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人競爭?”奎土無意中說出的情報讓高峰心中一跳,繼承人競爭的消息不是豁牙和一般部落勇士有資格知道的,這意味著,黑爪已經開始準備接班人了,雖然他清楚這一點,卻並不在乎,但是涉及到他和大爪就不一樣了。
奎土扭頭對大爪說出這話時,眉眼之間別有所指,眼睛陰寒冷酷,這才是他冷靜下的真面目,大爪年紀太小,不能理會奎土另外的意思,但奎土是他最大的支持者,不由地遲疑。
高峰盤腿坐在地上,斜視一臉憤慨的大爪,輕輕彈動匕首的刀刃,很討人厭的說道:“要動手就快動手,錯過這地兒,可就沒這麽好的機會,我看不上繼承人的位置,但我就要比你多拿一顆人頭,你們能怎麽樣?”
高峰說出這話,讓奎土臉色一變,他的試探無疾而終,大爪告訴他在試煉大廳裡,高峰因為顫抖而被黑爪輕視,一度以為高峰不足畏懼,不想將高峰逼入死角反戈一擊,沒想到高峰會毫不妥協,讓他的後續計劃破滅。
大爪想要殺死高峰是年輕人的衝動,但奎土不是年輕人,沒有一些心機,他掌握不了大長老一系的勇士,他知道高峰不能死在這裡,至少不能死在他的房子裡,黑爪不會饒過他,所以才想虛與委蛇,在以後尋找機會動手,眼下臉皮撕破,反而讓他無從下手。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蠢?”高峰慢慢從地上站起來,順便拉起小契奴,心中難免古怪,他還不知道小契奴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若是個男孩兒?不由地感到一陣惡心,難道在這個世界的初吻就這樣被男人奪走?
“你……,我要殺了你……。”不等奎土從高峰鋒利的言辭中辯過味兒來,大爪首先失控,早已經撰出汗水的手心緊抓刀柄向高峰狠狠地斬下,高峰在大爪肩頭動彈的瞬間,推開了小契奴,猛地反衝。
雙方都沒退讓,猶如兩頭年幼的蠻牛相互碰撞。
大爪想不到高峰能通過他肩部的變化得知下一步動作,措手不及之下,獠牙刀發出呼嘯,劈在空出。
頸子一涼,鋼鐵軍刀特有的冰冷觸感讓大爪頸子上汗毛豎起,高峰嘴角微笑地望著眼珠子快要瞪出來的大爪,心頭微微發冷,造型粗獷的獠牙刀同樣架在他的脖子上,刀柄正在奎土的手中。
高峰對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從沙暴中活下來,但奎土的速度也不慢,在他變化身形的瞬間,憑借直覺,將刀鋒架在他的脖子上,形成三方的擲鼠忌器。
大爪第二次離死亡這麽接近,上次是他十二歲的隨侍考驗,但那次也沒有這麽凶險,大長老事先給他裝備由唇親齔傻幕な鄭堆朗薜睦啦毆兀庖淮危紉笆摑慚欄臃胬木肚對誥鄙稀
汗水順著鼻尖一滴滴滑落,大牙強忍著恐懼不讓自己顫抖,恐懼哪怕一絲絲顫抖,也會讓刀鋒劃開頸子,高峰嘴角始終掀起微笑,一滴滴從劃破的皮膚上滲出的血珠此刻在他身上滑落,與頸子上被割裂的血水混在一起,他所遭受的痛苦比大爪多一千倍,但他始終控制自己身體的每一分。
“你放了他,我放了你……。”奎土乾澀的咽下唾沫,用盡可能平和的聲音說道,不想給高峰任何刺激,眼神卻閃爍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糾結萬分。
“讓他扔下刀……。”高峰眼中掃過大爪顫抖的右手,獠牙刀的分量不輕,十多斤的重量讓大爪的手臂有痙攣的趨勢,若不是大爪心中憋著一口氣,恐怕早就被獠牙刀帶出去。
不等奎土說話,
