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模糊的概念，但是不太肯定。”初一想想看還是笑了一下，羞澀的一笑，這位她雖說不認識，但是從老頭的樣子來說。

　“我覺得你父母知道了，是不會讓你做這種決定的。”年輕老師有點氣憤了。主要是這種事，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問都懶得問，就直接說不喜歡這個專業，然後拒絕了。

　“是，我會和父母一起商量一下，非常感謝兩位的厚愛。”初一看看老易，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當面拒絕了，省得大家面子都下不來。

　“或者，你把你家地址告訴我們，由我們和你父母談談，畢竟這關系到你一生。”年紀大的那位想想說道。

　“要不，您和學校商量一下，我想學環境工程專業，副修物理熱能。如果同意的話，我馬上收拾東西跟您走。”初一想想還是把自己的要求明確的說了出來。

　“我們選擇的人才，不是給你節約時間用的。”老人噗的笑了，“數學是科學之母，它是打開所有科學的鑰匙，只要你學了數學，世界將不再對你有秘密。”

　初一嘴角抽了一下，她三年前，代數書都看不懂，她就算現在也是手不釋卷，每天機械的刷題，老娘給的零花錢，她全買各種練習冊，完全沒有一點重生人該有的自覺性。去買個彩票什麽什麽的，她知道，自己惟一的金手指，就是成熟的心態，而不是什麽高智商的大腦。她研究不了數學，她沒有那份天才的想像力。看看表，對著兩位老師深深的鞠躬:“我要上課了。”

　“去吧！”老人笑了。

　初一再一頷首，自己大步離開了。

　“初一這是什麽意思?”教務處趙主任抬起了頭，看著易老師。這倆位是直接帶著行李來的，不然，現在學校最大的就是他。不然，一個教務處主任，哪有資格接待這種教授。結果，為什麽，劇本有點偏啊?

　“她是目標很明確的孩子，所以初一時，她連代數書都看不懂，就每天在教研室裡待著，拚命學而已。她語文、歷史倒是特別有天分，所以讓她以數學為專業，我覺得，她肯定不能答應。”易康搖搖頭，她真的一點也不奇怪初一會做這種選擇。倒是覺得，初一這樣很初一。

　易康還記得初一剛進學校時，天天下午自習課待在教研室裡，鼓著小胖臉跟數學張老師學習，她都聽懂了，初一還沒聽懂。她覺得若初一是她閨女，她不得哭啊。哪來的小傻子。不過還好，至少用功了。所以，那時，她每次等初一走了，她就給張老師倒杯蜂蜜茶。覺得張老師太不容易了。

　她就是看著初一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她真的就是像她說的，她就是努力型的選手，靠的不是天分。因為對為自己有很真實的認知，於是想想，此時拒絕也是情理之中了。她真的覺得，現在的初一更不像小孩子了。

　雖說她也不知道這兩位哪個學校的，但不管是哪個學校的，十四歲讓她上大學，這本身就極具誘惑力了。她有一刻都心亂跳了幾下。但是初一一直很淡然，這點她都覺得初一這份定力，都不像小孩子了。

　“這是高數題，也就是說，一般高三學生都不一定能做得出來。她六分鍾做完，用四分鍾驗證。她已經初步具備了數學家的素質。當然，重點是，她夠小。數學家出成績，真的就那幾年。所以我們挑學生，也就專項培養起來。這位老師，對於我們來說，對伍同學的培養從她一年級參加了集訓就開始了。”那位年輕的老師嚴肅的說道。

　易康有點恍然了，所以初一每年去參加一次集訓，回來就有一次明顯的提升。所以，他們現在就是來收割成果的，結果成果不領情，自己跑了。易康現在覺得心情一片大好，真的，太好了。總算倒霉的那個不是自己了。不過看他們這樣，自己做班主任不說點什麽也不好。可是怎麽說呢?她覺得自己也很艱難了。

　“初一的確是很優秀的孩子，就算別的專業，她也能學到最好。若是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您和學校再商量一下，讓她去學習自己想學的，也許對貴校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驚喜。”易康努力說得很認真的樣子，充分的表達，自己真的很慎重，不信就看我真誠的眼睛。

　“巨大的驚喜?”老院士看看這小老太，他信她才怪。一看就知道，這是被好學生折騰得不輕的老油條。所以現在她眼睛裡充滿了要解脫的快樂。

　“我們班五十四個學生，她是他們的全科補習老師，她用每天的幾堂自習課來來回答同學們的問題，現在我們班是全年級成績最好的。最後一名，排全年級七十。”易老師笑了，雙手一攤。

　“是，三班在進來時，說實話，成績是全年級裡最差的。 就算全班成績最好的學生，也不過在全年級算中游水平。”趙主任忙點頭確認了，“而初一進來是壓著線，算是成績較差的。”

　趙主任想想，自己想說什麽來這?想想摸了一下頭，想想決定還是閉嘴吧！

　“剛剛，兩位沒來之前，她請了半天假去買了畫報，跟同學上了一堂油畫的欣賞課。反正我聽著，都想去找找看看有沒有油畫的畫展，去感受一下，她說的藝術之美。還有美術界裡的小說家，用畫筆來講故事的那種境界。所以，她說她想學環境工程，這個我都吃驚，我以為她會選與藝術相關的專業。但是，若是她說她有想學的，那麽，她一定的就能學得特別好。”

　“她給全班的學生上課，幫他們提高成績，你是班主任，你幹啥?”老頭都想呵呵了。幫全班補課，連美術都能教，這是什麽孩子?所以這樣學生，老師也有極大壓力吧！

　“我?能給她的，就是讓別人不干擾她給全班上課。”易康笑眯眯的一攤手。堅定的不讓人看出自己的困難。想想也是，自己這三年容易嗎?真是，她有點期待初一怎麽拒絕他們了，太討厭了。以為是大學老師，就敢瞧不起中學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