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晉升,氣息還不穩定,你先走,我留下就夠了,萬一我沒有殺死他,你趕緊帶人撤退,憾軍伽羅放下身份不會追殺你們,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主動撤退總比擊潰要強,給部落留下些元氣吧……。レm♠思♥路♣客レ”
雲圖閉上眼感受成為憾軍一刻的美妙狀態,天爪一把抓住高峰的手臂,不容置疑的讓高峰離開,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雲圖,露出悲壯堅毅的神sè。
高峰正借難得的機會觀察憾軍晉升,他對成為憾軍已經有些眉頭了,以前火焱曾和他說過,顯鋒與憾軍是個重要的分水嶺,憾軍伽羅才是真正開始強大的起始,不知道多少半步憾軍卡在這一步一輩子,如果沒有高階伽羅給予指導,顯鋒伽羅就算一輩子積累,也不能邁過這道坎。
這種指導本身就是一種玄而又玄的領悟,沒有確切的步驟,只有大致方向,路要怎麽走,還是要看顯鋒伽羅自己,只有傳承已久的大家族才能營造一種氛圍,讓家族的子弟領悟到屬於自己的道路,成為憾軍伽羅。
成為憾軍伽羅之後,想要繼續提升,消耗的物資將是龐大的,所以中型以上家族會不約而同保守晉升憾軍伽羅的秘密。
再多的顯鋒伽羅也不會讓家族感到威脅,唯有憾軍伽羅才可能動搖家族的基礎,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憾軍伽羅會被限制在一定范圍之內,但若真的出現第四次地面戰爭,憾軍伽羅的數量能在極短時間內翻上十倍二十倍,這就是家族議會的底氣。
有火焱指點,高峰在還是顯鋒初階的時候,便知道了方向,但要真正找到所謂的本我卻不容易,高峰成為伽羅的時間不到一年,經過各種手段和機遇,才堪堪達到半步憾軍的程度,造成根基根不穩,需要時間來沉澱。
沒有突破口,成不了憾軍伽羅,沒有厚實的積累,同樣成不了憾軍伽羅,只有雙方產生交集,發生質變才可能真正的突破,雲圖就是這個樣子,天爪擔憂雲圖成為憾軍伽羅後,報昨天的一箭之仇,再多的普通人對上憾軍伽羅也是炮灰,所以天爪用命來拖延,爭取能讓高峰逃出生天,至於其他人,就用來給高峰爭取時間。
天爪在最關鍵的時刻,將生還的希望留給自己的兒子,高峰心中不感動是假的,但他卻沒有遵從,因為他根本就不怕雲圖成為顯鋒。
“你不害怕?”
縈繞在雲圖身邊的氣息比之前更加暴躁強悍,宛如環繞微型風暴一般,嘴角的微笑若有若無,雙眼炯炯有神,氣質再次提升,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氏,看高峰的眼神多了些玩味兒,似乎想要看高峰的笑話。
“我……為什麽要害怕?”
高峰奇怪的看著雲圖,心知雲圖並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有種躍躍yù試的衝動,想知道顯鋒和憾軍之間的差距到底在哪裡?
高峰的話讓雲圖良好的感覺多了幾分雜質,明亮的眼睛變得鋒利,宛如刀尖刺向高峰的眼睛,高峰卻在這時轉身,看著南部方向,讓雲圖的手段落到空處。
“如果你認為憾軍伽羅在荒野無敵,橫野也不會死在絕望堡壘之下了……。”
這句話從高峰嘴裡說出來,讓雲圖不由地冷笑,他認為高峰是在恐嚇自己,不過,既然高峰敢留下來和自己說話,雲圖倒沒想動手除掉高峰,畢竟,成為憾軍是件喜事,分享一下,也能讓自己更加愉悅。
“我可沒有橫野那麽愚蠢,荒野曾出現的憾軍伽羅不止他一個,但只有他蠢到想與家族為敵,家族的力量不是他能想象到的,不過,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又不是家族?”
雲圖有些得意的說出這些話,高峰敏銳的洞察其中別的意思,憾軍伽羅在荒野並不少見,那就意味著,荒野真正的力量並不是他想象那樣貧瘠?
雲圖此刻就像戲耍老鼠的貓,高峰的生死,西部大軍的未來,都在他一念之間,報仇雪恨不在話下,但他認為高峰比報仇雪恨更加重要,作為同一類人,他還是很欣賞高峰的。
“雖然我不是家族,但荒野以後也不再是荒野人的荒野,昨天出現的浮空飛艇,你還沒有明白麽?”
高峰對雲圖的得意不屑一顧,原本不想這麽早告訴雲圖殘酷的現實,怎麽說也得讓他先享受一下荒野無敵的快感,沒想到這家夥將話題扯到連自己身上,那高峰就不用再客氣了。
“又不是第一次出現,一年當中,總有家族的浮空飛艇飛過中部,偶爾還有人下來,找我們收購貴重東西,我這裡就有家族使用的曜石,可以購買家族的物品……。”
雲圖對高峰的嚴峻不以為然,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剛才他是真的不打算再去管部落和荒人,大徹大悟也好,撂挑子不管也好,猶如卸掉大包袱,讓心境瞬間產生變化,純澈了許多,瞬間的變化,讓他想起昨天和高峰意念碰撞的一刻,意念被絞碎的刹那,他從高峰那裡得到一些不可言說的感悟,借助這種從沒有想到過的感悟,源自血脈中的力量得到一絲破開憾軍隔膜的機會,一舉達成他多年的意願。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耐住心思和高峰談話,沒一睜眼就打打殺殺,他認為自己能成為憾軍,高峰也有功勞,既然他能從高峰那裡得到感悟,那麽高峰也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憾軍,成為憾軍不同意,成為憾軍之後的路到底怎麽走,雲圖心裡也沒有把握,既然如此,那就多一個同行人,總比自己一個人摸索要好的多。
“這一次家族來了就不會走了,玄燁家族需要荒野的土地和人口,他們已經派出了使者,帶來了家族的豁免令,凡是血脈覺醒的伽羅,都能拿到赦免令到內陸地區生活,但必須放棄荒野的地位和身份……。”
高峰這麽一說,雲圖的眼睛驟然瞪的滾圓,似被嚇到了,高峰微微得意,看這土鱉還敢裝大爺不?
雲圖沒有高峰所猜測的那般不堪,準確說是被驚喜到了,剛還想著放棄仇恨,在伽羅晉升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一點,他今年才不到三十歲,比快要到四十歲才突破憾軍的橫野更有潛力,憾軍之上還有裂山,裂山之上還有崩雲,他未嘗沒有希望能更進一步。
成為憾軍最大的變化,是雲圖不願再為俗事煩心,他以放棄整個部落為契機,才能成為憾軍,憾軍就是普通人心中的神,想要什麽東西沒有?何必再勞心費力?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再回到過去,這樣一來,家族的赦免令來的正是時候,可以讓他拍拖荒野的羈絆,尋找自己未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