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搞基建 ()”
就在附近,有倒斃的大金士卒的屍體。
草原上,有數量龐大的鼠群,病毒正在悄悄地傳播著。
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造成極大災難。
“孫石安。”
趙誠又看向旁邊的孫石安。
“到。”
孫石安立刻答應一聲,向前邁了一步,雙腳並攏, 啪地一聲,行了個軍禮。
“你來做歸化城衛生防疫負責小組的副組長,也是衛生防疫方面的第二負責人。記住一個原則,你們兩人一定要精誠合作,團結一心。戰鬥防衛和衛生防衛,是一樣重要的。
這兩樣, 任何一個出了問題,你們兩人都將成為我們強地軍政府的歷史罪人!”
趙誠的聲音, 前所未有的嚴肅。
“是, 大人。”
李二蛋和孫石安兩人同時立正,齊聲答應。
尤其孫石安,心裡緊張激動。
他來自懷安軍,在懷安軍中是百戶官。
因為投靠趙誠相對比較晚,所以,一直在擔心難以融入以趙誠為中心的強地軍核心圈。
現在,趙誠任命他做這個副組長,這絕對是個很好的機會。
負責衛生防疫,乍一聽似乎是遠離軍隊,好像是被排擠了一樣。
但孫石安根據這一段時間跟趙大人的接觸,敏銳地察覺到趙大人對衛生防疫的重視,可以說是到了難以理解的地步。
他知道,只要自己做好這件事,以後就是趙大人的心腹了。
更何況趙大人並沒有解除他的軍事職務。
在懷安軍中, 他現在已經是一名分隊長,手下直接統領百名懷安軍。
孫石安心潮澎湃, 一心想要乾出一番事業來,讓趙大人對他刮目相看。
接下來, 趙誠繼續叮囑需要注意的事項。
要讓講衛生的觀念深入人心,衛生防疫,一定要用科學的方法……
“周圍草原部落,如果有人主動投靠,就給他們一口飯吃,給他們安排活計,讓他們幫忙修築城牆。我會給你們留下足夠多的糧食。
但是一定要注意一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他們徹底融入我們的文化圈之前,要有防范之心,尤其要防止有人假借投靠的名義,派間諜進來,偷襲咱們的城池。
你們要發揮主觀能動性,無論如何,要把歸化城給守住了,給經營好了。以後,歸化城在咱們軍政府中將會具有很高的地位……”
趙誠手裡夾著煙,足足講解了半天。
然後, 讓後勤部門簡簡單單燉了大鍋菜, 全軍上下都吃大鍋菜, 大饅頭。
邊吃邊聊。
吃完飯修整一下,趙誠帶著七百騎兵,向東進發。
沒走多久,遠遠就看到一片帳篷,這是一個蒙古人遷徙的小部落。
趙誠二話不說,派出一支騎兵過去。
於虎現在已經升任總旗官。
他親自帶隊,呼嘯而去。
對面小部落中,三五十騎奔騰而出,迎了過來。
“準備戰鬥!”
於虎一聲令下。
所有戰士下馬站成一排,手中步槍平舉,看著對面的騎兵。
於虎目光冰冷,死死盯著那些韃子們。
眼看著那些韃子們越來越近,大喊和說話的聲音都已經能夠遠遠聽到,可以看到他們在彎弓搭箭,準備射擊。
“開火!”
於虎不再猶豫,一聲令下。
乒乒乓乓!
亂槍聲中,對面一陣人仰馬翻,有幾人掉落馬下。
乒乒乓乓!
槍聲不斷,那些騎兵衝鋒到幾十步外的時候,就已經只剩下不到十余人,嚇得臉色駭然,調轉馬頭就跑。
“追!”
於虎一聲令下,手下戰士們翻身上馬,縱馬追上去。
乒乒乓乓!
空曠的草原上,清脆的槍聲不斷。
最後,只有幾騎仗著騎術嫻熟,再加上熟悉地形,給跑掉了,其他人全都伏誅。
於虎集合手下,殺向部落的時候,只見部落裡一陣慌亂,哭爹喊娘。
有老人舉著鐵刀,嘴裡大喊著什麽,朝著於虎等人殺過來。
於虎毫不客氣,當場開槍擊斃。
國戰,是沒有任何仁慈可講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任何有反抗跡象的,一律殺死!所有帳篷,全部點燃!所有牛馬羊群,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全都殺死!所有鐵鍋陶器,全都打破了!”
