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人員不少,都圍著最核心的培養槽工作,有人編寫程序推論各種可能,有人檢測溫度和濕度,還有人在收集各種數據,而培養槽裡只有半人高,肉呼呼的不明物體。
物體表層生出無數的細小觸須,就像珊瑚礁裡的珊瑚蟲似的,吞噬包裹自身液體的營養物質,在營養夜的底層,上百顆最高品質的能量晶石均勻的鋪墊,在燈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除了這些,高峰還看到專門有人負責將各種靈藥菁華粉碎後後,融入混沌陣線的營養修複液,作為肉團的食物,看到那碩大的肉團,高峰暗暗吃驚,難道小蝶雙雙中的一員,以後就成了這東西?他怎麽拿肉團去和楓葉狂交代?
“指揮官閣下,真難以置信,dna與自然人的比對樣本完全不一樣,再生能力是普通人的百倍以上,幹細胞分裂的速度讓人難以想象,她一定是人類進化的風向標,找不到任何完美的詞語來述說發生在她身上的奇跡……。”
醫療官k興奮的雙眼持續放電,讓高峰都忍不住偏轉腦袋,害怕自己被對方的眼睛電的外焦裡嫩,唯一慶幸的是,k表現的興奮方式比較內斂,沒有撲上來做上的摩擦。
“k,你是研究人員,研究人員第一準則是絕對的理智,不參雜任何個人情緒,做主觀上的判斷……。”
高峰不得不用比較嚴肅的話語來提醒興奮過頭的k,這才讓她的眼神中的電流消散,臉頰紅潤的對高峰點頭,算是接受這份指責。
“那麽……,你可以告訴我,這個到底是什麽東西麽?”
高峰對著大肉團揚了揚下巴,故作嚴峻地說道,實際上他一眼都不想多看,因為他總是將小蝶雙雙生動的形象與這個肉團對比,得出的結論讓他都快做噩夢了。
“她就是你的侍女啊?你看她多麽美麗,多麽健康,多麽的可愛……。”
“好吧,有結果告訴我,我還有事兒……。”
不等k將自己的讚美說完,高峰轉身就走,他已經確定研究人員都是怪胎,至少在審美觀上無法與普通人接軌,k驚訝的看到高峰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消失,好一會助手叫醒了她。
“k,我們要做第23次內部透析掃描了,這次有什麽需要注意,或者額外的檢查麽?”
k頓時將高峰忘在九霄雲外,飛快的走到透析掃描裝置前,認真的看著生動畫面,畫面中蠕動的正是大肉團,但隨著一次次光譜分解,肉膜不斷消失,一個猶如嬰兒般卷曲的身子模糊的出現,隨著透析的深入,小蝶雙雙緊閉的雙眼出現在畫面上。
“正是難以自信,她竟然能攝取營養構建胎盤,形成人造子宮,若能夠將這項技術發掘出來,人類就有了比克隆更加完美的再生方式,可惜無法知道她能否保留記憶和性格程序,或者說成為不知過去的嬰兒?”
又有人對這種近乎奇跡的現象感歎,即使他們已經連續看了23次,k沒有回應這份感歎,癡迷的看著裡面的少女,仿佛欣賞人世間最珍貴的藝術平。
“大人……,大人……。”
正從實驗室逃出來的高峰還在思量著在啟程之前,去什麽地方看看,就聽到霞衣蚊子哼哼似的呼喚,扭頭驚異地看著霞衣,這個連和自己說話,都需要小蝶雙雙事先通知的小女孩兒會這麽主動?
“什麽事兒?不是讓你照顧小蝶麽?”
高峰已經決定將小蝶雙雙分開命名,小蝶是昏睡的那個,而雙雙就是那個大肉丸子,雖然小蝶還屬於昏迷階段,也對霞衣擅離職守不怎麽高興,霞衣頓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顫抖的就像被大雨淋濕的鵪鶉,而高峰更不喜歡她這個樣子,趕緊說道:
“什麽事兒……。”
“是關於兩個小妹妹的……。”
“她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
高峰頓時從漫不經心恢復到緊張狀態,兩個小家夥可是他的心頭肉,當然,這種趨勢是在她們蛻變成人形才開始。
“她們自從被移送到醫療觀察室之後,就開始出現間歇性的昏迷……。”
高峰一愣,不確定的問道:“是不是又有沉睡的跡象了?”
霞衣頓時沒了在高峰面前的緊張,非常果決的否定道:
“不是,她們一直都沒進食,甚至連水都不喝,我懷疑是進入衰竭期了,當伽羅年老體弱,身體維持不了的時候,就會陷入衰竭期直到死亡,此外伽羅沒有了食物和水,同樣會進入衰竭期,可能比普通人活得更長,但終歸還是會死的……。”
這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這意味著兩個小家夥隨時會死,高峰心中咯噔一下,落到空處,好一會兒才沙啞的說道:
“你找到能夠解決的辦法麽?不管多大代價,一定要救他們,不管什麽物資或者珍寶,就算我們沒有,自由城這麽多的商家,一定能找到……。”
高峰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霞衣身上,因為他懂得還沒有霞衣多,霞衣看著高峰遺憾的搖頭。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挽救,您所有的靈藥我都試過,就算將她們的床下堆滿光明石也沒有作用,也許天品靈藥可以吧,但那東西……。”
“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高峰丟下這句話便如一陣風消失,過了大概三分鍾,重新出現扎起霞衣身前,手中抱著半透明質地的恆溫培養皿,藍色玉石般雕琢的玉如意形態的靈藥保持著勃勃生機,看到這東西,霞衣還在猜想到底是什麽,就被高峰拉扯到了兩個小家夥修養的病房中。
這是高峰手中唯一形似天品靈藥的東西,這株散發著梔子花香味的靈藥隨時都在散逸能量,必須全封閉才能完好保存,目前還不知道它是怎麽培育的,高峰平日也沒有太注意,現在霞衣說起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再次看到兩個小家夥,高峰心中升起強烈的灼痛,她們再無之前的活潑與健康,短短幾天就像失去水分的水果,散發著枯槁的氣息,此刻剛剛從短暫的間歇性昏迷中醒來,看到高峰,黯淡的眼神驟然發亮,很像掙扎著起身,卻怎麽也動不了,讓人心疼到骨子裡。
就算不懂醫療的人都能看出,兩個小家夥時日無多,能夠睜眼都是憑借著自身的最後一口元氣,高峰默然上前坐到床邊,摸著她們的發絲,感受著高峰大手的溫暖,兩個小家夥欣喜的閉上雙眼,幾秒鍾便睡了過去,她們要的不多,只是高峰在身邊的陪伴,就足夠讓她們安心了。
“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救她們……。”
高峰嚴肅的看著霞衣說道,同時也是對自己說,心中的愧疚讓他想起兩小的好,至少她們是一心一意對自己的,就算死亡也擋不住她們對自己的濡沫之情,甚至做了決定,就算手中不是天品靈藥,他也要想辦法從自由城找出天品靈藥,不管付出再打大的代價。
“可我沒有經驗,剛才也只是猜測……。”
面對高峰嚴峻的眼神,霞衣莫名的慌亂,她承受不了任何壓力和責任,她就是個簡單的人,簡簡單單的做自己的事,不為任何東西去操心,如今高峰將如山的重擔放到她身上,一時間接受不了,可在高峰嚴峻的眼神中,哆嗦著嘴皮子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管有沒有經驗,只要做到盡心盡力就好,現在你在一邊看著,我們試試這東西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