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緝私處的操場上,阿骨正帶著幾十個人在練太極。
雖然他本人對太極拳的理解有其獨到之處,但是,在教導別人的時候,他卻應了那句俗話“茶壺裡煮餃子,有貨倒不出”。
看到大家在練習彈抖勁時那種笨拙的樣子,阿骨禁不住大發脾氣:“我原以為我才是最笨的,沒想到你們比我笨得多!看看你們,一個個身輕體健的,怎麽做出來動作這麽醜!照你們這麽練下去,太極拳的祖師爺都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罵我!”
這時,一個緝私隊員問道:“林科長,太極拳的祖師爺是誰?”
阿骨大號叫林聰,現在是緝私處的後勤科長,所以別人叫他“林科長”沒毛病。
阿骨想了想:“你管他祖師爺是誰呢?好好練功!”
其實,他也不知道太極拳的祖師爺是誰。
這時,江豹恰好來到操場,阿骨立即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豹爺,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我聽阿星說,你最近太極練得勤。到這裡一看,原來你是教他們練啊!”
阿骨笑道:“沒有人的時候,我自己練;有人要學,我就教教大家。教學相長嘛!”
說到這裡,阿骨問道:“豹爺,太極拳的祖師爺是誰?”
江豹也忘了太極拳的祖師爺是誰。他當初從包租公的記憶中複製太極拳片段的時候,就連包租公本人也不清楚太極拳是誰創立的。
想到包租公,江豹就阿骨說道:“太極拳你學得快,但是,讓你教就不行了。這樣吧,我給大家請個師父,以後,你隻管練你的,讓師父替你訓練大家,你看怎樣?”
阿骨大喜:“那當然好啊!哪個師父,我認識嗎?”
“你見過的!”
“我見過的?誰啊,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後天你跟我去一趟豬籠城寨,我給你引薦引薦!”
“好的,豹爺!”阿骨高興的同時,還在滴咕,“豬籠城寨有什麽太極高手?”
隔天上午,江豹帶著阿星和阿骨,開著防彈轎車來到豬籠城寨。
小半年沒來城寨,似乎沒什麽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因為找不到工作而到處閑逛的年輕人基本看不著了。
阿星、阿骨先下的車,那些街坊們看到他,都上來打招呼。
江豹笑道:“你兩個家夥還挺受歡迎嘛!”
阿星驕傲地說:“豹爺,十二弄巡捕房從城寨招了很多年輕人。可以說,沒有我們,他們的子弟都要去出苦力!”
“你做得不錯!有能力了,必須回報父老鄉親!”
江豹說著,帶著兩個兄弟直接上了三樓。
包租公和包租婆正在房間裡聽留聲機,見到江豹帶著阿星、阿骨進來,十分驚訝:“醬爆,你小子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裡?”
江豹笑道:“請你老爺子出山!”
“請我出山幹什麽?”
“教拳,教我的人練太極!”
包租公和包租婆對視了一此,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無奈。
江豹早就知道他們的底細,甚至當面叫他們“神凋俠侶”,那麽他太極拳宗師的底細肯定也瞞不了人。
包租公說道:“我們老兩口後半輩子不做準備重出江湖了!”
江豹笑道:“我們只是請你做個教師爺,別的又不用你做,打架,我們有的是人!”
包租公指著阿骨說道:“這小胖子似乎也是太極高手,他怎麽不教?”
阿骨說道:“師父,我太年輕了,對太極的理解還不夠深刻。再說了,我每天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時間不允許啊!”
包租公說道:“想讓我去當師父,
小胖子先要跟我過兩招!”江豹笑道:“完全可以,楊師父你盡管出手,他胖,扛揍!”
包租婆卻說道:“要打就到外面去,別把我房間裡的東西給碰壞了!”
這老太婆的房間裡收集了很多洋玩意兒,哪一件弄壞了,她都會心疼。
於是,江豹、包租公、阿星和阿骨來到外面走廊上。
“就在這裡吧!”包租公先停了下來,他做了個太極拳的起手勢,“小胖子,小心嘍!”
阿骨也來了一個虛步勾手亮掌:“師父,請指教!”
他這一副作派,讓江豹很詫異:“這小子似乎有文化了!”
包租公緩步上前,將手掌往阿骨的手腕上一搭,輕輕一彈,就欺身直進,要把阿骨給撞出去。
阿骨也不是吃素的,他向後一讓,趁著包租公近身的時候,卻又來一個“批亢搗虛”。
看過功夫電影的人都知道,豬籠城寨的走廊很窄,兩個人並肩還能勉強,三個人並肩根本無法通行。
就這麽狹窄的空間,二人打得有來有往,下面的人看了,都是齊聲喝彩。
十幾個回合之後,包租公主動收手:“小胖子, 你師父是誰?”
江豹早就料到包租公會這麽問,所以,他來的時候,就預先教阿骨怎麽說了。
於是,阿骨就按照江豹的叮囑:“豹爺就是我的師父!”
包租公又問江豹:“醬爆,你是跟誰學的太極?”
江豹早就編過故事,還把牛千斤、葉闌珊都騙過:“我老家是彭城,有一個來我們村避禍的師父教我練的太極,他從來不告訴別人他的真名!”
包租公沉思了半天:“去彭城避禍的太極高手,我怎麽想不起來有這一號人物?”
江豹心道:“你不知道就對了!”
包租公又說:“小胖子是個人才,跟我打架還沒有用全力!”
阿骨問道:“師父,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用全力?”
“因為我也沒有用全力啊!”包租公笑道,“如果我們都出了全力,一個收手不及,就能把欄杆撞斷,掉到樓下去!”
他這麽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包租公又拍著阿骨的肩膀說道:“後生可畏,我不服老不行啊!”
看得出,他真心欣賞阿骨。
阿骨來了一句:“師父,你寶刀未老,還能到江湖上闖一闖!”
“江湖我就不闖了!”包租公連連擺手,“不過呢,到你們那裡當個教師爺,我還是很樂意的!”
江豹笑道:“既然楊師父願意出山,不如就收下阿骨做徒弟吧!”
包租公說道:“這小子的實力不在我之下,讓他做我弟子,他會甘心嗎?”
阿骨“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包租公的面前:“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