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元旦的,讓他們出去玩。你正好和寶寶一塊午睡。”曹麗倒是不在意這些小破孩子們,她是團隊的行政負責人,她隻負責初一而已,因為初一帶課,所以她才會和這些孩子們碰一下,但真不在意。畢竟,這些年,只有一個薛容誠進入了團隊罷了。
初一明白曹麗的意思,就是因為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所以此時,直接開始趕人了。反正大家吃完飯了,可以走了。看看那些學生們,遲疑了一下。
“你們剛說得都對,這幾年,初一團隊是做了一點事。不過,你們知道養我們團隊一年多少錢?”初一對曹麗擺了一下手。看了學生們一眼,也不用他們回答,“我們的研究經費也是這兩年,通過海外工程才做到自給自足。之前都是國家劃撥的!各行的專家,只要我們需要,就能調來;各名牌大學的優秀畢業生,任我們挑?”
“我們是優勢專業,我們在……”一個學生嚷了起來。
“對,川蜀的水廠建成之後,給川蜀帶來了多大的經濟效益?”薛容成想想,“所以再說,您建廠之初,就引發國際關注,所以無論從哪個方向來說,我們是有資本說,我們應得的。”
“川蜀水廠是我十五歲時主持設計的,你們十五時,你們的爹媽只怕學費都不敢放你們手上,生怕掉了。可國家拿了幾千萬出來,讓我去川蜀建水廠玩。答應我軟性移民,把一個成熟市鎮鏟平種樹!一般的國家能做到?”初一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些孩子們算是自己同齡人吧?哪來那些精致的利己主義思維,覺得全世界就該圍著自己轉?
大家沉默了,雖說他們也都是優秀的學生,十五歲時,在家裡的自己權也不小,但是,讓國家這麽信任,這本身除了她本人優秀之外,也說明國家的優秀。若沒有國家的支持,有現在的初一團隊嗎?想想好像也是不太可能。
“那塊地方,不斷的有人在跟上面反應,那一大片土地啊!我每次去,都有人遊說我,讓我拿出那片土地的開發權。國家從來就沒問過我,就好像那片土地不存在。那一片土地的開發,只怕能給國家帶來幾十個億的收入。還有後續的收益,商業的、地產,所以別整天想著我們為了國家做了什麽,不看國家為我們做了什麽。”
“好了,說了夠多了。別一開口就上課。”張濤看看時間,對眾人笑了一下,給她一杯水。
寶寶終於掙脫下來,竄到了初一的邊上,張濤忙抱起了他。寶寶指著火爐。才加了柴,現在火起來了,紅紅火火的。
張濤還是抱著他走近一點,寶寶也不是那傻的,面對著壁爐揮了一下,可能感覺到了熱量,覺得有點害怕。正在猶豫著,自己拿著雙手點頭,考慮著怎麽靠近的問題。
初一靠在輪椅上,也回頭看著火爐,可能也是累了。寶寶開始揉眼睛了,張濤把寶寶放到初一懷裡。寶寶這回沒掙扎,靠著初一,兩人都不說話,然後兩個人可能安靜了,於是兩人一塊打起盹來了。就在那火光的邊上,火光透出來,印在兩人的臉上,好像顯得初一的臉色好看了些。
張濤小心的把輪椅推近了一點,讓她們倆都暖和一點。
“讓老師躺著睡吧?”薛容成看著曹麗小聲說道。
“就這麽睡吧。”張濤回來搖搖頭,“醒了,再睡就難了。”
“大夫有沒說她什麽時候能好?”一個女孩感覺又要哭了。
“慢慢養著。”張濤能說啥,這個問題大夫都沒法回答。
“好了,放假就出去玩去,讓她安靜的休息幾天。”曹麗跟他們沒什麽好客氣的,倒是覺得初一和自己兒子挺好玩的,寶寶若是在家,這會兒才不會睡,但是寶寶是不是覺得初一不會順著他。於是這兩個人很好,你不煩我,我也不煩你。
當然,還沒一會兒,寶寶的小胖腿抽了一下,一下子就把兩人都驚醒了。寶寶抽了一下,就對曹麗吼了一聲,並對曹麗伸出手。初一保能拍了拍寶寶,對著曹麗有點無語,這兒子,她覺得真的不能要了。
曹麗笑著過去接過了寶寶,看看初一,“我兒子乖吧?”
“嗯,才睡了五分鍾。”初一看看表。
“五分鍾也行,好歹沒哭。”曹麗笑著親親寶貝兒子,“多抱一下寶寶,讓自己柔和一點,你不覺得自己都硬梆梆的嗎?”
“有嗎?”初一抬頭看向了還在的學生們。
“……”大家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塊看向了薛容成,“薛師兄,你畢業了,你說。”
“去,你們說,隻扣分,我說要扣錢的。”薛容成都要跳腳了,一臉別害我的表情。
“回答正確。”曹麗對著他們一笑,回頭看向了初一。
初一掃視學生們,“全部扣十分,小薛加班。”
“老師!”一片哀號。
初一笑了起來,這樣她好像還是上輩子的事了。自己上輩子好像也沒這樣,和同學們好像沒有一塊去過教授家,她不是那種喜歡應酬的性子,從沒有跟朋友們去過教授,或者領導家。她低頭做著自己的事。
“要休息嗎?”張濤輕輕問道。
“別當我是病人。”初一笑了下。
“老師為什麽剛剛那麽看我們?”薛容成忍不住問道。
“覺得自己好像沒像你們一樣,有點小小的遺憾。”初一笑著歎息了一聲,“我好像一直不是個好學生。”
“沒事,他們以你為榮。”張濤輕輕的拍拍她的頭,想想,看看同學們,“我們是初中同學,我們班主任帶完她就退休了。然後,同學會她都不參加,說看到我們心裡煩。”
“老師也會參加同學會?”
“不,她沒時間。”張濤又拍拍初一頭。
“有時間也去不了吧?這是注定坐在校長邊的人,讓各科老師們怎麽辦?”曹麗聳聳肩。
“老師,你現在算是失落自己的青春荒費了嗎?”一個女生更感性。
“那倒沒,我一直對自己生活挺滿意,但是對你們也沒有更多的要求。”初一想想搖搖頭,就算自己的學生,她也沒有自己的學生也一定必須要成功的野心。
“那您目標是什麽?”
“我做的自來水,誰也不能說不好。”初一說得很堅定。
張濤笑了,當年,初一進京上學時,就這麽跟自己說的,她做的,就必須是最好的,誰也不可以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