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影后大美女走出老遠,左晨聲都沒能從這玄幻一幕中回過神來。
他問宋簡意:“你知道她是萊恩家族的嗎?”
“知道啊!”
趁凱斯琳不在,她拿了塊炸雞塞進堂哥的手裡,說:“吃吧,可香了。”
左晨聲看她吃東西確實是太香了。
忍不住嘗了一個。
卻覺得,味道是可以,但也沒到能讓人癡迷的地步吧?
“寶兒,你上輩子是黃鼠狼麽?”
“……”
呼!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左晨聲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怎麽那麽喜歡吃炸雞?”
雞可不就是黃鼠狼的最愛麽?
然而,宋簡意說:“執念。”
關於對炸雞的執念,已經從小時候的吃不到羨慕,到後來的哺乳期不敢吃忌口,她發現,最近這執念又加深了。
因為,這也才偷吃了兩塊啊!
忽然小樂從外頭回來,一看見她又偷摸吃炸雞了,嚇得連忙驚呼:“宋老師,你又偷吃!!”
“……”嗚嗚,便當盒子被收走了。
小樂恨鐵不成功地說她這個月已經胖了兩斤了,再吃下去就不上鏡了。
然後又叨叨叨地說真姐發現她偷吃炸雞的話,是要扣她這個小助理工資的。
宋簡意看著眨眼就被收走的炸雞和奶茶。
可憐兮兮地看向左晨聲:“你現在知道為什麽是執念了嗎?”
左晨聲:“……當演員是很不容易哈!”
“不過,你就沒想過換職業嗎?”
“沒有。”
演戲,能使她快樂啊!
這點愛好她和祁遇是一樣的!
……
夜晚,蕭瑟的秋風吹過左家凋零的枝頭。
突然,客廳裡傳來一聲爆吼。
只見,左凌風一手抓起茶桌上的杯子,嘭的一下就砸了出去。
“蔣大海為什麽拒絕給我們注資?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他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喂?喂?”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左凌風如挫敗的落葉般,身心疲憊地癱倒在了沙發上。
耳邊嗡嗡的,是財務那邊說的催款。
幾個項目在啟動,那都是需要大資金的。
偏偏工廠裡的貨物積壓,一件都沒賣不出去。
如果這周還籌集不到資金的話,左氏集團就得宣布破產了。
“我們的銷售呢?那麽多人都是死的嗎?幾件電器都賣不出去?”
秘書被他罵得戰戰兢兢的,低著頭往一旁躲了躲。
不敢說出口的是:左家生產的電器功能都停留在十年前,早趕不上現在的時代了。
自從工程師們走的走,跳槽的跳槽,左氏集團現在已經拿不出像樣的技術來。
更何況,同樣在帝都,還有騏風那樣引領時尚與技術潮流的大牌在。
一樣的價格,消費者當然是要買更省電,功能更貼心的啊!
可是,秘書不能說。
因為左凌風這人專治得很,壓根聽不進勸,要不然也不至於將那麽大的產業經營到現在的地步。
左老爺子要是知道自己的一生心血給糟蹋成這樣,一定會痛心的吧?
正想著,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嚴厲的怒喝。
“擺什麽譜?在外頭威風不夠,還要在家裡窩裡橫嗎?”
左老爺子拄著拐杖,老態龍鍾地從外頭走了進來。
見左凌風將客廳砸得一片狼藉,那威嚴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怎麽了這是?”
“爸,沒事。”
左凌風一見老爺子瞬間認了慫。
他討好地走過來扶住了老爺子的手臂,討好地問:“這麽晚了,您怎麽過來了?”
“小芸今天不是相親去了嗎?回來了沒?”
“還沒呢。
”左凌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試探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查看著老爺子的神色,見他不是收到風聲過來的,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
然後,自說自話:“爸您放心,小芸那麽漂亮,一定能嫁個好人家,光耀門楣的。”
“女人不自立,單靠夫家也不是個事兒。”
左老爺子最近想了許多。
從二十四年前為了聯姻而毀了大兒子的幸福,到現在宋簡意姐弟倆對他的怨懟。
他表面上死要面子擺著長輩的譜兒,實際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是悄悄地做了反思的。
也許,是年紀大了吧。
勝負欲沒那麽強了之後,也就漸漸地渴望親情與團圓。
可看別人家子孫繞膝,一派祥和,他的身邊卻孤孤單單的,只剩下自己歎息的聲音。
唉。
他在心中悄悄地歎了口氣,對左凌風說:“我讓人查了這個蔣大海,家底是豐厚,但終歸是個死過老婆的老男人啊,年紀上和小芸不搭,以後怕是沒共同語言。”
“爸,感情不都是培養出來的麽?您看我和美俊, 我們不也是靠聯姻後培養出來的感情?現在過得多美滿啊!”
廚房裡,端著茶要走出來的薑美俊聽到這話,頓了一下腳步。
滄桑的眸子裡爬過一絲悵然。
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了。
她走過來對老爺子說:“爸,我也覺得小芸和蔣大海不合適。”
左凌風:“你——”
“既然不合適,那就叫他們不要聯系了吧。”
老爺子沉聲下定論:“咱們左家不管怎麽說也是百年世家,還不至於到賣孫女的地步。對了,小芸現在在做什麽?不會已經被那老男人勾走了吧?”
“不會,她在這兒呢。”
大客廳的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左晨聲扶著醉醺醺的左裴芸從外頭走了進來。
“這是?”
瞧瞧左裴芸,一身熏人的酒氣不說,腳下的鞋子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整個人狼狽惡臭,搖搖晃晃地還想甩開堂哥的攙扶。
“小心!”
薑美俊走過去攙扶她,卻被她氣惱地推了開去。
這個喝醉了的女人借著酒意吵吵嚷嚷地耍起了酒瘋:“憑什麽宋簡意能嫁給祁遇,我就得嫁給一個老頭?
我不嫁!
我死也不嫁!!”
“好好好!你不嫁,沒人要你嫁了好不好?”
薑美俊強忍著被扭到的腰傷,走過來拉著她就要往樓上走。
可是,左裴芸卻死活都不肯走。
“我不甘心!”
“死老頭子,憑什麽給我安排這樣的親事?”
她的手指忽然指上了老爺子,氣得老頭兒眼睛一瞪,火氣都飆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