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必諾強忍心中的憤怒,澀然對高峰說道,西部荒野能夠居住的地方不多,能夠種植的地方更少,若被趕走,他們以後怎麽辦?
“想去哪兒去哪兒,這裡原本就是我的地方,現在我回來了,自然要還給我……”
高峰沒有威脅或者恐嚇,對這些人沒有必要,顯鋒伽羅本身就是一種威勢,若是對方不長眼,他也不怕他們。(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M)
沒人知道高峰所說是不是真的,但也沒有想要找高峰要證據,強者在弱者面前,任何話都是弱者不可違背的真理,質疑的代價是他們承受不起的,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峰走進部落,卻無話可說。
“要不要通知橫蠻他們?”二長老走到言必諾身邊,小心翼翼的向部落中張望,卻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耳語對言必諾說道,眼神露出一絲yīn狠,高峰不給他們活路,他們情願和高峰拚個你死我活。
“你想通知橫蠻,殺了橫斷大人的顯鋒在我們這兒?”
言必諾古怪的看二長老問到,二長老忙不迭的點頭,然後猥瑣的說道:
“又不用我們出手,到時候看熱鬧就好了,反正也沒有什麽損失……”
言必諾被這席話給氣笑了,看到言必諾的笑容,二長老直起腰板,拍著胸口說道:“您就在這拖住他,我去找橫蠻,一定會……”
“一定會在我死前趕過來是吧?然後橫蠻會把你交給人家作為禮物,並且答應他的一切要求,包括將整個部落和我們的家人一起貶為契奴?”
這話宛如連珠炮似的從言必諾嘴裡脫口而出,將二長老砸的頭昏腦脹,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張著嘴巴看著他。[WWw.YZUU點m]
“你是沙鼠腦子麽?橫斷能壓住橫蠻他們,靠的是武力,人家能殺死橫斷,武力隻強不弱,你把橫蠻找來,他有膽子動手麽?就算橫蠻過去找遲葉葉大人,遲葉葉大人敢動手嗎?人家可是殺了顯鋒的強人,就你這點手段,還想看熱鬧?真不知道死是啥玩兒?”
“嘶……”二長老倒吸一口涼氣,臉皮子白的發青,他被嚇壞了,若按照言必諾的說法,不管怎麽做,他都是一個死字。
“那我們該怎麽做?就這麽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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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又有不甘,這裡是他們的立身之本,若是退出去,沒有庇護者,沒有根據地,沒有可以躲避夜晚嚴寒的房子,他們會有什麽下場,不用想就知道。[WWw.YZUU點m]
“退出去,全都退出去,什麽都不要了,不然還能怎麽辦?”
言必諾眼神閃過一旦決然,咬牙回到,讓二長老長大嘴巴忘了合上。
“退出來,我們那兒都不去,就在圍牆跟前呆在,我到時要看看,這麽多人死在他眼前,他會下的狠心?”
言必諾回想著和高峰見面的一幕幕,破釜沉舟地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用整個部落的前程來賭他沒有看錯高峰。
高峰走進久違的部落,這裡是他在這個時代生命的起點,陪他度過最開始的茫然和徘徊,讓他逐漸找回自信,也正是從這裡,他踏上了強者的第一步,逐漸將自己融入這個時代,習慣這個時代的一切。
部落裡大致和以前一樣,不一樣的是,以前破損倒塌的房子都被修繕,比以前更加適合人們居住,這裡也比以前更有活力,荒人善於建造,不但修複了圍牆,還將破損坎坷的道路都修繕一新,在街道上鋪滿了細細的沙粒,還在街邊挖掘了很可能永遠都用不上的導水渠。
沒有肮髒的垃圾,沒有到處跑的光屁股小孩,沒有袒胸露rǔ,粗鄙不堪的壯婦,一切都井井有條,來來往往的荒人忙著各自的營生,在一些人流密集的街道,還能看到一些地攤上擺放著各種手工製造的物品,從rì常物品到武器護甲一應俱全,甚至還有sè彩豔麗的裝飾品和石頭,獸骨製成的孩童玩具。
這裡已經有了粗步的商業雛形,人們看不到麻木和空洞,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光澤,不是營養充足的紅潤,而是一種忙碌的希望,這點高峰從在北龍峽谷看到過,當時他們的生意做得很大,每一個人都是忙碌的,男人需要搬運貨物,女人需要整理,製造和管理,就連小孩子都有施鵬和莫媛教導知識,一切都是那麽繁忙,一切都是那麽鮮活。
生活就是工作,這是一句名言,但在這一刻,高峰真正體會到這種名言,閑暇是種休閑,但一直休閑就成了無所事事,必然會感到空虛和沉寂。
突然,高峰看到在一處空地上,上百個孩子正坐在一起,望著前方正在講述什麽的男人,這個男人同言必諾一樣注重個人儀表,全身上下乾淨利落,頭髮也沒有蓬亂,正大聲衝下方的孩子說著什麽,每一個孩子都聚jīng會神的聽著,在孩子身後,幾個看上去就不老實的孩子正低著頭鬱悶的站在一邊。
看到這一幕,高峰的心裡微微觸動,這可不是就是上課?沒想到荒人已經注重到後代的培養,若是能夠一代代傳下去,形成體系,說不定他們還能開創出自己的文明,可能比較原始,但只要能發展,不管是一千年,還是三千年,總能達到一定的高度。
對此高峰是顯而樂見的,感歎的搖著頭繼續向前走去,來到曾經培養隨侍的練武場,百多個半大不大的孩子正在一刀一槍的演練,讓高峰恍然如夢。
就在他沉浸在這一切時,一聲聲低沉雄渾的鍾聲從牆頭傳來,下一刻所有的荒人都行動起來,在街道形g rén流,匯聚在一起向牆頭方向而去,讓高峰心中微微不喜,隨後他便想到,這是言必諾召集部眾準備離開。
想到這裡,高峰心裡突然有了負罪感,仿佛這裡的主人本該就是荒人,而他才是意外的闖入者?
龐大而忙碌的部落很快就人流一空,只剩下高峰走在安靜的街道上,高峰沒有回頭,沒有轉身,孤寂的走在街道上,回想著過往,他在成為顯鋒的時候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但因為神經毒素的關系,他將這一切都忘得乾淨淨,但心中總有模糊的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