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高峰從來不搞推衣解食,向來不願虧欠自己的肚子,所以他的食物都是單獨準備的,也是最豐盛的。
今天的食物是高峰閑來無事,教女人們做的面疙瘩湯,雪白的面疙瘩在半百的湯水中分外惹人食yù,配菜卻是一整盤肉,卻不是平時高峰吃到膩味的烤肉,而是蒸肉,下面墊著曬乾的野菜,讓高峰想起前世的梅菜扣肉。
除此之外,還有用食鹽醃製的乾果,作為開胃的小菜,這些乾果原本很酸,經過曬乾就多了些糖分,再用鹽醃製之後,味道清脆爽口,各種滋味混合,最讓人食yù大開,每次吃到,高峰都想起前世的蘿卜乾,只是味道更重也更酸一些。
在荒野吃東西,就是講究一個分量,雖然高峰要求jīng細,但分量卻不會減少絲毫,撞在黑陶碗裡的面疙瘩,就像裝在洗臉盆一般,蒸肉更是堆積成了小山,而開胃菜的分量正常,也是前世炒青菜的分量。
高峰盤腿坐在地毯上,端起面疙瘩湯就往嘴裡倒,一口氣喝了差不多半斤的湯汁,才緩過一個口氣,然後餓死鬼一把,使勁兒的扒拉著碗裡的面疙瘩,嚼也不嚼的吞進喉嚨裡,不時抓起一塊乾果扔到嘴裡,卻不曾動過蒸肉。
等高峰將乾果和面疙瘩湯全部吃完之後,眼神掃過正在偷偷咽口水的金能,金能的眼神和高峰碰觸,趕緊裝作不屑,抬頭看著天花板,但嘴角卻流出了濕噠噠的口水。
“過來,吃掉它……。”高峰對金能大聲喊道,金能眼神掃過高峰面前的肉食,裝出更加不屑的樣子,腳尖卻不由自主地朝向高峰。
“吃吧,吃完了就回去……。”
高峰誘惑xìng的對金能說道,金能一聽,雙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蒸肉,做出厭惡的樣子,扭頭看向大門,腳尖也收了回去,做出和蒸肉不共戴天的樣子。
高峰有些好笑,腦子一轉,再次說道:
“金能過來吃肉,吃完了就讓你打仗……。”
這話一出,粉月不由地捂著嘴唇,被高峰狠狠地瞪了回去。
“我不吃,我要打仗……。”
金能懷疑高峰對她耍手腕,做出他很jīng明的樣子。
“你吃了就讓你打仗……。”
高峰被金能的執著給搞笑了,知道這個孩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打仗,想到他在議事大廳的防守,心也不由地放開。
就這樣,高峰這邊也多了一個庇護者,大力士金能,為了保護金能,高峰下了大力氣,照著杆子盔甲的樣式,給金能給弄了一套,讓他像矮上一號的杆子,兩個走在一起,真像一對父子。
清晨時分,是部落最緊張的時刻,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等待荒人進攻,高峰也沒有胃口吃早飯,帶著冼釗就到了昨天的山頭,當他們上去之後,才發現荒人正在吃飯。
荒人一切都表現的有條不紊,但越是這樣,高峰越是謹慎,連昨晚夜襲都沒想過,因為他攻克這裡就是依靠夜襲,已經上過一次當的荒人,絕對不會上第二次當。
高峰就像案板上的魚肉,等著荒人下刀,而他卻不能掙扎,這種感覺很不好。
就在高峰等待荒人進攻的一刻,對面的山頭突然出現混亂,兩個身材矯健的荒人不知道怎麽就上到了峭壁之上,對杆子那邊的jīng銳勇士動手,只是眨眼功夫,就有三四個人被打落峭壁,砸在下方的山岩上生死不明。
不等高峰憤怒,在他身邊不遠處也出現兩個荒人庇護者,一人出現瞬間,一個個jīng銳勇士就像被催眠一般倒下,另外一個從皮膚下方長出一根根筷子頭粗細的黑sè觸手,如鏈子鏢一樣,插在向他撲去的jīng銳戰士喉部,瞬間洞穿了要害。
也是眨眼間,高峰這邊就損失了十多個jīng銳勇士,其中近半人生死不知。
看到這裡,高峰一聲怒吼,整個人融進盔甲,猶如機械殺手般向兩個庇護者撲去,手中抽出死神彎刀,卻不再像以前那樣自動凝聚武器。
單手持刀的高峰不等接近,兩個庇護者詭異一笑,就向懸崖之下跳落,高峰怎麽會讓他們離開?緊追不舍,就在他衝到懸崖邊上的時候,粉sè的濃霧衝天而起,將高峰整個人罩住。
被罩住的瞬間,隱約聽見對面山頭火銃的聲響,下一刻,高峰便完全失去了前後左右的方向,一切都是粉紅的世界,甚至連他的腳下都看不清楚,粉紅的濃霧第一時間貼在高峰的身上蔓延,尋找每一絲縫隙,想要鑽進外面的金屬甲胄。
高峰知道,遲葉葉動手了,在他最沒有想到的時候動手了,一直以為荒人會向部落聯軍那樣,先用普通兵力試探,最後才派出庇護者做決定xìng的攻擊,卻沒有想到他們玩了一個花招,讓荒人大營吸引了高峰的視線,卻讓庇護者發動突襲。
高峰和杆子同時受襲,荒人大營也開始動了,無數的荒人衝出大營,向兩公裡之外的峽谷衝鋒,這個時候,杆子和高峰都無暇分身。
毫無疑問,荒人也認識到兩座山峰的重要xìng,所以第一時間對兩座山峰動手,高端戰力全都集中在山峰之上,山下就是荒人戰士和jīng銳勇士的碰撞,而這個時候,高峰還在遲葉葉的濃霧之中。
高峰不能在粉sè濃霧中看到遲葉葉的人影,只能無妄地揮舞著死神彎刀想要找出來,對面的山頭,杆子和金能終於迎來了庇護者的攻擊,他們身邊的幾十個jīng銳勇士幾乎被這兩個庇護者屠殺一空,剩下的jīng銳勇士在杆子的命令下向後撤退,其中一些勇士還拿著火銃。
火銃對這兩個庇護者沒有太大的用處,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猶如兩道鬼影子, 根本不可能被鎖定,如果高峰在這裡,會認為這兩個庇護者都是和惑星一種能力,但這種能力恰恰是普通人最難以應對的。
杆子和金能在兩個庇護者不懷好意的目光中,不斷地向後退去,全神貫注地盯著兩個家夥,連高峰那邊都不敢分心去看一眼。
“金能,你小子快跑,他們不是你能對付的……。”
杆子一邊後退,一邊焦急的對身邊的金能大聲叫喊,杆子從來不不懼怕生死,早當自己死在恐怖死神手中,所以他留下來堅持到最後一刻,但他不希望金能隨他戰死,這小子套上盔甲之後,跟他一模一樣,讓他產生幻覺,仿佛金能就是他的兒子。
金能並不買帳,他的脾氣執拗,連高峰都說不通,更別說杆子,即使他看不清兩個庇護者的攻擊手段,他也不願意放棄成為戰士的機會,成為戰士,對他很重要。
杆子話音剛落,胸口突遭重擊,整個人一下倒飛了出去,留下站在原地的金能不自主地向他看過來。
“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