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若是他們讓你學熱能了,你能不能去?”張主任拉過了初一,商量道。讓她學熱能,這多好,將來壁爐廠得多有用啊。
“那個,我無論到哪個學校,熱能都一定會學的。放心、放心,我這個不會丟的”初一笑著,她其實晚自習時,也想過。自己人生的選擇是不是錯了。會不會太執著於過去了。但是讓她現在放手,她又不甘心。
晚上,練完拳,張濤看伍老爹應該會有話跟初一說,自己跑回去了。老爹看著初一,“水木都不想去?我都被誘惑了。”
伍老爹當初調到市·局不到半年,突然省物價廳說他們市·局破了一樁大型的貪·腐·案·件,抓了一串二十多人。然後伍老爹就直接被調到省廳裡做了紀·高官、黨·組副書·記。
初一當初聽到消息,都覺得這是不是省·廳裁髒陷害啊?這麽做,不是把老爹放在火上烤嗎?搞得像是這案子就是老爹辦一樣,這不是轉移矛盾嗎?主要是,這波操作做得也不尷不尬的。讓一個上任半年的人這麽擔責,誰信啊?
不過伍老爹倒是沒說什麽,隻對家裡說,‘挺好,一下子就跨過了副·廳這道坎。’山水市是省會城市,隻比省裡低半級。看著跨了一大步,其實也就真的只有半級。從正處到副·廳而已!
那會,初一就覺得老爹是強人了,難道真的無欲則剛了,咬著牙頂住了壓力。不過由此初一想到自己,她就是做什麽都不能讓人說她做不好的性子。估計這些就是從老爹那兒來的。所以伍老爹這兩年去省廳,人瘦了,但軍人的銳氣反而更勝了。
現在對外,我們打發了學校的人,但現在只有他們倆了,他還是需要初一給他一個解釋。
“若您喜歡,我回頭給您考一個,我要念的那科分不高。”初一對他笑了笑。
“十四歲保送水木,你人生可能最輝煌的時候。”伍老爹搖頭,他當然相信初一能自己考上,但是現在初中畢業就特招的,這個是榮譽。
“是,也許是我人生最高光的時候。”初一也笑了,但笑著有點無所謂。
“真的一點也沒動心?”老頭看著寶貝閨女,他都心痛了半天,閨女竟然一點也沒動搖,他都有點好奇了,閨女是不是太淡定了一點。
“唉,晚自習我都混過去了,特別心疼。”初一噗的笑了。
“還成,若一點沒,我都覺得你是不是你了。”老頭輕敲了她一下。
“我其實也在想,要不要聽那老教授的,跟他去學數學,我心靜,解決世紀難題我不行,但做理論研究應該還可以,一直慢慢念到博士,然後回來做大學老師,一步步的從講師做到教授,是不是一馬平川。”初一跳上單杠,這是張主任看她喜歡,讓人裝的,初一有時就沒事吊一下,倒立做卷腹,她和老媽他們說的是,自己能長高,全靠了張主任。讓初一媽氣得不成,不過卻也沒攔著。
“然後呢?”伍老爹聽聽也覺得很好,看看女兒。
“沒有然後,我想‘王·者歸來’,我有自己的不甘心。”初一閉上眼,自己奮力的運動著。
伍老爹點頭,想想,輕輕的拍拍她的額頭,“仨兒,老爹我克制了那麽大的誘惑,是希望你開心。我不想打著你去學你不想學的,就算是巨大的成就,我也忍住了。前提是你開心。若是不開心,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爸,若我不這麽選,我會更不開心。”初一停了下來,翻了一個身從單杠上下來,此時她也滿頭大汗,但目光堅定,“那就是試都不試,就認輸了。我只能證明,我真的在這個行業裡,不能達到頂尖。”
“那就行了!”老頭輕輕拍拍初一的額頭,“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謝謝你,爸!”初一笑了,想想看,父母向來對自己姐妹仨人的要求不高,只要開心就好,只要健康就好。他們沒別的父母那種望女成鳳,人生最高的要求也不過是開心幸福罷了。
“唉!原本就是把你當傻子養的,你突然開竅,對我和你媽來說,就是意外之喜。現在,就是過猶不及!這樣也挺好,安安穩穩的一步步走,我們也挺開心的。”老頭想想,跟初一媽的說的,這輩子就跟這小的磨了,真是操心沒夠。
第二天,初一下午體育課前,又被叫到辦公室了,這回是校長室,蕭雲那爹坐在辦公桌子後頭,邊上除了昨天那兩位,還多了一位新的老師。初一老實站好,等著這群老頭們開口。
“來,把卷子做了,給你一個半小時。”新來的老師拿了一打卷子出來,邊上一個記時器,“你準備好了,我計時。”
初一看看校長,校長沒說話,只是指了一下他們面前多出的一張小課桌和一張椅子。顯然,他們這回就是來考她的。
初一想想,看看桌上放著一支圓珠筆, 一塊橡皮,還有幾張稿紙。也不想了,自己坐下,也不看卷子,對他們笑了下,“開始吧!”
老頭按了計時器。
初一這才打開卷子,先翻看了一個,五張卷子,語文,數學,化學,物理,英語,一門一張。她也沒挑了,自己拿著稿紙,順著一張張的做了下來。辦公室裡很安靜,大家就安靜的坐著,而初一跟沒人一樣,她進入狀態之後,就跟邊上沒人一樣。
一個半小時,很快過去了,初一準點做完最後一題,這回她沒法在稿紙上先算了,真的是全憑著刷題的肌肉記憶了。
等著老師叫了停,初一立刻停手,並馬上放下筆。但眼睛還是盯著卷子,她只能憑著心算回看了。
卷子收走了,老師從包裡拿出兩個標答卷子,這裡顯然有幾門課不是他們的專業,憑著嚴謹,他們是帶了非他們專業的卷子。初一則看到昨天說要親自帶她的老頭,抽出了自己的數學卷,而新來的那位抽走了物理卷。其它三門,兩位看都不看,就留在了那位年輕人手裡,由著他對著標準答案在那兒改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