這是趙大人的命令,所過之處,就是要摧毀韃子們的一切生產資料。
這個時代,生產力本來就非常薄弱。
放在後世輕松就能獲得的帳篷、鐵鍋陶器,可能是這些遊牧民族積攢了幾代人的財富。
還有牛馬羊群,如果不能擁有一定數量的牲口,一個家庭是活不下去的。
趙誠不刻意屠殺,但是,摧毀一切生產資料,就可以直接讓這些部落生存不下去。
他們要麽起來反抗,去跟其他部落戰鬥,搶奪帳篷牛羊,要麽就只能等死……
這就是趙誠的陽謀,比直接屠殺,效果還要好得多。
可以預見,強地軍所過之處,這些草原部落必然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強地軍離開不久,一支大軍出現在遠處地平線上,鋪天蓋地。
額爾登額帶著幾個哨探,遠遠看到前面的煙火,硬著頭皮過來。
額爾登額原本是一名勇敢的巴牙喇,但是,接連幾場戰鬥,早就把他的勇氣給打掉了。
他的主子瑣諾木戰死了,主子的主子正藍旗旗主莽古爾泰也戰死了。
重新組建的正藍旗,在八旗之中實力最弱,戰鬥力最低,就連新任旗主德格類跟其他幾位旗主相比,威望也是最低的。
因為正藍旗之前機會被打光了,現在的旗丁,大部分都是從蒙古旗和漢軍旗抬旗過來的。
所以額爾登額的地位反倒比以前高了一些……當然,僅限於正藍旗內部。
比如現在,做哨探,跑在最前面,這種最危險的事情就是正藍旗的人來做,額爾登額也被派了出來。
“啐!入他娘!這種最危險的事情,都交給咱們正藍旗的人。要是主子還在的話……”
額爾登額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他很懷念當年主子還在時的日子。
他幾乎不用操什麽心,只要跟著主子南征北戰就行了。
每天早上起來,能痛痛快快地叫一聲主子……每一根汗毛孔都是舒坦的。
哪像現在,被人派來當炮灰。
“入他娘”這個詞,是額爾登額跟著漢人學的。
現在他帶著的這幾個手下,都是從漢軍旗抬旗上來的,平時額爾登額跟他們聊天,學會了不少口頭禪。
入他娘!
三個字,就能盡情的表達出自己的心情和態度。
真的是太過癮了!
他已經深得大明話精髓!
看到前面有一股股濃煙的時候,額爾登額就感到害怕,小心謹慎地往前走著。
如果看到有明軍的身形,他絕對扭頭就跑。
他才不會去跟那些明軍拚命。
那不是拚命,只要稍微近點,被人家一槍就乾掉了,算什麽拚命?
那是送死啊!
遠處,有人影晃動。
“小心!明軍!”
額爾登額嚇了一跳,一聲大叫,調頭就準備跑。
“大人,不是明軍!好像是蒙古人!”
旁邊,一個旗丁說道。
額爾登額這才冷靜下來,仔細一看。
果然,是幾個蒙古人,正慌慌張張地似乎準備逃走。
額爾登額籲一口氣,感覺後背發涼。這一下,後背竟然都已經冒汗了。
“把他們抓過來!”
額爾登額一聲令下。
幾個旗丁呼嘯著上前,把幾個蒙古人帶了過來。
這些人,身上的衣服油光發亮,渾身羊騷味兒,一看就是草原上的牧民。
“你們是怎麽回事?前面發生了什麽事情?”額爾登額用蒙古語問道。
“大人,有明軍!我們是前面村子裡的人,突然來了一支明軍,把我們村子的年輕男人都殺光了,燒了我們的帳篷,搶了我們的牛馬,帶不走的牛羊全都殺死了!”
一個年老的牧民哭著說道。
“現在那支明軍在哪兒?”
額爾登額身體往前探了一下,問道。
“走了!”那個老牧民道,“他們殺完人,燒完帳篷,就走了!”
“走了?去看看!”
額爾登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到了那個小聚落,只見一具具屍體橫陳,有青壯被殺死,還有牛羊,都砍殺擊斃了。
“這支明軍,竟然凶殘若斯!所過之處,連羊都不放過!”
