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們被天滿那個混蛋堵在峽谷裡,天爪大人害怕我們遭受重大損失,讓三長老帶領一部分人繞道進入西部荒野,因為道路的問題,這次只有一千人進來,原本沒有特定的目標,主要是在各處襲擊荒人,造成他們的混亂,從而找到機會……。 ”
這個叫做冼釗的年輕勇士快速將他們進入西部荒野的目的向高峰匯報,塔洛則和親奴們一起圍在糧食堆旁邊,縮著脖子籠著雙手,流著清鼻涕向那一百個jīng銳勇士張望。
相比他們的散漫和猥瑣,這一百個jīng銳勇士卻筆直的站在雪地之中,猶如整齊劃一的松樹林。
每個jīng銳勇士後背都挺得筆直,手中的武器也不曾見到晃動,不只是動作一樣,幾乎連呼吸也是一樣的,上百人同時從嘴裡噴出白煙,猶如濃霧將整個隊伍罩住,又隨著風雪一起消散,隨後反覆重複。
高峰和冼釗談著什麽東西,塔洛並不知道,他死死地盯著對面那些眼睛看著天空不可一世的jīng銳勇士,心中卻感到駭然,因為他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這麽恐怖的勇士,還一次xìng的看到一百個。
這些站立如松,眼神剛毅,武器鋒利的jīng銳勇士最強大的地方,就是百人如一人的氣勢,這種氣勢比之前上千荒人的雄壯氣勢更讓人心折,畢竟荒人戰士也未必能比親奴們強多少。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經歷半輩子殺戮,身負殘疾退下來的塔洛更清楚,在戰場上,最管用的不是強壯的身軀,不是鋒利的武器,而是能夠相信的同伴,所以他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正是他明白這一點。
而這些jīng銳勇士,不說其藐視天下的傲氣,也不說裝備jīng良的武器,單單從他們與身邊人的協調xìng來說,在整個荒野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一群人的力量就是無限的,他不知道對上這些人,手下的親奴會抵擋多長時間,但知道一點,最好的結局就是他的三百人全軍覆沒,而對方連傷筋動骨都做不到。
塔洛在胡思亂想中,高峰也在皺眉苦思,他沒有想到,剛剛解決一個麻煩,又冒出來一堆的新麻煩。
原本他沒有想太多,隻想找到一個機會,將天爪部落接應進來,沒想到天爪會派出杆子翻過險峻山峰,繞道進入西部荒野,即使有千多個jīng銳勇士,想要解決問題,也依然困難。、
而最讓人頭疼的是,因為道路的問題,杆子的人馬沒有任何後勤補給,除了身上攜帶的食物之外,剩下的還得靠搶。
若是以前,高峰不會管這些,但是現在,他若是不管的話,西部荒野必然會血流成河。
“怎麽隻過來這麽一點人?一千人不起作用啊?”
高峰苦惱的抓著頭皮,他倒不怕多些人消耗糧食,想要一口氣解決荒野的問題,他需要大量兵力,一千人看似不少,扔在戰場上,恐怕連浪花都濺不起來。
年輕的勇士一聽這話,臉皮子有些抽搐,不由地低頭說道:
“當初準備過來兩千名勇士,還有一萬婦孺,只是三長老xìng急。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所以選擇翻越最險要的山峰,我的小隊出發的時候,有一百三十多人,翻越之後就只剩一百零一人……。”
高峰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杆子有些急功近利,沒有按照天爪的吩咐,退回南部荒野從另外一條遠道進入西部荒野,按照這支jīng銳小隊的折損比例,送一千人過來,至少有兩百人死在那座險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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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你有些眼熟,是黑爪部落的麽?”