當地一聲,獠牙刀重重落地,大爪就像扔掉了千鈞重擔,奎土心中一動,松了一些力道,他看出高峰沒打算要大爪的命,匕首始終沒有割破大爪的皮膚,不像他的獠牙刀,已經讓高峰的頸子上流出蜿蜒的鮮血。刀鋒松開瞬間,匕首驟然從大爪脖子上移開,奎土這時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殺死三爪?但這一瞬間的猶豫換來的是高峰閃電般的反擊。
大爪扔刀的同時,高峰試探性偏了偏腦袋,幅度不大,沒有引起奎土的警覺,但在匕首收回的瞬間,猶如閃電一般,高峰讓開獠牙刀,手肘狠撞在奎土持刀的手臂上,獠牙刀嗖地脫手,尚在拋飛,鋸齒軍刀便狠狠地刺進奎土的頸側,絲毫沒有遲疑,絲毫沒有留手。
整個過程可能隻有零點一秒不到,大爪隻是眨了一下眼睛,奎土便鼓漲著雙眼,發出咯咯的叫聲,雙手握住高峰的右手,慢慢地向地上跪下。
“啊!!!”大爪像見了鬼一般,大聲尖叫起來,高峰冷漠而猙獰的形象宛如刀刻似的印在他眼中。
“轟……。”大門被黑刃利爪洞開,下一刻如脆餅般崩碎,露出黑爪和一眾部落勇士的身影,下一秒,他們全都呆滯的望著刺穿奎土頸部動脈的高峰。
高峰冷厲的眼神掃過大門口的眾人,猛地踢腳踹在奎土的心口窩,一下抽出鋸齒匕首,鋒利的鋸齒如鋸子一般,切斷了奎土的脖子,將奎土的人頭和十根手指一起鋸斷。
飛起的人頭和斷指灑落黑色血漿落到地上滾動,無頭屍體倒在地上如水泵,一波一波噴出鮮血衝刷地面的塵埃,滾出無數沾滿灰塵的小圓柱。
“阿大,救救我,三爪要殺我……。”大爪一個機靈,竟不顧高峰就在身邊,連滾帶爬的向黑爪衝去,驚恐的臉頰毫無人色,伸出雙手抓向黑爪身下的皮褲,想要求的父親的庇護。
“通……。”黑爪一腳將大爪踹開,上前一步用暴戾冷酷的眼神直刺高峰,那如同實質的殺意宛如刀鋒,但高峰根本就不看他,自顧將刀刃上的鮮血在奎土的身上擦乾淨。
黑爪出現的瞬間,躲在角落裡的小契奴驟然顫抖起來,整個部落至高無上的首領在下層人心中就是不容置疑的神,不管是小契奴,還是黑爪身後的部落勇士都在擔心高峰, 害怕黑爪生氣將高峰撕碎。
“你怎麽說?”身下就是奎土的無頭屍體,奎土的人頭臉上還有最後一刻凝固的驚詫與恐懼,黑爪的質問也是其他部落勇士的疑問,黑爪部落制度森嚴,最反感的就是內部人自相殘殺,這會給其他部落機會。
“我無話可說……。”高峰真的沒話可說,此刻的他再不是在大廳裡為未來擔憂的迷失者,殺了就殺了,如果黑爪不來,他還會殺死大爪,點上一把火讓整個房屋化作灰燼,至於後果什麽的,他沒有考慮過。
“奎土是大長老的兒子,三爪弑殺部落勇士,應該怎麽做?”黑爪沒有在繼續逼問,他對三子的回答驚訝,高峰此刻的形象很慘,全身大部分肌肉都被沙子磨穿,一滴滴鮮紅的血珠在那破布片似的肌膚上凝結,還有那大塊大塊的黑紫色,顯然是從沙暴中掙扎出來的,但那眼中的凶悍與桀驁讓他不由地感到一種由衷的驚喜,到底是他的兒子,同時,心中閃過一個女人的容顏,他的心又對高峰有了些厭惡。
在他心中,奎土是不是死在高峰手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高峰的變化這麽大?
黑爪的詢問讓身後部落勇士訝然,很快,年紀最大,傷疤最多的部落勇士走上前,望著高峰和地上的屍體皺起眉頭,這個部落勇士是二長老,掌管部落的武器製造和裝備管理,同時也監管了一部分律法。
二長老善於觀察,他首先看了看奎土死後的樣子,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兩支獠牙刀,最後看到高峰頸子上,被刀刃劃開的口子,搖了搖頭,湊到黑爪的耳邊述說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