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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修仙錄》三十一昏迷
  這凌霄宗只是登上天階的路途中,便令秦容淺查覺到了其中的不凡。

  初入天階時,行走路途之中,竹生尖筍,木生桑葚,恍若是一年之際濃春時,可接下來在第二日的路途之中。

  秦容淺卻在天階之上,看到了一旁平地荷塘之中生了許許多多繁茂盛開著的荷花,恍若是一群人,只花了一日的時光,便從春季走到了夏季。

  待到第三日時,秦誡又一次尋到了新鮮可口的收獲,那是一株生了許許多多褐色梨子的梨樹。

  因著這梨樹生得過於高大了,於是由秦容淺小心翼翼的靠著一身的力氣,爬了上去,折下了不少的梨子分於眾人。

  這梨子還不算是成熟的時候,吃起來只是有些淡淡的甜味,更多的乃是一種清脆的酸口,梨子的口感也不算好,十分的粗糙,沙口。

  然而對於已經食用了兩日多面餅的孩童們來說,這樣的梨子滋味已經是極佳的了。

  可秦容淺卻陷入了另外一種焦慮之中,所有引靈入體的孩童,皆是發現了一件事。

  就是已經消耗了的靈氣,在天階之上再次打坐,也是不能恢復的了,能恢復的,只有經過食物休息之後,增大了一些的體力。

  修為最是淺薄的秦如意,秦百花皆是如此,如今的她們除去氣力比尋常孩童要大一些,已經無法再一次運用靈力恢復自身的體力,然後繼續行走了。

  這令這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天階,更顯艱辛。

  如今修為最高的,便是已經練氣一階的秦容淺,她的體內擁有十三縷的靈絲。

  如今過了兩日半,丹田之中剩下的靈絲,還有六縷。

  因之第一日時,秦如意與秦百花便發覺打坐修煉時,丹田之中的靈氣無法恢復,並告知了秦容淺後。

  二人身上原本負擔著的食物,水源,便也交付到了秦容淺身上,而加之要恢復體力後,才能更好的前行。

  除去第一日是使用了兩餐之外,而後的第二日和第三日便改為了早中晚三餐。

  一行十六個孩童,一餐需要消耗四個面餅,兩葫蘆的清水,三日的時光,便是消耗了三十二個面餅,原本十六個葫蘆的清水已經消耗殆盡。

  而所有孩童所擁有的面餅,也不過是四十八個而已,減去那三十二個面餅之後,只剩下十六個面餅。

  而十六個葫蘆的清水,除去在第二日路過荷塘時,秦容淺尋了處較為乾淨的水源補充了六個葫蘆之後,隊伍之中就再沒有多余的水源了。

  而她看著天階,計算著天階上的路程,三日的時光一行人隻走了約麽五分之三多一些罷了,離登頂大概還有一日半的時光需要消耗。

  而已經先行引靈入體的秦清水和秦誡身上,也無靈氣的存在了。

  於是,終於在第三日時,所有剩余的負擔,皆是背負到了秦容淺身上。

  秦清水走在路上,不停的喘著粗氣,經過連續幾日機械性的抬腿前行,此時她隻覺得雙腿仿佛脫離了身軀的掌控一般,逸散著難以言喻的鈍痛。

  事實上,在第一日走了如此長的旅途之後,她便是沒有再好好睡過一覺了。

  睡眠的時候,她的雙腿都是都能清晰感覺到的疼痛,直到第二日還在持續,然後第二日她也不能停下來休息,還要跟著隊伍一起前行。

  很多次她都想就此放棄,但是前方背著一大捆的葫蘆,負擔著隊伍中的食物包裹的秦容淺,還在一言不發的前行時,

她便將這話咽到了喉嚨之中。  怎麽也說不出口,就忍著疼痛,繼續前行了。

  畢竟,她總不能就放著淺淺一個人走上天階,然後她自己就不上去了吧,那多丟人啊,她比淺淺還要大上兩個月呢,淺淺可以,她怎麽就不行了。

  再過了一日這般的前行,雙腿從濃烈的酸痛之感,已經變成了一種痛到麻木的,仿佛與軀體脫離開的無力感。