年輕的勇士,稚嫩的臉上傷感莫名,高峰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便自然的轉移話題,扯到了這個勇士自身,這勇士一聽,立刻激動起來,大聲說道:
“大長老,你忘了?我是和你一起進行考核的隨侍啊,那天晚上,衝進荒人大營的就有我一個,只是不小心受傷,被屍體壓住,第二天才被發現……。”
年輕的勇士不比高峰大,看起來還稍微小一點,在荒野中,只能算剛剛長毛的菜鳥,但在天爪部落,已經是一個身經百戰的jīng銳勇士,眼神中的炙熱與剛毅,稚嫩臉頰上,微微異於常人的猙獰殺意,還有的手臂上累累的傷痕,都說明,這不是一個男孩兒,而是一個男人。
高峰啞然失笑,難怪他覺得這個冼釗看起來有些眼熟,卻沒有想到是自己曾經的伴當,有了這層關系,有比較親近了,而冼釗對自己的崇拜,也讓他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心腹。
“杆子現在在哪兒,剩下的人什麽時候能到這裡……。”
在兩人身邊,塔洛自來熟一樣,指揮著親奴們燒火做飯,將一個個滾熱的大餅子送到jīng銳勇士的手中,這個時候氣氛才開始熱烈起來,但也不是所有jīng銳勇士都在吃東西,還有一部分站在最外圍,向四周jǐng戒。
jǐng戒的勇士讓高峰相當讚賞,這些勇士已經有了jīng銳的雛形,年輕的勇士接過塔洛送給他的餅子,卻沒有開口說話,等塔洛知趣兒的離開之後,冼釗才小聲對高峰說道:
“在後面有個荒人部落,杆子叔正帶人攻打,我們是出來準備伏擊荒人援軍的隊伍……。”
不言而喻,冼釗將高峰當做了援軍,高峰有些奇怪的摸著腦袋,周圍哪兒還有什麽荒人部落?突然,高峰站起來大聲吼道:
“是不是以前的黑爪部落?”
“您怎麽知道?”冼釗無視高峰臉上的焦急,萬分崇拜的看著高峰,到底是大長老,連他們在哪兒動手都能事先知道。
“我能不知道麽,這一片就只有黑爪部落,現在是我的部落……。”
冼釗站起身,聽到前半截,傻笑的抓著頭皮,他還真沒有想到,但聽到後面的,頓時跳了起來,大聲喊道:
“快,我們快點回去,應該來得及……。”
高峰心急如焚的帶著隊伍急速往回跑,塔洛和三百親奴全被扔在後面,只有百人jīng銳勇士緊緊地跟在高峰的身後,在最前面的三十個人身上,套著取自親奴的半身甲,無形中,高峰接管了這支小隊的指揮權,當做了自己的親衛部隊。
當高峰帶著他們跑過幾十公裡的距離,回到部落的邊緣時,驚訝發現,這些勇士竟然還能跟得上他的節奏,並沒有人掉隊,特別是冼釗,還保持著臉不紅,氣不喘的姿態,若不是知道這些人都沒有覺醒,他還以為全是庇護者。
“你們不累麽?”部落盡在眼前,高峰反而不著急了,按照他的想法,除了那幾百個駐守在部落的荒人戰士, 剩下的都是部落人,杆子不會趕盡殺絕,最壞的結果出來之後,反而沒有之前的擔心。
“還好,這段時間我們為了節省食物,隻吃長在險峰之上的一種野菜,吃了之後長力氣……。”
冼釗直言不諱地說出,他們發現的神奇野菜,這種野菜的出現,意味著普通人也能擁有更加強健的身軀和力量。
高峰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再次奔跑起來,衝進了已經耕種完畢的大片田地,就在田地的盡頭,部落的圍牆隱約可見,
看到圍牆,高峰心頭一松,在雪白的大地上,只有圍牆是黑sè的,越過圍牆,部落並沒有被黑煙籠罩,意味著杆子並沒有放火,’
“幸好是黑爪部落,換別的部落,說不定就被……。”
杆子是什麽德行,高峰知道的一清二楚,換做其他的荒人部落,說不定早就成了一堆廢墟,杆子進入西部荒野就是為了殺人,若不是恰好遇到了冼釗,天知道杆子會殺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