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溫斯特大喊出聲,他眼見蘇源離那半人馬的斧刃僅僅只剩一個身位的距離,卻一點躲閃的動作都沒做出、
那寬厚的利刃隨時都可能落下。
這位錫蘭商會的執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幕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在看劊子手行刑一般,而蘇源,就是那個引頸待戮的被執行者。
以半人馬剛猛的力道,這一斧子下去,就算是精鐵都得斷裂當場!
然……
就在半人馬騎士將手中的大斧高高舉起的時候,他的動作卻是戛然而止。
一抹冰霜在他腳底浮現,繼而以一種十分誇張的速度向上蔓延,不過短短幾個呼吸間,便將半人馬徹底變成了一座冰雕。
蘇源這時剛好與半人馬騎士錯身而過,從始至終,他的腳步都保持著恆定的速率,
“你跟女王城堡的那位比……也太弱了點。”
見識過這個種族裡真正出類拔萃的存在,再看這些後來者,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興趣。
可他沒什麽興趣,作為旁觀者的溫斯特卻是大為震撼!
那可是半人馬!
這個族群天生就有近乎完美的近戰曲線,無論是力量還是敏捷,都超越其他獸人太多,屬於是贏在起跑線上的天賦型選手。
只要正常成年,戰力不下於一名五階劍戰士和五階遊俠的結合體。
而眼前這隻半人馬,明顯還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實力隻高不低!
即便如此,他也沒能攔住這兩位……甚至連出招都沒做到!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溫斯特整個就一大寫的震驚。
與他使用同款表情包的還有那些站在庭院後方大露台上的守衛——與皮爾斯不同,杜克的莊園配備的並不是園藝師、清潔工這樣的基礎工種,而是一群實力斐然的職業者!
若是他們組成隊伍去冒險者協會認證,起碼都是鉑金級。
平日裡只需要出動一位,都能鎮壓白銀城中各種對公爵不滿的反抗勢力。
當然,讓他們留在這裡,必然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金錢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種。
而杜克將他們養在自家院子裡,就是要讓這些強者成為自己現實中的看門狗,看家護院是他們的職責。
但此時此刻,當看見半人馬被刹那冰凍,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的時候,這些杜克招募而來的幕僚和護衛全都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
沒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哪怕他們從未見過這兩個人,甚至從未聽說過有這麽一對組合。
忽然,人群中最年長的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驀地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緊緊盯著蘇源腰間的佩劍,顫抖著說出了它的名字。
“青霄……是劍癡洛千秋的青霄劍!”
“劍癡……?”
縱然已經過去了上百年,但大夏國劍客的傳說仍舊流傳於世界各地。
即便是斯卡蒂亞的民眾也都耳熟能詳。
那個時代……是劍術的巔峰,大夏的劍客們則更是登峰造極!
在那種環境中,能被賦予“劍”字封號的,無一不是天縱之才,站在大陸金字塔頂端的強者!
其中很多人達到的高度和成就,哪怕是過了上百年也仍舊沒人能夠複刻。
而那些劍客的佩劍,更是浸染了多年的鮮血,在殺戮中不斷成長,其本身就已經成為了寶具一樣的存在,有些甚至還進化出了獨立的意識。
像這種經歷了殺伐淬煉,又伴隨過頂尖強者的寶具,絕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認主,即便是勇者級別的存在,一不小心都會遭到其侵蝕!
這個人……竟然能夠被曾經譽為劍癡之人的佩劍認可?!
“說起來,
他還一次都沒出手過!”“沒錯,僅僅是一名跟隨者,就有能將半人馬騎士瞬間冰封的實力……其本人該有多麽可怕?”
再一想到之前其一路走來,步履平穩,從容不迫,更是從側面映證了這種猜測。
“你們覺得,那個貴族給我們的報酬,值得我們為他搭上一條命嗎?”
“搭上一條命?這種級別的存在……恐怕就算搭上一條命對其也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
“你們看塔羅科。”有人指著那半人馬冰雕:“他就付出了生命,結果呢?連別人的步伐都沒有打斷……”
“我們在他眼中,恐怕就跟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有人面色複雜地歎了口氣:“你會分心去注意一隻螞蟻的行為嗎?”
三言兩語間,庭院裡的護衛全都放棄了阻攔蘇源的想法——不值得。
以杜克公爵的尿性,哪怕自己戰死了,最後恐怕都落不下一句稱讚。
他們迅速分散,用實際行動撇清關系,甚至沒有一個人問蘇源到此來的目的。
“這公爵看來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沒見到正主就眾叛親離了。”凱琳在一旁嘖嘖道。
蘇源卻是笑笑:“沒有名望,沒有人格魅力,還沒有系統外掛,僅僅依靠強權和金錢招募的下屬……忠誠度怕是連農民都不如。”
……
莊園的後方,是一整個大浴場。
在這個時代,乾淨的水源是非常稀有的資源,白銀城每年都有人因為喝不上乾淨的水而感染各種腸道疾病,繼而引起並發症撒手人寰。
在旱季,護城河甚至都會乾涸。
但恐怕任誰都想不到,在公爵莊園中,竟然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露天大浴場!
裡面的水每天都會更換!
此時,杜克公爵正泡在浴場中,盡情享樂。
他的四周堆滿了服侍他的侍女,有人捏肩,有人捶背,有人遞上新鮮可口的葡萄,有人端著香醇誘人的紅酒。
而就在浴場的大門外面,懇求見他一面的魯格已經等待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魯格滴水未進,現在還被太陽暴曬。
加上之前途中高強度的戰鬥,他已經感到無比疲憊。
身體中的幾處陳年暗傷都有了複發的趨勢。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治療藥膏和淨化藥劑的神奇效果,現在自己十有八九已經躺倒在地,再起不能了。
魯格也想過離開,可好不容易借著冒險者協會的背書通過層層阻礙到了這裡,若是連杜克的面都沒見到,又實在不甘心。
況且,杜克已經答應他,洗完澡就出來與他會面。
可沒想到,這澡一洗,竟然就再沒了音訊。
“有點撐不住了……”
魯格看著天邊的太陽,感覺身體一陣飄忽,不由自主倒了下去。
看見他倒在地上,立馬有個奴仆進去告知杜克公爵。
“暈倒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杜克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冷冷開口:“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還想替別人求情?”
“把他晾在那裡,好好的曬一曬,等把心中的善良都給曬化了,就丟去喂狗!”
“你說……要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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