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女婿請客,大家自然敞開肚皮吃喝。
酒宴就擺在新修的房子裡,就算是給主人家溫鍋了。
在大家互相勸酒和對江豹的吹捧聲中,一更的梆子敲響了。
這時,一陣馬蹄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最終停在火雲邪神的院門外。
正在痛飲的梁姓本家聽到這樣的聲音,都是臉色大變。
江豹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來的人讓你們很害怕?”
梁老二一向沉穩,就連今天的酒宴他喝得都很少,但是,此時的他已經是牙齒打架:“侄女婿,你、你帶著侄女快、快跑吧!”
“到底是怎麽回事?”火雲邪神也聽出不對勁了。
梁老二指著外面:“馬、馬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有人一聲狂笑:“還喝著呢!風爺來了,你們就不出來迎接!”
《吞噬星空之簽到成神》
火雲邪神和江豹一起走出房間。他們看到,自家的院子裡,一個右眼蒙著眼罩的中年胖子正大步走來。在這個胖子的身後,跟著十多個凶神惡煞、手舉火把的蒙面漢子。
江豹突然感覺想笑:“自從我們離開崆峒山,這一路遇到了好幾撥土匪,都被老丈人給打發了。現在,竟然還有找上門的!”
他忍著笑,一步來到那個中年胖子的面前,正好攔著對方的去路。
中年胖子再一次狂笑:“小子,你也敢攔風爺的路?你也不打聽打聽,方圓百裡,誰不知道風爺的大名?”
江豹故作傻乎乎的:“你叫風爺,怎麽,你瘋了嗎?”
“放屁!風爺的外號叫‘一陣風’,你爹才瘋了呢!”
一陣風的話才剛說完,突然眼前一花,然後左眼一陣劇痛。
原來,江豹剛剛在他的眼珠上彈了一下,這家夥整個眼球都被彈爆了,頓時血流滿面。
一陣風的右眼在早年搶劫的時候被獵人用箭射瞎,如今,他的左眼也廢了。此時,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雙手摸索,要和江豹拚命。
江豹突然一掌揮出,無形的真氣將一陣風及他身後的十多個嘍囉全部托了起來。
江豹接著將手往上一抬,那些馬匪頓時升起十幾米高。然後,他又將手往下一拍。
“啊!”這幫馬匪從空中重重摔下,其中有一多半當場喪命,還有一少半也受了重傷。
“哎呀,這麽厲害!”
“侄女婿是神仙啊!”
“我們梁家再也不怕人欺負了!”
從窗戶裡向外觀戰的梁家男丁要麽大聲吹捧,要麽小聲慶幸。
此前,他們一直以為這個姓江的是個人傻錢多的土財主。直到此時,他們才知道,自己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江豹向梁老二說道:“二叔,你帶幾個人出去看看,還有活的著馬匪嗎?如果有,讓他們進來投降。要不然,下場更慘!”
梁老二這回有底氣了,牙齒再也不打架了:“好嘞,侄女婿!管他還有幾個馬匪,我都給你抓回來!”
說著,他帶著幾個侄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可是,不到一分鍾,他們就回來了。
“侄女婿,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三十匹大青騾子,你看怎麽辦?”梁老二一臉的喜色。
江豹知道,這些大騾子,都是馬匪的坐騎。馬匪不一定就得騎馬,在華山腳下,平坦的地面不多,很多時候,騾子比馬更有優勢。
這些馬匪為了在作桉之後迅速逃離,基本都是一人雙騾,這樣就不會把騾子累壞。
他澹澹地說:“這些騾子你看著辦,自己留著用也行,變賣也可以。賣騾子的錢你自己留著花,
不用給我了!”“謝謝侄女婿!”梁老二開心得要飛起。
前幾天,侄女婿給他的那根金條,他在本鎮的糧店兌換了一百一十塊現大洋。事後,他向火雲邪神和老三、老四報帳,說自己隻換了八十五塊。
這麽一進一出,他就淨賺二十塊大洋。這筆錢,梁老二已經有了用途。再加上自己的積蓄,和此前火雲邪神資助他的一部分錢,給兩個兒子蓋房子、娶媳婦足夠了。
這一次,他又賺了三十匹大青騾子。按照市價,一匹騾子值五塊大洋。也就是說,他又能賺一百塊大洋。就算給老三、老四分點好處,他起碼能賺六十塊。
有了這六十塊大洋,他可以娶了一房小妾了。他早就看上了佃農池老九的閨女,這下子有盼頭了。
梁老二一手拉著江豹,一手接著火雲邪神:“大哥、侄女婿,你們到屋裡去,別被這些馬匪弄髒了你們的鞋底!”
江豹卻推開梁老二的手,徑直來到一個傷勢較輕的馬匪嘍囉身邊,扯下他的蒙面黑布,問道:“你想活嗎?”
那個馬匪露出真面目,還挺年輕,長得還不賴。
這家夥本來是想裝死的, 聽江豹這麽一說,立即強撐著跪在江豹的面前:“大俠,我想活,我不想死。你說,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江豹問道:“你只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過你!”
“大俠,你盡管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你們為什麽會盯上我?”
江豹問的話裡,有一個常識需要厘清。
有人或許會問,你家大興土木,明擺著是有錢,馬匪不搶你搶誰?
如果誰這麽問,那就搞錯了因果關系。不是大興土木才有錢,是有錢才大興土木。
這個年代,普通人家蓋房子根本不能一次性拿出全部所需的錢,而是今年攢的錢用來買磚或燒磚,明年攢的錢買瓦或燒瓦。等到材料攢得差不多了,再找人借一點,把房子蓋上。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把手裡的錢換成建材,省得小偷和土匪惦記。
所以,江豹的邏輯是:“我的錢都用來蓋房子了,哪還有錢,你們還來找我幹什麽?”
至於說,他的身上還有金條和大洋,這件事除了梁家的老二、老三、老四,別人根本不知道。
那個馬匪嘍囉也知道江豹的意思,就小聲說道:“我們在鎮上有線人,線人跟一陣風說,梁家有人炫耀,侄女長得俊,侄女婿又有錢,身上的金條叮當響,所以我們老大才動心了!”
“線人是誰?”
馬匪嘍囉指了指身邊一個奄奄一息的同伴:“就是他!”
梁老二急忙跑過來,揭開那人的蒙面黑布,仔細一看,不由得驚呼:“這不是後街的苟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