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意問她:“你說你的同學吃過之後都出現了問題,那現在呢?他們的身體還好嗎?”
“少假惺惺,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武鳴要擼起袖子揍人,被宋簡意拉住了。
她深深地看了蔣荔一眼,知道這會兒她在氣頭上,說什麽也沒用。
於是,她也不勉強了。
直接讓武鳴開車,前往警局去。
祁遇正在警局。
與此同時還有被帶來錄口供的一班工人。
工人驚慌極了:“警官,我們是真不知道裡頭裝的就是禍害人的假藥啊!要是知道的話,打死我也不願意乾這缺德的事。”
“是啊,這藥害慘了多少家庭。我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我們最知道家人健康的重要性了。”
警官看他們一個個嚇得六神無主,安撫道:“都別緊張,我們就是請你們來問問,在你們搬運藥品的時候,可有見到賣家和買家?”
“賣家不就是齊聲集團嗎?沈總和他手下的那個王經理我們都見過。但是買家我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每次貨裝好了之後,都有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人出現。”
“紅蠍?”
“啊對對對,我聽過王經理叫過什麽蠍哥的。”
“那宋簡意呢?你們可見過她?”
“宋元寶啊?”
“對。”
“警官你這不是開玩笑麽?宋元寶雖然有齊聲的股份,但那是齊重贈送給她的紅利,她不參與集團經營的,又怎麽可能插手到這麽隱蔽的生意上來呢?”
“你胡說,網上的人都說是宋簡指使沈暗生乾的。沈暗生也自己招供了。”蔣荔衝出來,衝到那幾個工人的面前咄咄逼問:“是不是她給你們錢了?她讓你們幫她洗白的是不是?”
“誒,我說小妹妹,說話要負責任的好不好?這裡是警局,我胡說八道是要坐牢的呀?”
蔣荔被那大叔瞪著,也意識到了這裡不是可以胡說八道的地方。
所以,她真冤枉宋簡意了嗎?
可是害他們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話,又會是誰呢?
宋簡意問:“那幾個製造假藥的人呢?”
“被關起來了。”
警官說著帶他們到後方的拘留室去。
拘留室不大,漆黑的夜色下,一盞明亮的白熾燈照得這裡的人無所遁形。
那幾個脫發嚴重的中年男子這會兒正惴惴不安地抱著頭,一面嘀咕著該怎麽辦,一邊害怕祁遇那邊的報復。
“聽說祁遇這人什麽都好,就是特別的護妻。咱們害了她老婆,這回不會扒了我們的皮吧?”
“什麽叫我們害的?我們也從沒說過這件事和宋元寶有關系啊?都怪那個沈暗生,明明是他和顧九黎狼狽為奸,怎地就扯上宋元寶了呢?
這全球首富家的媳婦被我們潑了髒水,怕是我們連天涯海角都無處可逃了。”
“你們也知道是給我潑了髒水啊?”
宋簡意領著蔣荔走過來。
剛開口說了一句話,忽然就見女孩跟發了瘋的小獸似的,氣鼓鼓地撲了上去。
“嗷!”
這個大叔被抓花了臉,那個大叔被踹得肋骨疼。
一警員上去將她拉開時,她還在氣鼓鼓地衝著這些混蛋揮舞著拳頭。
“人渣,草菅人命的魔鬼!!”
“宋老師,遇神!!”
那幾個人看是宋簡意和祁遇來了,也顧不得臉上的傷,撲騰一下就跪到了他們的面前來。
“我們知錯了遇神,我們沒想害你的啊宋老師!都是沈暗生,他給的工資實在太誘人了。我家裡有三個孩子,學費房貸車貸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所以我們才想賺點兒快錢。”
“你家裡有孩子需要上學就可以這樣了?你有沒有想過,就因為你們賺這快錢,有多少家庭都崩潰了?”
“是是是,都是我們的錯。我們知道錯了。”
警官的話插進來:“你剛說這件事是沈暗生和顧九黎指使的?”
“對!沈暗生親自來過製藥間,他是跑不掉的。但顧董事長……”
那大叔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隻道:“她人沒來過,但我們聽沈暗生跟她打過電話,說什麽保證沒問題,這藥一定能拯救她的危機。
我想,既然是拯救她的危機,她不就是參與了嗎?”
宋簡意問:“齊重在入獄之前已經研發出了成功的新藥,你們就算要製藥,為什麽不製他研發成功的那版,而是現在這種帶著諸多副作用的東西?”
另一位大叔解答:“不是我們不想,沈暗生剛開始的時候也特別交代了我們要製造成功的那版。可是,研發成功的那幾個前輩都跟著老董事長一起進監獄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製作比例啊!”
祁遇:“那你們現在的藥方是從哪來的?”
“沈暗生給的,他說是從老實驗室裡偷偷藏下來的。”
“還在嗎?”
“在在在,就在這兒。”
沒人敢瞞祁遇。
他們連忙摸摸口袋,然後一個身材精瘦的大叔從大褂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張紙。
恭恭敬敬地遞給祁遇。
宋簡意和警官也湊過去看。
但,沒人看得懂上面那些螞蟻一樣亂爬的符號代表了什麽。
於是,警官說:“我請專家來看看。遇神,宋老師,今天不管怎樣算是還了你們清白了。我們這就出通告,跟廣大民眾解釋這一切。”
“好!”
天色已經很晚了。
宋簡意明天還有工作,所以就準備和祁遇先回家去看看孩子,明早再到錄播廳去。
兩人謝過警官, 正往門外的商務車走去。
忽然,一道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方傳來。
蔣荔的臉上掛著淚水,哭著跑到宋簡意的面前就是深深一鞠躬:“對不起!”
祁遇擰著眉頭,轉向宋簡意的目光裡寫著疑問。
宋簡意看情況不妙,趕忙要將這女孩拉走。
哪知道,這女孩也是個實在的。
知道自己冤枉了宋簡意,還差點毀了她的容。
她這會後悔得連連給自己扇巴掌:“對不起宋老師,我不該冤枉你!我更不該對你潑硫酸,我知道錯了,我……”
“等等!”
祁遇的聲音忽然飄了過來。
伴著倒春寒的冷風,涼颼颼地,刮得蔣荔和宋簡意齊齊僵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