃了,上原哲對魚人族最感興趣的便只剩美人魚公主娜娜。
那位公主和他師兄始祖有一腿,說不定能夠策反。
這時,齊劉海短發的女孩小新說:“前輩,我們還想拜托您一件事,我們雖然抓到了這頭海妖,不知道周邊還有沒有他的同夥,組織來接這家夥的車估計得三四十分鍾才能到,我們想請您吃頓飯,等一等車。”
現在,上原哲該回家喂貓。
不過街邊的店裡的豚骨拉麵味道似乎不錯,他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
......
這還是上原哲第一次被別人認作成大佬。
京都天際會的大妖們不算,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更怕上原哲身後的千雪和禮子。
血族們也不算,他們認出聖血,都是打算弄死上原哲奪取聖血血脈。
怎麽說呢,被捧著的感覺很新奇。
五人來到屋簷下,上原哲身上的衣服沒濕,三人一海妖的衣服均是由作戰服偽裝而成,甩吧甩吧自然烘乾,所以看起來並不狼狽。
“下雨天,又是這個時候,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面不容易。”上原哲感歎道。
東京與京都除害的速度排在第一梯隊,短短幾天,市面上已恢復了基本的穩定。
換成昨天前天,肯定沒人敢開門,哪怕店老板有營業賺錢的心,也抵不過命令。
著是如此,上原哲他們五個人也是面館招待的第一波客人。
有大佬在,魚人海妖的限靈手銬換成了單隻的限靈手環,上原大佬主動和他坐在一起,便是更加放心。
比較壯的大力小聲問短發小美女小新,“這位大佬好年輕啊,感覺就像個大學生。”
另一邊的左左說:“你見過大學生劍豪?”
剛才,上原大佬施放的力量無疑來自於劍道,那股力量等同於劍豪,他們親眼見過。
大劍豪很牛皮,可世上最年輕的劍豪也要三十歲。
倘若霓虹出了一位二十歲劍豪,他們不可能一點耳聞都沒有。
“最近要塞出了一款青春小藥丸,你知道的吧,我懷疑這是一位外表年輕、靈魂至少五六十的老爺爺。”
......
三人的對話,上原哲完全聽得到,外表年輕內心五六十歲的老爺爺?
他至多算大叔,還是個沒怎麽經歷過大叔生活的大叔。
看著“提溜提溜”吃麵的魚人海妖,上原哲說:“你的心態還挺好。”
魚人再次“哼”了一聲,“反正這才是我到達京都的第十天,不管你們怎麽審問我,我都給不了你們滿意的答案,我快要死了,臨死前幹嘛不多吃點?”
“那萬一你不用死呢?”
魚人海妖:“你少來這套,你們人類的虛情假意我見多了。”
上原哲說:“不不不,你看你現在是自由的,只要我不出手,你就可能跑掉;當然,我的仁慈也不是免費的,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跟你來京都幹什麽、都幹了些什麽、有哪些同夥沒關系的問題,我只是對你們魚人族很感興趣。”
大魚人吃麵的動作一頓。
不給他思考的時間,上原哲直接開問:“你們人魚國的娜娜公主好看嗎?”
魚人海妖:“!!!”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上原哲頷首,“懂了,娜娜公主是全體雄性的夢中情人,可她應該有好幾百甚至上千歲了吧......”
“啪”!
大魚人拍桌子,“不許你說公主殿下的壞話,也不許你YY我們娜娜公主!”
“!!!”
一旁已沉浸在吃麵樂趣中的三小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上原哲揮揮手讓他們稍安勿躁,然後繼續使用腦洞猜測道:“血族始祖死後,你們家公主過得不好吧?”
魚人海妖:“……”
他的反應再次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