他們帶不走的牛羊竟然也不放過,全都殺死了。
這簡直太恐怖了。
“快!去向主子匯報!”
額爾登額打馬回去匯報。
……
“必須要攔下這支明軍!如果讓他們先一步到了盛京,咱們就是滅族之禍啊!”
豪格看著滿地的屍體,聞著空氣中血腥味和帳篷燒焦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這支明軍,跟他們以前交手過的任何明軍都完全不同。
他們不光是戰鬥力強大,而且,完全沒有節操。
以前的明軍,都會被大國風范,儒家的道德所束縛,哪怕打敗了他們,最起碼明面上不會殺光他們。
更加不會做這種故意殺光牛羊,點燃帳篷,連鐵鍋都給打破的事情……
這完全是讓人亡族滅種啊!
在草原上,失去了這些生產資料就意味著失去了生存的根本。
“大人,該死的明人殺了我們的兒子,搶了我們的牛羊,燒了我們的帳篷,連我們的鐵鍋陶器都被砸爛了,我們會餓死在草原上啊!我們願意投靠大人,請大人收留我們!”
那個老人帶頭,一群人跪在豪格面前。
豪格皺了皺眉頭。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有牧民投靠他們,他們會非常高興。
但現在,他們是八旗大軍中選出的兩萬精騎,輕裝簡行,要趕在明軍之前趕回盛京,或者在半路想辦法設伏,截殺這支明軍。
帶著這些牧民的話,顯然不行,會拖慢他們的行程。
更何況,他們錢糧不足。
“我們要追趕明軍,跟明軍作戰,收留不了你們。”
豪格擺擺手,把這些人趕走。
他眼中殺意一閃。
不過,他們現在跟蒙古人是盟友。
父汗皇太極對這層關系非常重視,為此,甚至不惜聯姻。
豪格如果亂殺這些牧民的話,恐怕會引起蒙古人的不滿。
稍作猶豫,豪格收斂了心裡的殺意,不敢多做耽擱,快馬加鞭,朝著東方而去。
“爺爺,我爸爸呢?咱們的帳篷都被燒掉了,牛羊都被殺掉了,咱們該去哪裡?”
一個小男孩兒牽著那個老牧民的衣角,泫然欲泣的樣子。
老牧民伸手摸了摸小男孩兒的腦袋,安慰道:
“你爸爸他……去了很遠的地方。接下來,我們要靠自己了。”
老牧民把族中幾個有威望的人聚在一起,商量著去處。
商量了一晚上,最後才決定下來。
他們要去北邊,跟其他部落去搶牛羊,搶草地。
哪怕成功幾率不高,也只能拚命一搏。
如果他們不去拚,不去搶,沒有任何生產資料,他們都會被餓死。
“走吧,孩子。你長大了,要像你父親一樣勇敢。看看你胸前的這個吊墜兒,這是你父親去明人的土地上,殺了他們的男人,搶回來的。我們部族雖然暫時落難,但只要有一個男兒在,將來就能像草原上的羊群一樣,再次繁殖起來!”
老牧民抓著小男孩兒的肩膀,鼓勵他。
“嗯!我將來長大了,要像父親一樣,做一個強壯的勇士,我也要去明人的土地殺他們的男人,搶他們的財富!”
小男孩兒握著胸前的吊墜兒。
這個吊墜兒是一件銀包玉,非常精美。
父親當時帶回來交給他的時候,還帶著血跡。
父親說,他是殺了一個漢人婦女,從對方的屍體上摘下的這件吊墜兒。
草原上的漢子,就要擅長騎射,長大了要去漢人的土地上打草谷。
當然,現在他們首先要活下去。
漢人的土地,有長城阻擋。沒有大汗帶著他們去,他們是打不進去的。
這都是爺爺說的。
現在他們要北上,去跟其他遊牧部落爭奪草原和牛羊。
小男孩兒手裡緊緊握著一柄小彎刀。
……
“這藍天白雲的,多漂亮。這美麗的大草原,不應該有刀槍血腥,牧民就應該熱情好客,能歌善舞才對,不應該有擅長騎射這種錯誤的思想。”
趙誠在行軍中,還不忘向手下灌輸著各種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