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道聽著吳秋開口就是一句錢,直接給他整得有些不會了。
這小子真就是掉在錢眼裡了是嗎?
但轉念一想,王一道認為這可能是吳秋在試探自己的一種方式,他可沒有忘記吳秋到派出所的第一天就是提著慢慢一口袋的錢過來的。
既然他選擇將那些黑錢上交,也就證明他是一個有責任心和正義感的人。
“錢肯定會有,但你必須要保證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普通人的安全。”
王一道淡淡地說著,他的肩頭一隻斷手慢慢的爬出來,朝著吳秋一點點爬過去,直到停留在吳秋面前的桌子上。
於此同時,王一道也轉身打開審訊室的大門,如同打開了一道十字路口選擇的大門擺在吳秋面前。
“握住它,表示你願意成為我的徒弟;走出去,表示你選擇當一個普通人,這個案子此後的事兒你就不用參與了。”
吳秋看著面前那隻乾枯的,上面還殘留著一絲血跡的斷手,又抬起頭望了望那扇可以遠離剩下所有事情的大門。
他笑了。
最好的選擇其實已經擺在吳秋面前了,無論是否成為這個所長的徒弟,靈異這事兒永遠被伴隨吳秋的一生。
成為普通人只能是吳秋的妄想,他身為半人半鬼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不平凡了!
伸出自己的右手,吳秋一把抓住面前的斷手,王一道笑了。
他明白,無論是處於好奇還是想要真正了解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作為十八歲的吳秋,多半不會拒絕這個機會。
可是他並不知道,吳秋只不過是想要更好的了解到除鬼師這個行業,才選擇成為他的徒弟,實際上對於鬼,吳秋比他想象中更加了解……
“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王一道的徒弟了!這隻手就當我送你的見面禮了!”
王一道如此說著,從自己衣兜裡掏出來一瓶不足巴掌大小的瓶子,裡面滿滿當當得放著猩紅色的液體。
是血!
眉頭一皺,吳秋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瓶子,裡面是血不假,但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物質混雜在裡面,導致血液的濃度並沒有那麽高。
作為一隻厲鬼,這點兒本事吳秋還是有的。
波!
王一道打開瓶子上的木塞,從中倒出一滴液體在桌子上,隨後立馬將瓶子蓋上,看著斷手一點點朝著液體爬過來,他說著:
“每隔三天喂食一滴這種液體給斷手,它就會保持穩定,聽從你的指揮。”
“那要是忘記了呢?”
“忘記了,它就會暴走,六親不認大開殺戒!所以我要求你用性命來保證自己會控制好它!”
王一道的語氣相當嚴肅,板著臉的模樣看上去威嚴十足,但吳秋卻是在思考著:
原來除鬼師就是用這種特殊的手段,來掌控一些鬼的,手段肯定不止這一種,但這種看起來似乎相對安全一點。
還有一件事情王一道沒有告訴吳秋的是,這隻鬼手無論被吳秋派去做任何事情,王一道都能感覺到,因為鬼手的其他部位還在自己這裡,它們互相之前是有感應的。
這也是為什麽王一道敢將這種危險物品直接送給才見面拜師的吳秋。
其實說是才見面,早在最開始吳秋第一次來派出所上交錢財的時候,王一道就注意到他了。
隨後在發現吳秋好幾次獨自前往墳場的時候,王一道也開始調查起吳秋的背景,所以無論是吳秋父親死亡,
母親失蹤的事情,他早就打探清楚了。 如今收吳秋為徒之後,他還準備等閑下來了去一趟宜遵市,找到吳秋的鄰裡了解一下這個小子其他的情況。
“現在為師給你第一個任務,想辦法在這瓶血用完之前,自己製作出一瓶用於飼養鬼手的血。”
王一道的聲音本就粗獷,再加上這種下達命令似的話語,頓時也讓吳秋有了一絲緊張感。
這是想要鍛煉我的觀察力和思維方式嗎?
吳秋明白,這瓶子當中最不關鍵的材料估計就是血,重點應該是在於其他的材料當中,想要自己找出這些材料,或許真要下一番功夫。
接下來的幾分鍾內,王一道將一些對於鬼最為基礎的事情告訴了吳秋,看樣子已經是完完全全把吳秋當做一個初學者開始教導了。
對於這種行為吳秋自然也是不能做出任何的抗拒,表現得很認真的傾聽王一道所說的那些他本來就知道的事情。
沒過多久,黃偉業回來,幾人一起去外面飯館裡隨便吃了一頓飯。
這一次倒是沒有發生任何的異樣了,可吳秋依舊是不自覺的看向飯菜和服務員。
都怪王一道……那一招偽造環境實在是太賊了!
吃完飯黃偉業還打算跟著吳秋回一趟學校拿東西, 然後這幾天先暫時住在派出所這邊,以免他發生什麽意外。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一道卻是揮了揮手表示吳秋可以自行離開,臨走前還把自己電話號碼留給了吳秋。
黃偉業還有些疑惑,什麽時候王一道對於吳秋這麽親近了?
“那什麽,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你說。”
“回學校的車費能不能報銷一下。”
王一道頓時一陣無語,這小子正直歸正直,但為什麽就是和錢過不去,三言兩語不離錢。
答應給吳秋報銷車費之後,看著吳秋遠去的身影,王一道無奈的笑了笑,他感覺自己似乎撿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徒弟。
“所長,就這樣讓他離開真的好嗎?”
“沒問題的,放心好了,有人要找他麻煩的話,正合我意。”
黃偉業不知道王一道有什麽打算,只是覺得今天的所長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了,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另一邊,殊不知離開派出所後,躲開同學們悄悄回到寢室的吳秋,正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桌子上兩隻斷手。
自己才剛回到寢室,王一道送給自己的鬼手就刷的一下衝上去將衣櫃門打開,然後牢牢地掐住了藏在裡面的斷手。
接下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兩隻斷手就這樣當著吳秋的面互掐了起來,從衣櫃打到桌子上,頗有一種你死我活的既視感。
“啥玩意兒?你倆嫌棄對方醜是不是?都只剩手了,怎麽還這麽挑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