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從不會認為高峰屬於她,因為她就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無論是卡萊婭還是別的什麽女人,她都不會主動去要求什麽,而她的世界,並非只有高峰一人,只要有樹人作為精神寄托,就算悄然無息的老死,她也不會去計較什麽。
高峰來到她身邊大大咧咧的住下來,花刺的生活也沒有什麽改變,唯一的變化可能是她需要做兩個人的飯,燒兩個人的熱水,還要準備兩個人的衣物與生物用品。
高峰對花刺的印象並不深刻,即使他與花刺發生的關系次數不少,總是感覺不到對方對生活的渴望與追求,也就是說,花刺像個隨時可能被忽略的影子,沒有太多存在感,更不可能有交流,這也是為什麽高峰心中關於花刺的記憶會輕易消除的原因,只要不是太過在意的東西,他都不會刻意去回憶。
穿著花刺縫製的衣物,高峰每天無所事事的像個閑漢,躺在木屋前的躺椅上,像老爺般享受著花刺的忙碌,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安樂生活,有的時候他也會站起身,卷起袖子去打柴,或者去被遺棄的村落,取回一些生物用品,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會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望著花刺忙進忙出。
原本以為天下之大,他已無處可去,沒想到峰回路轉,近在咫尺就有一個簡單的木屋,一個簡單的花刺成為他的家,一個男人可以追求無限的成就,但一個恢復疲倦的家,其實可以很艱難,最難得的是,在這裡他不用害怕會將花刺的精神力抽乾,平白傷害對方的生命。
花刺不會被高峰吸收精神力,一直是高峰最想破解的謎團,如果能夠推廣,至少他不需要害怕傷害妻兒,但高峰不敢在了解真相之前,就將妻兒找回,若是無法複製,他將會收獲更多的失落。
眯著眼睛似在打盹的高峰,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正蹲在地上洗菜的花刺,花刺打扮的很樸素,一身素色衣衫材質一般,比不上卡萊婭與幽明的華服,甚至不如荒野在物資緊缺下,大多數人的服飾,但穿在花刺身上,總是有種清新淡雅的韻味兒。
因為蹲在地上,緊繃的衣衫將花刺性感豐潤的身材顯露無疑,無論是腰身還是臀部,都是那麽的驚心動魄,而當她站起身時,展現出大提琴似的誇張線條,讓本以為心如枯木的高峰眉峰一挑,他沒想到,偷看花刺,竟然讓他也產生口乾舌燥的。
先是驚訝,然後心中頓時歡喜,高峰還以為自己變成沒有的怪物,沒想到花刺無意間打開了一扇大門,至少他還是人類,沒到絕情斷語的活死人地步。
花刺總是有很多事情忙碌的,修枝,施肥,松土,澆水,還要打掃房間,整理床鋪,漿洗衣物,準備飯菜,做完這些,她還要去森林采集食材,尋找新的花卉,偶爾也會獵殺野獸,收獲皮毛與肉食,唯獨很少與高峰交流,若是高峰不說話,她可以沉默一整天,很多時候若不是高峰刻意去看她,總會忽略花刺的存在,就像只有高峰一個人生活在這裡。
正準備做飯的花刺,總是覺得不自在,因為有一雙炙熱如火的眼睛時時刻刻的盯著她,而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賴在這裡不走的高峰,她其實很想高峰離開,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樣就不會讓樹人的秘密暴露出來,可她又沒有辦法將高峰趕走,按照莊迷蝶最後的吩咐,連她都是屬於高峰的私有財產。
花刺每天隻做一頓飯,身為裂山伽羅,她已經不怎麽需要食物提供的熱量,吸收外界的能量是種不錯的補充方式,將飯菜端上簡陋的木桌,高峰一如既往的自覺來吃飯,不過不像以前那樣端起碗就往嘴裡扒,而是古怪的看著素面朝天,卻依然妖豔嫵媚的花刺。
吃著粗茶淡飯,花刺也食之如飴,睫毛始終低垂,不與高峰對視,即使高峰眼也不眨的瞪著她,依然無動於衷,當她將自己的食物吃完,起身就開始收拾,也不管高峰未動碗筷,就將桌面清理乾淨,留下乾坐的高峰,自己去忙碌了,這讓高峰有些鬱悶,貌似自己被無視了啊?
