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淺看著那明顯是玄階法器的大網,卻並未慌張。
她立於泉湖底部,原本被箭矢蒸發的泉湖之水又逐漸匯聚到了此處。
她手中又出現了一把青種,盈潤飽滿的種子不過青豆大小,隨後便是被她拋到了空中,朝著大網射去。
周遭的女修早就飛了過來,繞著這一道大網打算圍困重傷網下之人。
而遠處的白三昧卻是松了一口氣,那一箭,直接抽去了她四分之三的靈力,才造成了如此威勢。
可現在就是迅速補充靈力,她也拉出不第二弓了。
箭修就是這樣,威力最大,持久力也是最弱的一道,不過好在,這一擊還是十分有用的。
那一道撒下的大網並沒有多少靈光,但是天光折射下的金屬光澤卻說明了其堅韌特性。
若是被其纏住,定然是難以脫身。
周圍的女修已經開始了掐訣,手中各式法術開始生成。
那一把青種也已經到了巨網的附近,即將與其貼合。
但是在圍攻的女修眼中,這亦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這男修或許是想激發出諸多藤蔓,讓這靈網將藤蔓網住,這樣就可以趁機逃離。
可是,他逃得了麽?
呵,她們那麽多女修,只是需要一個令其停下,釋放法術的機會罷了!
只是一群人統一用起了木系法術,水系法術,還有土系法術。
那些攻擊性最大的火金法術倒是沒用,擊殺同門是重罪,她們只是想施怡懲戒,並不想直接擊殺。
而剛剛那一道箭矢,也沒有直接對準這名男修的軀體要害。
否則,那還有他逃脫的機會。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頓時響起,令周遭的女修法術戛然而止,匆忙後退。
毫無防備者還被那爆炸的衝擊力打得嬌軀一震,跌落法劍,墜入了泉湖之中。
原來那青色種子在解除到靈網的那一刻,非但沒有化出藤蔓。
而是直接爆炸開來,打得圍攻的女修一個猝不及防。
青色的煙霧在泉湖上方逸散,那一道靈網早就被那爆炸掀飛,此時靈光暗淡,難以再用。
待到青煙散去,一群女修臉色難看的在泉湖上空飛行。
而那男修,早就不見了蹤影。
眾人神識散開,遍布泉湖,才發覺那男修早就趁著爆炸的時候,從聚集過來的泉湖水下遊離遠去。
領頭的女修簡直是怒不可遏,一名築基低階的男修,不但膽敢偷窺泉湖。
還如此的詭計多端,滑不留手。
眾人的追擊反倒沒有成為多好的幫助,相反還因為不同法術的對撞。
擔憂傷到其它女修,故此不敢使用大型法術。
而讓這男修一再脫身!
此獠當真是可惡至極。
正當秦容淺想要浮出水面,遠離身後追擊的女修,就此脫身時。
那泉湖之中的其她女修,卻忽地感覺肌膚上泛起了一陣霜寒之意,有的甚至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有一層若有似無的白霧,在這泉湖上空升起。
這白霧並非是泉湖平日裡所浮現的那種靈霧,而是一種純白至極,帶著霜寒涼意的玄冰之氣。
這玄冰之氣一經出現,便如是一滴墨水落入了泉湖之中,隨後迅速擴散。
令秦容淺上方的泉湖在刹那之間,便凝結成冰。
就連,泉湖之下所流動著的泉水,都在瞬間被那玄冰之氣凍結。
而原本藏匿於泉湖之中的秦容淺,如是冬日內困於湖中的一尾青魚,只是一眨眼,便被凍結在了其中。
而她以千針磁靈劍於頂上炸開,破冰而出時。
一名衣袂翩躚的女修,
卻出現在了冰霧之中。她赤著足,下方並未踏著飛劍,只是有白霧繚繞於她的周遭。
那人身著一襲月白色的衣裙,生得出塵絕豔,冰肌玉骨。
在白霧之中,恰似冰仙。
當秦容淺破開冰面,抬頭之時,那一張冷清至極的容顏,便是映入了她的眼簾。
林皓霜踏空而立,看到了眼前那名身著女裝,臉上青紫,生有胡須的男修後,冷笑了一聲。
秦容淺看著眼前人,不禁歎了口氣。
本以為這人會呵斥一聲,然後說出些許尖酸之語,開始追擊她。
可這女修看著她,卻只是開口問道:“好看嗎?”
秦容淺愣了愣,而後開口回答道:“好看。”
“可是你不配”。
秦容淺嘴角一抽,數道冰柱便襲之而來。
她頓時向後退去,可是那白霧繚繞之間,已浸染在了泉湖之上。
而不遠處的其它女修,看著那凌霄宗“四仙”之一的林皓霜,卻是面面相覷, 並未上前。
那浮於白霧之中的女修,大概就是她築基以來見到過的,最強的築基修士了。
或許大師兄和二師兄要比她更強,可是與她所交手的修士之中。
只有這名女修給她的感覺,是強大至極的,而且根本不能力敵。
那人只是一出現,便是令她心頭一震,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警告著她,令她逃離此處。
遠離這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纖弱女修,而林皓霜看著不處的男修,也僅僅只是懸浮於冰湖之上。
她把玩著指尖的發絲,並未正眼看那男修一眼。
可那泉湖之中所出現的,由白霧所凝結成的冰柱,就已經是令其狼狽不堪。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秦容淺發覺自己的速度,也是愈發的變得緩慢了起來。
這並不是她的體力有所下降,靈力不足。
而是這已經化為冰面的泉湖之上,那逸散的白霧帶著霜寒之意,擁有減緩修士速度,阻礙其行動功效。
比她曾經在門派大比上遇見過的玄土重環,還要更甚。
而且比起那玄土重環,這白霧威力更甚,她僅僅只是在這白霧之中待上了一段時間,行動便受到了阻礙。
不足半刻鍾的時間,她就連呼吸之間也是感覺冰寒,吐出的呼吸都是一陣白霧。
肌膚喉嚨都感受到了冰冷,這種冰冷,自外而來,滲入五髒六腑之中,令她的思緒都有些許遲鈍了起來。
而那懸浮於空的女修,卻只是猶如逗弄一隻水中逃竄這的遊魚一般,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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