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總結的目的達到,趙誠讓人押著俘虜們回火路墩。
這次,包括李子真和王良平等小旗官在內,總共來了46人。
打死了4個,打傷了8個。其余的全部被俘虜,一個都沒跑了。
趙誠遵循前例,從系統商城買了腳銬,給他們戴上腳銬,把他們跟上次俘虜的那些土匪混編。
強地火路墩不大,戰俘的數量,竟然已經達到109人之多。
當然,其中有些人,是重傷的。
“大人,李子真快要不行了。”
回到土墩之後,劉飛就來匯報。
他的臉色,有些沉重。
趙誠看了劉飛一眼,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這個時代,醫療匱乏。
像李子真這樣的傷員,被火銃近距離命中,死狀絕對會非常淒慘。
劉飛顯然是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劉飛尚且這樣,其他墩兵就可想而知了。
“帶我去看看!”趙誠立刻道。
他現在異常重視士兵們的思想建設工作。
“是,大人!”
劉飛答應一聲。
兩人來到傷員營。
火路墩一帶正在大興土木,但是,房屋的建設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趙誠從系統商城兌換了一些簡易房屋。
包括教室、儲存糧食的臨時倉庫,還有兵營和俘虜營,都是使用簡易房屋。
兩次戰鬥,造成輕重傷員總共二十多人,分別安置在五個簡易屋裡。
趙誠首先走進一個重傷員的簡易屋,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床上躺著的重傷員是上次俘虜的土匪。
只見他們渾身浮腫,傷口潰爛,情況顯然很不好,隨時可能暴斃。
趙誠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走出來,到隔壁房間去看輕傷員。
就連輕傷員,狀況也不是太好。
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靠著牆,坐在床上,臉色蒼白。
看到趙誠進來,這個年輕人立刻緊張起來,想要站起來,身體卻是晃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怎麽恁沒用!不就是胳膊上傷了個小口子嗎?
俺們還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呼著你呢!你竟然好不了!”
牛大力也跟在趙誠身後,朝著那個年輕人瞪一眼。
他還想著讓這些輕傷員趕緊好了,去給趙大人乾活呢!
不能讓這些人總是白吃趙大人的飯啊!
那個年輕人立刻低下頭,臉上帶著畏懼。
趙誠沒有多說什麽。
別看這個年輕人現在很可憐的樣子,其實他原本是土匪,跟了羅三炮那麽多年,手上十有八九是有人命的。
所以,也算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胳膊受傷了?”
趙誠看了看對方的傷口。
“是。”那個年輕人低聲答應一聲,眼神帶著躲閃和恐慌。
趙誠倒是不知道,自己在他們心中,竟然這麽可怕。
這人胳膊上的傷口並不大,但是,已經潰爛化膿。
趙誠看一眼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彈丸在肉裡面,沒有取出來,所以,傷口會不斷化膿,好不了。”
這個年輕人一聽慌了。
他倒也聰明,當場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跪在趙誠面前,連連叩頭。
“大人救命!大人救救俺!俺還年輕!俺不想死!
俺以前不懂事,跟了羅三炮做壞事!俺知道錯了!
求大人給俺一個機會……俺計遷雖然跟著羅三炮做過不少壞事,
但是俺沒有殺過人! 大人,救命啊!如果俺能活下來,俺計遷這條命,就是大人的了!
給大人當牛做馬,做狗都行!大人讓俺咬誰,俺就咬誰!”
這個年輕人腦袋使勁兒往地上磕,嘭嘭直響。
同屋還有幾個人,見狀也都跟著跪倒,連連叩頭。
他們的情況,都跟計遷差不多,傷得都不重。
但是,彈丸打進身體中之後,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很難治療。
計遷一條胳膊腫得跟大腿似的,照這樣下去,輕則一條胳膊保不住,重則身亡。
趙誠看著計遷。
這個小夥子或許不是好人。
但有眼力見,能夠抓住活命的機會,很聰明,而且有狠勁兒。
就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趙誠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好!”
趙誠點點頭。
“你這條命,俺救了!你們大家的命,俺都救了!
記住你們的話,以後,你們的命就是俺的了。”
“謝謝大人!以後俺就是大人的狗,大人讓俺咬誰,俺就咬誰!狗永遠不會背叛主人!”
計遷再次狠狠磕了一個頭,一臉決然地道。
趙誠轉身離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開系統,兌換了四名醫生,八名護士。
現在,有一支砍伐大軍在給趙誠工作,他不缺錢。
這四名醫生,兩名初級職稱的,兩名中級職稱的。
不治療什麽疑難雜症,已經足夠用了。
然後,又按照這四名醫生的要求,買了一些合用的醫療器械,以及醫療藥品。
這個時代第一家現代化的醫院,就這樣成立了。
醫護人員立刻忙活起來,給那些傷員們做手術,用藥……
這些傷員看起來情況可怕,其實都是槍傷,以及感染。
只要有合用的藥材,保命基本上都是沒有問題的。
趙誠給這些傷員俘虜治療,一方面是出於人道主義。
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了做給劉飛等人看。
這些俘虜受了這麽重的傷,趙誠都能給治好了。
以後如果他們也受傷的話,肯定更加可以治好。
不怕負傷,戰士們才能更加勇敢。
趙誠特意讓墩兵們集合,去參觀手術的過程。
“大人,饒命啊!俺不敢了……不要把俺刮了啊!”
在把傷員送上手術台,給他們做手術的時候,那些傷員都哀嚎著,快要嚇死了。
他們哪裡見過外科手術?
就連墩兵們,一個個也都是臉色凝重,以為趙誠要用最殘酷的手段,去折磨這些俘虜。
“這叫外科手術。這些俘虜們的傷之所以總是好不了,是因為他們中了彈丸,彈丸留在身體裡。
要想治好他們,首先得用刀切開傷口,把彈丸取出來,然後才能用藥。”
趙誠懶得跟那些俘虜們解釋,他這些話,是朝著墩兵們說的。
這三十個墩兵,是他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