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叫我雲志就行,剛才為什麽要問我是幾流的高手?”
許行遠的胖臉僵住了,嘴角微微抽了幾下,視線好像有些模糊,天氣變冷,鼻尖也有點涼,許行遠抬頭看天。
康亦石在後面跟著,見胖子不說話,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趕忙自己接了話。
“那‘侯三’以前經常吹自己是三流裡頂尖的高手,兄弟們那天見你打他還挺順手的,所以猜著你會不會是二流高手。”
“哦,這樣啊。”李雲志隨意的敷衍。
李雲志不說話,其他人還是不敢主動找李雲志攀談,就在後面說起了昨晚的醉酒的糗事。
“許兄,昨天晚上你們去哪玩了?”李雲志漫不經心地問。
“怡香樓,聽曲兒去了,兄弟們喝了點酒,石哥高興,喝得有點多。”胖子衝李雲志一笑,很開心。
“風哥也喝了?”李雲志努了努嘴,對著唐風。
“風……哥酒量挺好……”
……
到了國子監西側,一群人分別,李雲志和唐風各自拎著包裹回自己“信”字號舍。
“這次相遇是我安排的。”唐風開口。
“嗯,我猜到了點,有點巧。”李雲志上山路上也在想這件事,他不知道唐風怎麽做到的,也不知道唐風為什麽這樣安排。
“我想整合一下國子監的這些……紈絝子弟,放任他們整天胡作非為,倒不如一起做些事,做些有意義事。”唐風認為自己解釋到位了,李雲志也應該能明白了。
唐風作為外地人,在京城乾點事最好還是有個靠山,而李府,無疑是最合適的靠山。
“哦,這樣啊,”李雲志也是以為自己明白了,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但我感覺幫我和大哥拿行李也沒有什麽意義……”
唐風一手扶額,是因為我說的不清楚嗎?看向李雲志的眼神充滿了不能置信。
“不是,我在上京城沒什麽根基,這樣是站不穩的,所以要借一下你和大哥的名聲撐撐場子。”唐風只能說得更直白一些。
“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李雲志混不在意。
一聲長長的歎氣夾雜著些許無奈,唐風能夠感覺到李雲志沒把他當外人,從第一句風哥就感覺到了。
但,別人看不見啊!自從李雲志找到一間講《天朝律典》的講堂後,就不跟自己一起聽課了。自己又覺得李無塵的《周易》講得實在是好,也舍不得走……下午李雲志乾脆就不來講堂了。
好在今天李雲志帶來了李府給自己準備的新衣服,誤打誤撞,這靠山在別人眼中也算是靠上了。
二人將包裹放入號舍,找李無塵一起去吃了早飯。
等三人吃完早飯,時間也差不多了,沒有再回號舍,直接去國子監講堂。
李無塵和唐風去廣業堂,廣業堂如今也是需要提前來佔位置了,李雲志自己去正義堂。
正義堂的人相對少一些,因為科舉以《四書》、《五經》為重。
李雲志找到自己常坐的角落,坐下來閉目養神,想著些劍術上的招式。
這時,許行遠從外面從門外進來,看見李雲志後晃晃悠悠向他這邊挪來。
李雲志聽見腳步聲直奔自己這邊而來,也睜開了眼。
“雲……雲志,我能不能坐這兒?”許行遠有些緊張。
李雲志也不說話,屁股往右邊挪了挪,片刻後,不見有人落座,疑惑地看向許行遠。
許行遠那胖臉上滿是驚恐,
手足無措,甚至可以看見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李雲志想了起來,左側為尊嘛。他平時只是不在乎這些,但多少還是知道的。
坐向左側,示意許行遠坐在旁邊,許行遠這才擦了一把汗,坐下來。
“吱吱~”凳子發出抗議的聲音。
“今早,謝謝雲志了。”
“說說吧,人也不傻,怎麽就混這麽慘。”其實,李雲志覺得在一眾紈絝中,許行遠算是心思比較通透的。
入監第一天與翟基鬧矛盾,是胖子在“監視”他們四人,並負責打聽情報。
第二天翟基帶人圍堵康亦石,康亦石被嚇得不敢說話,是胖子主動上前求情,甚至還挨了兩巴掌。
翟基被趕走,一群人愣在原地,只有是胖子過來行禮謝李無塵。
今天早上,沒人敢跟自己搭話,又是胖子試圖主動搭話。
聽到李雲志的問題,許行遠歎了一口氣,“外地人來京,想融入圈子,誰還沒有點委屈?”
李雲志一下子就想到了唐風,昨天晚上,嶽紅妝對自己說:“唐風遠道而來是客人,在國子監遇到什麽困難你要多幫襯著點。”
今天早上,唐風對自己說:“我在上京城沒什麽根基,這樣是站不穩的,所以要借一下你和大哥的名聲撐撐場子。”
“風哥也受委屈了?”李雲志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
“沒有沒有,”許知遠慌忙擺手,“風哥的能耐我知道的,到哪裡也不能受委屈。”
李雲志忽地站起來,“你聽課吧,我出去一趟。”
說完,李雲志扭身出了講堂,直奔廣業堂而去。
廣業堂內的情形現在就差“賣掛票”了,李雲志找到唐風,拍了拍他肩膀。
唐風見是李雲志來了,就笑嘻嘻地往右邊挪了挪,李雲志面無表情地給他推到左邊,自己一屁股在右邊坐下。
“怎麽來廣業堂了?”唐風笑嘻嘻地問。
“聽聽大哥講課水平怎麽樣。”說著,李雲志閉上眼睛,開始思考劍術。
唐風看著李雲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