  大家只是機械的前行,沒有了多余的動作,那怕穿著厚厚的柔軟的鞋底,第二日秦清水也發覺了自己腳底下生出了許多的水泡,還帶著血。

  只有等到休息的時候,秦誡尋到一些帶有尖刺的無毒荊棘,在那火上熏烤,那時候可以用木刺挑破水泡,擠出其中的血水。

  隨後就割下身上的布袍擦拭乾淨,然後繼續前行。

  第二日時,她還會和秦容淺抱怨幾句的,可是到第三日時,她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抱怨成了一種十分奢侈的體力活。

  一眾人只是沒有言語的行走行走著,涼風吹拂過軀體,第二日烈日炎炎之中淌過汗液的衣衫還未完全乾透,令人感覺到極致的寒冷。

  而秦容淺咬著牙,繼續行走著,因著體內靈力的恢復,她並沒有像眾人那一般,只能一直消耗著自己的體力前行。

  可是她體內的靈力,也已經不算多了,又是注木劍之中為眾人做出竹杯,又是背負著比眾人要多得多的負擔繼續前行。

  靈力只是能恢復她的體力,卻不能恢復她和眾人一樣受到的因著長久行走,肌肉受到的劇烈拉伸傷害。

  她也感受到雙腿之間,那酸疼到極致的感覺,足尖也是生出了水泡,然而她卻不敢抱怨,隊伍之中的每一個人都能抱怨的,可是,她不行。

  她是隊伍之中修為最高的,也是隊伍中的主心骨,她怕自己一抱怨,便會令隊伍之中的人都失去了信心,隨後對著天階上的路途,失去堅持的信念。

  於是眾人就只能這樣無言的行走著。

  而秦容淺越是行走,心中卻越是害怕,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隊伍前行的速度,是越來越慢的。

  雖然說有食物和清水的補充,然而一行人的精氣神卻是在下降了的,這樣的長途跋涉,考驗的又何止是一個人的體力呢?

  而且從第一日秦誡摘到的桑葚,到第三日在林中發現了一株梨樹,她也發覺天階上的溫度,從開始溫和適宜的春季,到烈日炎炎的夏季。

  直至如今氣溫轉涼,天階上的風景,大概是隨一年四季而變化的,越往前走,溫度怕是越要降低,到了那時,便應該要到冬季的模樣了。

  那時除去渾身的疲倦,雙腿的酸疼,眾人還要頂著寒風的凜冽繼續行走,這令她自己都沒有多少信心,可以領著整個隊伍,登上天階的盡頭。

  而此時,隊伍之中之中卻有一個身形瘦弱的男童,咬著牙,忍著身體的虛弱,繼續前行著。

  可路途走得越遠,周遭的寒風就越是凜冽,他卻是難以繼續保持著意識的清醒了。

  他太虛弱了,即使意志再世堅韌,也無法彌補他自小缺衣少食,忍饑挨餓,生出的孱弱軀體。

  明明一眾孩童都是六七歲的年紀,他卻是資中生的最為矮小瘦弱的,一身同齡人穿的綢衣,披在他身上都顯得空洞無比。

  終於,在第四日的上午,天空中有一縷雪花飄散,落在了男童的眉間,天階之上已是布下了星星點點的淡雪。

  男童抬起頭,望著有些灰蒙蒙天空中,飄逸著的白點,眼眸之中落下一點冰涼。

  一陣虛弱至極的疲憊感,掠過周身之後,自頭顱之中傳來了強烈的眩暈之感,他終於是忍不住合上了眼眸,失去了意識。

  而一旁跟著秦容淺,和秦誡並列走著的秦清水,發覺身旁忽然就要摔倒在地的秦誡,口中發出了一道驚呼,引起了眾人的側目。

  她無比迅捷的伸出了手,抱住了忽然傾倒的秦誡,將其攬在了懷中,隨後一同跌至了台階上。

  秦清水看著昏迷過去的秦誡,下意識的一臉驚慌的,看向了走在最前方的秦容淺。

  手足無措的開口說道:“淺淺!你快看呐,秦誡他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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