高峰原本是要搞清楚花刺精神穩固的真相,如今卻因為不經意的心動,而讓他有種找回的衝動,問題是他與花刺之間並無多少情分,以前還可以享受花刺的主動,當莊迷蝶病死後,花刺也就沒了心思,孤獨的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
飯後,高峰一直想要找機會與花刺談話,可對方總有忙不完的事情,而高峰也沒有辦法去幫忙,一不小心,他就會將接觸的事物解析,反倒什麽都不做,躺在椅子上發呆最好。
一天時間就在高峰皺眉沉思與花刺的忙碌中過去,到了夜晚,花刺已燒好熱水,不聲不響給高峰送上,高峰已不需要用熱水來清理身體,只需要一個念頭,他就能做到不沾塵埃,讓身體無塵汙垢,但他並沒拒絕花刺的好意,自己動手將身體擦拭乾淨。
小木屋只有一張床,這些天高峰都是與花刺一起睡覺,誰也不會覺得尷尬,因為他們都不曾發生過什麽,等高峰上了床躺好後,忙碌一天的花刺也將自己清洗乾淨,在黑暗中借著感知悉悉索索的脫掉衣服,躺在高峰身邊,雙方之間隔著三十公分的距離,一如之前。
兩個人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偶爾還能聽到花刺的心跳聲,高峰沒有想往常那樣閉眼,默默的發覺花刺精神力不流失的秘密,而是睜著眼睛,望著木牆縫隙處,從外面鑽進來的微光。
“要不了幾年,地面的環境就會發生劇變,不再適合人類生活,你也跟著大家去月球吧……。”
高峰望著星星點點的微光,仿佛自言自語的低聲說道,聲音很輕,恰好能讓花刺聽到。
“不去”
花刺的聲音依然冰冷如初,高峰早已習慣對方的說話方式,也不在意。
“留在地面會死的,你可以將她們一起帶上去。”
高峰說的她們,其實就是花刺看護的樹人,他知道樹人是花刺的命.根子,也是莊迷蝶最不放心的寶貝,說起樹人,他突然想到地下城那顆恐怖的樹人,若不是從樹人得到了無以計數的精神力量,找到成為巔峰強者的契機,也許他連與混沌神王正面交戰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終究是要死的,在哪兒都一樣。”
高峰不知道花刺的秘密,花刺也不願意樹人暴露在別人面前,萬一有人心懷不軌,她該怎麽辦?正因為這一點,花刺情願死在山谷,也不願換地方。
聽到花刺再一次無情的拒絕,高峰有些懊惱,一直以來他都是說一不二,沒有人能夠反對他,就算燕二十九他們也要服從自己,更別說花刺,猛地翻身,將花刺拽到自己身邊,盯著花刺在微光中晶亮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必須去,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地面。”
高峰向花刺發出霸道的宣言,花刺與高峰面面相對卻沉默不語,用自己的方式來反對高峰的強勢,因為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麽掙扎,都無法在高峰的威壓下動彈,只能發出急促的喘息,表達自己的不滿。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應該已經覺醒了精神力量,不過你的精神力量與樹人連在一起,我只要將樹人帶走,看你還有沒有辦法留在這兒……。”
聽聞這些話,花刺明顯有些緊張,高峰以為他猜到了真相,心中一陣失落,看來花刺能夠保持精神力不流失的方法,就是樹人與她在精神上共鳴的原因,這種辦法不可複製,唯有花刺才能做到,雖不知道原理,想來與花刺長久以來照顧樹人有關。
“你不能強迫我,小姐不在了,你和我沒關系了……。”
花刺終於開口說話,這是這番話讓高峰心頭一緊,先是失落,隨之泛起一股莫名的憤怒,這算什麽?分手宣言麽?當初是誰不要不要,結果被逆推的?現在吃乾抹淨不認帳了?
“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了?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高峰憤怒的打斷花刺,雙手一抹,就將她的衣物化作飛灰,露出雪白肌膚,在花刺憤怒的眼神中,高峰將她壓在身上,接著就從她的鼻翼噴出粗重的氣息,而高峰剛剛進入花刺身體,就開始後悔了,在這種事上,他從不曾勉強過女方,可是因為花刺的一番絕情話,讓他暴失去理智,這不僅僅是不尊重對方,甚至還會傷害對方。
可隨後高峰又感到身體的激動,這是他重塑身軀後,第一次主動的感受到情緒的變化,一時間高峰也顧不得後悔了,他必須更加深入的體會這種變化,讓他從非人的淡漠狀態擺脫出來。
於是高峰開始動了,同時放開對花刺的威壓,本以為花刺會放抗,沒想到花刺反而張開雙臂將他後背摟住,喘息變得更加急促,花刺的主動配合有些出乎意料,隨後高峰就明白了,花刺一直都是寂寞的,但不代表她一點都沒有,因為某種誓言,她始終壓抑著自己的本性,從而變得偏執,可一旦打破了她的偽裝,又會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顯得更加瘋狂。
一會兒是抗拒,一會兒是縱容,兩種互相矛盾的體驗,讓高峰產生更加炙熱的情緒,同時更加熱烈的回應,再與花刺的纏綿中,高峰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地心岩漿中,被炙熱所包圍,一股帶著汗味兒的女兒香突然湧入鼻端,打破高峰無法對氣味兒產生的遲鈍,高峰心中閃過喜悅,看著閉著眼睛喘息的花刺更加喜歡,一低頭就吻在花刺的唇上,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接吻。
花刺顯然被高峰的突襲搞糊塗了,他們以前也發生過關系,不過更像是她幫高峰解決問題,不在乎自己的感受,而高峰也並非有情調的人,總是服從與軍人的本性,喜歡直來直去。
花刺的嘴唇很冷,這與她火熱的身體截然相反,高峰撬開了她的嘴唇與牙床,終於品嘗到她暗藏的香舌,就在這時,一點馨香的滋味兒在高峰的舌尖蕩漾,慢慢擴散到他的心田,頓時激起無邊的喜悅,他恢復了味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