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剛剛將女子的短槍繳械,還不等做出恐嚇,女人額頭頓時藍汪汪一片,刺眼的光芒瞬時爆發,成環形將直徑千米之內覆蓋,將兩個小家夥與蜘蛛大花全都晃花了眼。
女人動手的毫無預兆,果決狠辣,毫不脫離帶水,那詭異刺眼的光線不止晃花了眼睛,還讓高峰手中科幻風格十足的短槍爆出火花,冒出黑煙,女子卻不曾跑開,手腕輕抖,一枚猶如倒扣利爪形狀的短刀便到了手中,瞬間到了高峰身前,瞄準高峰的脖子狠狠地劃下,。
“啪”地一聲,這十拿九穩的一刀停頓在高峰頸側,手腕卻被高峰死死捉住,即使到了此時,女子也不為所動,精巧的尾指在刀柄上一扣,刀身刷地彈出一倍的長度,狠狠地刺在高峰頸部的皮膚上。
女子嘴角的微笑剛剛浮現,便轉換成驚詫,鋒利的刀刃深深頂在高峰的脖子上,卻不能寸勁,就像刺在了鋼絲罩上,而高峰的雙眼驟然睜開,和女人碧藍的雙眼對上。
“哈”女子奸猾狡詐,手段繁多,被高峰拽住的手腕袖口上分泌出層層透明的液體,讓她的手腕像泥鰍般滑膩,瞬間從高峰的大手中脫離,腳尖輕點,便要遠遠地逃竄。
高峰早已經受夠女子不講理的攻擊,連續兩年時間生活在野外,性格中的野性和暴戾日益劇增,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狂態,不想在和女人糾纏,蜘蛛絲瞬間纏繞上了女人的大腿,只要念頭一動,就要將其割斷。
一雙小小的腳丫踩在了女人的頭頂上,下一刻,小美人兒跳回到高峰肩膀,而女人碰地撲在地上,摔了一個餓狗吃屎,讓高峰的殺心一緩,順勢將女人綁了一個結結實實。
兩人動手的時間不長,電光火石之間,但其中的驚險唯有高峰才能理解,先不說女人連詢問的話都沒有,扣動扳機射擊,隻說她詭異莫測的攻擊方式,和一擊不中,飄然身退的果斷,就算放在前世訓練最出眾的精英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像這樣的人,輕易滅掉一個班的職業士兵不在話下,若是戰場合適,也許要傷亡一個排。
捆住了女人,高峰到不知道下面要怎麽辦了,從女人視死如歸的決然中,他看出地下工作者表現出的必死之心,那雙碧藍色大眼中的堅韌與狠辣,讓他這個歷經生死的大男人也為之心折,這娘們兒可不是好相處的。
更難得的是這個女人處變不驚的淡然,先不說毫無威脅性的小家夥,她對蜘蛛大花這麽凶猛殘忍的凶手毫無懼色,對小美人這種奇異玄幻的生物不見驚奇,就足夠說明很多,一個不會害怕,沒有好氣的女人是最難對付的,比當初對付歐雅更難。
“那個,這身衣服是我撿的……。”
高峰艱難地開了口,平時與兩個小東西說話,或者對大花發號施令都沒有問題,當他在兩年之後,對著一個大活人說話,顯得極不自然,高峰的話就像說給了牛聽,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根本不在乎高峰說什麽
“真的……。”
這話一出,高峰恨不能抽自己兩耳光,他覺得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兒,就像語言表達能力開始退化一般,心中念頭無數,到了嘴邊就開始笨拙起來。
“你的人和追殺你的人都死了,我只找到你一個活的……。”
高峰不知道怎麽繼續下去,心虛的看著火堆,心中的暴戾與往日的壓抑卻消失了許多,不管這個女人在不在聽,至少有個能夠傾訴的人,讓他的心智也正常了許多。
“唧唧唧唧……。”
小東西這個時候才從刺眼的光芒中清醒過來,看到地上捆的動彈不得的女子,好奇的走了過去,研究著讓它恐怖的根源,沒有想到剛剛走過去,女人的額頭再次放光,將小東西包裹其中,讓它動彈不得。
高峰眉頭微皺,這女人怎麽就這麽不識好歹?正要喝止,小東西卻喂呀的叫喚著,向救生艙跑去,變化來得太快,快的高峰還沒搞清狀況,救生艙就升起一道細細的天線,紅光閃耀中,也不知道發射了什麽信號。
