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水閥關了,所以連接開水機的水管沒有水,但機子被打開的瞬間,血流了一地,腥臭無比。
“yue~”
有人忍不住這味道,臉色蒼白的捂著嘴衝了出去。
段更果斷把鹹魚從塑料袋裡拿出來,放在鼻子旁邊。
鹹魚眼睛瞪的老大,要不是不能說話,它非要問候問候段更,跑到這麽髒的地方來幹嘛,真臭!
有了逆天的鹹魚腥味,段更松了口氣。
不用人說,段更也明白凶案和這東西有關,但開水機成精這個猜想十分不現實。
段更也沒有調查這些東西的經驗,簡單的線索又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馬衛國看出了段更的難處,走到他身邊說道:“要不,再叫一個你的同事?”
“可以,這事我沒有頭緒。”
段更也不托辭,隻想著最快解決這個事情。
十幾分鍾後,西裝革履的十一局同事來了。
林端陽看到馬衛國,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平靜道:“十一分鍾,剛剛好,還有半個小時到吃飯休息時間。”
“老林,情況什麽的,想必你也收到了,有什麽想法?”馬衛國顯然是認識林端陽。
“具體得看看,屍檢報告盡快,還有那七具屍體,你們也得盡快挖出來。”
“好。”
林端陽很專業的給自己套上個鞋套,一絲不苟地帶上一次性手套,具備科技感的單面鏡片擺好位置。
林端陽一邊準備,一邊詢問:“這次的新人是誰?”
“額,我!”段更抬起手。
林端陽道:“程穎帶你進門,學習什麽就得靠你自己了,所以,認真看,認真學。”
說完,林端陽走到開水機前面。
開水機內部完成展露在面前,其中過半都被血液浸泡過,哪怕血流了出去,上面還有殘余。
“出水正常嗎?”
一名警察回答:“沒有打開之前,出水正常。”
“昨天夜裡有人接到了血?”
“對。”
“那個人情況怎麽樣?”
“現在正在接受檢查,表面一切非常正常,邏輯明確,吐字清晰。”
林端陽摸了摸開水機,“把他用過的杯子給我。”
還盛著一些血的杯子被拿過來,林端陽看了一陣。
“鑷子。”
工具遞過來,林端陽在杯子裡攪了攪,夾出一條米粒大的紅色蟲子。
“這是凶手,不過並不止一條。”
“按照時間推測,第九位受害者,應該會在後天晚上‘熱死’在宿舍,而這個受害者就是喝下這蟲子的學生。”
段更湊過去看,疑惑道:“這也是異類?”
“是,熱血蟲,名字通俗易懂吧。”林端陽冷冷道:“雖然蟲子本體非常脆弱,但是它們防不勝防,稍有不注意,就進了肚子。”
“當初我們因此進行的防護工作,可是花費了不少力氣,不過這蟲子怎麽會出現在學校呢?”
……………………
“熱,好熱,熱死了。”
“小蟲子,折磨人有意思嗎?”
“有啊,我就喜歡他們滾燙的血。”
“那就去人間吧,我這裡正好有一段關於血的故事,可以為你指路。”
“好啊,好啊。”
……
人類文明誕生之前,他們還沒有掌握火的作用,還處於茹毛飲血的時代。
這個時代的人類極其的有意思,
因為進化,智慧處於覺醒的他們,敢於挑戰一切,但愚昧依舊是他們對未知的恐懼表現。 當時,有一個部落從鼎盛迅速走向衰亡,一個接著一個,從強壯到病弱,再到死亡,如同瘟疫。
部落裡的所有人都在恐懼,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們對瘟疫沒有一點的了解,只知道這種情況就意味著死亡,無盡的死亡。
愚昧無知的他們害怕死亡,於是,在族中老者的建議下,他們決定用最為直接的血祭,滿足死亡的欲望。
一個瘦弱的孩子不經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話,他衝進母親的懷抱,告訴了她一切。
他母親笑了,因為族人找到了阻止死亡的辦法。
躺在懷中的孩子眼睛裡閃爍著光,他害怕死亡,年紀雖小,但他確確實實知道死亡的意義,同齡的同伴病死在石頭上,然後被族人隨手扔下石崖。
那種場面,他至今無法忘記。
血祭,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看到母親的笑容,他覺得血祭應該是面對死亡最好的辦法。
為了更快的驅逐死亡,當天晚上,族人們臉上畫上恐怖的色彩,圍繞著火堆跳起了詭異的祭祀舞蹈,烏拉烏拉叫個不停。
小孩在笑,女人在祈禱,男人在準備。
一個個病重的人被抬了出來,抬到了所有人中間。
有人在大喊,因為他知道血祭意味著什麽。
火堆裡的木頭劈裡啪啦作響,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在歡笑什麽,玩累了,就直接席地而眠。
“當另一個部落的人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早已經死在了那場血祭之夜,屍體都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但就算如此,也沒有食腐動物敢來吃了他們。”
“但人啊,貪心,那個部落剩下的東西大多都被哄搶,盛過血的陶器更是被最強者拿到了手中。”
陶器出現在熱血蟲面前。
“血疫,熱血,載體都是一樣,愚昧且貪心的人類,是你最好的養料。”
熱血蟲被說動了,身上的溫度灼熱起來。
………………
“熱啊!”
被確定為第九受害者的張傳功縮著身子顫抖,明明是一副快要被凍死的樣子,嘴裡卻喊著熱。
“發高燒……這何止是發高燒啊,簡直是人在燒!”
醫生對此沒有一點的辦法,但還是竭盡全力的在救人,醫院裡一切可以降溫的手段都用上了,但效果不大。
醫生和護士緊握拳頭,十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