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一時氣憤上頭,便要率軍前去劫營。孫策此時乃是臨時決意,兵馬一時準備不及,只有千余人馬匯集完成,凌操所部離孫策本營較近,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發現孫策已經披盔帶甲執槍揚鞭準備出發。便連忙上去問詢這是作何。
一問之下才知道孫策這是要去踹營,遂連鐵鎧也來不及穿戴,隻穿一身皮甲,綽槍趕上孫策,與孫策一道前去。
孫策走後,才有人將消息傳至程普那。程普聞言大驚失色道:“此乃軍機大事,主公豈能如此輕率?主公現在何處?”
來報之人道孫策已經領兵先走,程普連連頓足道:“豈能如此兒戲?”於是連忙召集其余兵馬前去接應。
且說劉琦那裡因為魏延送來消息船隻盡失準備連夜退回江夏,黃祖派了大將蘇飛前來斷後。當夜一更之時,大軍方才行了半個多時辰,荊州軍大半兵馬都已退走,忽然聽得東邊喊殺聲起。
蘇飛此時領軍斷後尚未撤走,聽到喊殺聲起,心中一驚道:“遭了,莫不是孫策來了?”
就在此時便有探馬急急來報:“報將軍,孫策引軍殺來,不知人數多少!”
蘇飛駭然道:“未料這孫策竟然狡詐至此,竟能知道我軍今夜撤走。這孫策如此厲害,之前戰場上陳龍、鄧飛二人合力連他三五合都戰不到就已敗走,黃祖亦對此人畏之如虎,如今僅以我一偏軍豈能阻他?不如且戰且走。”
說罷蘇飛忙令人傳命教營中剩下三千人馬不得戀戰,棄寨且戰且走。接著便牽馬帶著數百人先出營寨往西邊去了。
聽到蘇飛命令,斷後的三千人馬立馬亂了陣腳,一齊向西湧去,東邊寨門卻已無人把守。孫策未損一人便已進了寨中,見寨中人馬已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還在四處逃竄。
孫策一把抓過一名小卒問營中兵馬去向,黃祖又在哪裡。
這小卒見著自己被孫策抓住,嚇的兩股戰戰,結結巴巴說出黃祖與劉琦今夜便已經向西逃了,這裡乃是蘇飛留下斷後之兵。聽到孫策前來劫營,蘇飛下令且戰且走,蘇飛本人也已不知去向。
孫策聽這小卒說完,用馬鞭衝這小卒背部狠狠抽了一鞭,大怒道:“好個黃祖,逃的倒是快!”
那小卒捱了一鞭也不敢叫喊,生怕被孫策這活閻王給一槍捅了,忍著背上火辣辣的疼,趁著孫策不管他趕忙溜了。
凌操在一旁也聽到了這小卒的話,連忙向孫策道:“主公,那斷後的蘇飛只怕還沒走遠,此時向西去追,定能追上此人!說不定聽到後隊生亂,還能引回黃祖!”
孫策聞言也覺凌操所言有理,便與了凌操百余騎兵教凌操急急去趕。
蘇飛往西走不過數裡,突然聽見殺聲四起,側翼一將躍馬持槍衝了上來。
“某家吳郡凌操也!敵將休走!”
聽見來人不是孫策,蘇飛又見凌操身後兵馬不多,只有百騎,心中盤算著此人沒什麽名氣,估計也沒什麽本事,不如先斬了此人,證明自己不是丟下營寨逃走,這樣回到黃祖身邊也好有個交代。想到此處,蘇飛拔刀回身便戰凌操。
“汝這無名下將,也敢來追我?可聽我江夏蘇飛的名號!”
凌操聽見衝來這人自稱蘇飛,大喜笑道:“好,聽說你是黃祖留下來斷後的。估計你的官也不小,今天便殺了你立個功!”
二人轉眼便廝殺在一起,戰了一二十合,蘇飛隻覺凌操槍法嫻熟,心中暗道不妙。
蘇飛平日也都聽說孫策與那劉繇舊部太史慈,
還有昔年孫堅麾下三將程普、韓當、黃蓋三人的厲害,實在是想不到這凌操聲明不顯,卻也武藝不凡,自己根本不是此人對手。 想到此處,蘇飛一刀逼開凌操連忙縱馬便逃。凌操見蘇飛想逃,連忙喝道:“敵將哪裡走?”說罷便趕了上去。
眼見凌操就要追上,突然一陣弓弦撥動響起,凌操隻覺眼前一黑,喉中一甜,低頭看去,竟是一枝箭已插入自己吼中。
凌操還想說話,可氣從頸中已經漏出,只能嗚噎兩聲,一頭栽倒馬下,氣絕身亡。
異變突生,凌操突然暴斃,部下百余騎兵立馬向後逃去。蘇飛此時也聽見動靜,回頭看去,只見凌操已經倒地身亡,喉嚨上還插了枝箭,連忙舒了口氣,然後環視四周,這才看見一人收弓回背。
蘇飛只見此人猿臂狼腰,眼神凶悍伶俐,嘴角上揚,黠笑不止, 身著錦袍,腰系鈴鐺,背上一張鐵胎弓正是剛才射死凌操的強弓,胯下一匹黑色駿馬,左右掛著兩隻箭壺。
見此人氣質不凡,蘇飛知道此人不凡,連忙問道:“你是何人?現居何職?”
此人見蘇飛詢問,先是不慌不忙縱馬來到凌操屍體邊割下凌操首級,接著才答道:“回將軍,俺名叫甘寧,字興霸,原本是巴郡人氏,少年時在蜀地做了錦帆賊,來回劫掠商船。因為尋思著不能一輩子乾些劫掠的勾當,於是讀了點書,也做了個郡丞。後來益州牧劉焉病死之後,劉璋當了益州牧,俺隨著劉闔造反,結果兵敗逃到了荊州。在荊州待了幾個月,俺覺得跟著劉表也沒什麽前途,就想再去東吳。結果走到江夏,因為黃太守設卡不叫通過,我過不去,只能投了黃太守軍中,此次也是被黃太守分來斷後的。”
蘇飛聽完甘寧之言,隻覺此人性情率直,再加上箭法精妙,於是便道:“你倒是個妙人。不過你此番射殺敵將,立了大功,卻是不用走了,我向黃太守保舉你,定封你大官做做。”
甘寧聞言撇撇嘴小聲嘀咕道:“俺還能不知道黃太守什麽德行。跟那什麽蔡瑁,劉表都是一丘之貉,壓根沒什麽本事。說是什麽荊襄第一大將,結果被一個孫策嚇成這樣,實在是可笑。”
“你說什麽?”
聽到蘇飛一句話在自己耳邊響起,甘寧訕笑道:“沒什麽,俺說那多謝將軍提拔了!”
蘇飛聽完點了點頭,又稱讚了甘寧兩句,然後趕緊繼續往西走,生怕孫策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