等一切都無法避免後,小東西陡然震動,空洞的眼睛重新恢復正常,驚訝的發現自己正站在救生艙裡,左顧四盼,顯然不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麽,高峰長長出了一口氣,這女人已經不可救藥了,他沒有辦法溝通,二話不說,將女人扔到大花身上,收拾了一番,便遠遠的離開。
高峰也不知道女人是聰明還是蠢,不放過任何機會暴露自己的底牌,當然,如果不是他不需要眼睛,用感知就能將女人所有的動作探查的一清二楚,說不定眼下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當然,女人也會被大花撕成碎片,不知道她是壯烈還是蠢笨。
高峰並沒有離開多遠,重新回到黑煙嫋繞的森林,森林的大火不是一時半會兒會熄滅的,深處的大火越來越猛,森林邊緣的火星卻還不曾消散,焦黑的木炭不時被風吹然裡面的炭芯,重新變得火紅。
到了這裡就不需要擔心溫度了,即使在寒風蕭蕭的夜晚,地面也在持續散發著溫度,就像火炕一般,讓人全身都暖暖的,大花不習慣這裡,呆了沒多久,就跑到了外面,留下高峰守著身邊的女人發呆。
篝火重新點燃,在四處火星的森林邊緣並不起眼,照耀出女子的容貌,女人的容貌猶如大理石雕琢一般,線條分明,長相算不上絕美,在高峰眼中隻算得上中上,身段卻是妖嬈的極致,只有飄渺能夠一比,但在胸部比例上則大大不如。
就這麽一個女子,讓高峰生出棘手的感覺,一般人可給不了他這種感覺,就在他愣愣發呆的時候,女人睜開了眼睛,看看烏黑地夜空,猛地想坐起來,又重重地倒在地上翻滾。
高峰就像看不到似的,盯著火堆發呆,兩年的時間都寂寞了下來,還有什麽是不可忍耐的?就算女人不說話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就當大號的洋娃娃。放在身邊擺設,也比對著蜘蛛自言自語強吧?
高峰不搭理女人,女人反倒不自在了,仇恨的眼光死死盯著高峰領口,雙頭蛇的金色徽章,恨不能將其一口咬碎,乾燥的嘴唇失去了豔麗的顏色,微微脫皮,瞄到高峰身邊的水囊卻不做停留,而是偷偷打量放在包裹上的蝮蛇手槍。
“咕……。”
腳邊趴在獸皮上熟睡的小美人夢囈似的嘀咕了一聲,翻轉身子繼續熟睡,在她不遠處,同樣一張獸皮上趴著小東西,讓高峰嘴角掀起一絲微笑,只有這兩個小家夥才會不棄不離的陪著他吧?
“卡擦”
一聲脆響, 手槍上膛的聲音傳到高峰耳邊,接著便看到女子無聲無息的滾到自己的包裹邊上,雙手緊握蝮蛇手槍向自己瞄準,即使她依然被捆著腿腳動彈不得。
高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槍聲震響,一顆子彈便飛到了高峰的腦門,在最後一刻,與不知名的東西碰撞,火星四濺中倒飛了出去,女人臉色依然不變,繼續扣動扳機,將槍膛內所有的子彈都發射了出去。
高峰連動都沒動一下,就坐在原來的位置,細碎的火星反覆在身邊碰撞,看不出什麽手段,便將所有子彈都反震出去,一直等到蝮蛇手槍發出擊針撞空的聲響,也沒有傷到高峰一根汗毛。
高峰索然無趣的將懸浮在身邊數以百計的貧軸彈頭收回,安撫被驚醒的兩個小家夥,也不說話,就當女人不存在,到了這個時候,女人才終於明白,不管她用出任何手段,都不會傷到高峰一根汗毛,人家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蜘蛛大花悉悉索索的爬了火來,湊到高峰身邊,左右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怪獸,便安然的趴在高峰腳邊,讓女人的臉皮都快發黑,蜘蛛的表現隻說明一件事,不管是主人還是寵物,都沒有將她當做威脅。
至此之後,女人就再沒像高峰動過手,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天明,高峰既沒給女人喝水,也沒有給女人吃東西,他的德行修養還沒到唾面自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