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途中,星辰意外地遇到張小凡也要回去。二人很默契的沒有說話,半途中、他們聽著身邊走過的青雲弟子口中大都談論著剛才陸雪琪與段雷一戰。 二人找了半天,終於在西邊找到了大竹峰一眾人,但遠遠的便望見田不易臉有怒色,面色鐵青,張小凡一向對田不易十分畏懼,當下偷偷走了過來,田不易看了他一眼,便把眼睛轉開,連結果也不問一下。反倒星辰朝他做了個勝利手勢,田不易神情才微微轉好。
蘇茹與田靈兒還有其他的幾位大竹峰弟子都在此處,隻不見了大師兄宋大仁。張小凡瞄了眾人一眼,見田靈兒還好,但諸位師兄臉上卻滿是沮喪,便悄悄問身邊的杜必書道:“六師兄,怎麽了?”
杜必書看了田不易一眼,見他似乎沒看著這裡,悄聲道:“剛才除了大師兄外,我們都有比試,結果只有小師妹一人勝了,師父正生氣呢。”
張小凡呆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蘇茹站在一旁,見眾弟子戰戰兢兢,田不易臉色鐵青,搖頭歎息一聲,溫聲對剛回來的張小凡道:“小凡,你回來了,結果怎樣?”
張小凡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師娘,我,我僥幸勝了。”
蘇茹:“哦,沒關系,輸了就輸了,反正星辰已經贏了,你就當見識一二”
她的聲音忽然小了下來,看著張小凡,訝道:“你剛才說什麽?”
眾人包括田不易都同時回過頭來看著張小凡,張小凡臉色一紅,但生平第一次在眾人目光注視下,特別是在蘇茹身邊的田靈兒驚訝的目光中,感覺到了一絲虛榮的興奮,稍稍抬高聲音,他看向田不易,道:“師父,師娘,我剛才,僥幸勝了。”
眾人嘩然。
大竹峰眾人聚集在“坤”位台下,看著今日最後出場的宋大仁比試。台上,宋大仁與對手激鬥正酣,“十虎”仙劍巨大的劍軀在半空中仿佛化出了無數隻凶猛巨虎,發出地動山搖的巨響,一劍一劍向對手直劈了過去,佔盡優勢。
然而在台下,大竹峰眾人高興之余,卻依然無法接受張小凡所說的事實。
“小師弟,你是說在剛才的比試中,本來你就要敗了,不料對方那叫楚譽宏的家夥突然發了急病,流了滿臉的血就昏了過去?”
“是啊,四師兄,你和二師兄、三師兄、五師兄都問了我二十二遍了,怎麽還在問啊?六師兄,你快勸勸他們,我說的真是實話。”
杜必書:“小師弟,你是說在剛才的比試中,本來你就要敗了,不料對方那叫楚譽宏的家夥突然得了急病,流了滿臉的血就昏了過去?”
張小凡抱頭,道:“是啊,第二十三次了。”
一旁的田靈兒嗔道:“你們幹嘛這麽逼他,小凡不會說慌的?”說到這裡,她卻也是搖了搖頭,道,“不過小凡,你運氣這麽好,是不是有些過分啊,也難怪人家不信。”
張小凡啞口無言。
聽著身後眾弟子喋喋不休地嘮叨著,田不易和蘇茹卻還一直看著台上。過了片刻,蘇茹忽然低聲道:“你怎麽看?”
田不易皺了皺眉,反道:“說是他憑本事勝的,你信麽?”
蘇茹笑了笑,道:“我們這個徒弟啊,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好!”
田不易哼了一聲,望著躲在一旁掰手指的星辰,不解道:“老七,你躲在那算啥呢!”
“喔,是這樣。今早六師兄做了個賭局賭小凡今天一定輸。
他們以我壓得一百兩為最低封頂。我押了一百兩,六師兄押了一百、二師兄押了二百、三師兄押了二百、四師兄和五師兄各押一百。最可憐的大師兄押了五份,也就是五百兩。” 星辰聲音不大,可台上宋大仁卻也聽得清楚。盡管田不易每月給弟子的零花不少,可這五百兩也夠宋大仁喝一壺了。剛才聽到小凡勝,這大師兄險些沒穩住仙劍、腳下一個趔趄掉下台來。幸好這廝經驗豐富,才又再次扭轉戰局、穩住局面。
星辰走到小凡身邊拍拍肩膀,笑道:“好小子,果然爭氣。我扣除自己那份,剩下的這一千二百兩咱倆平分。”
“我不要,錢是師兄贏得我不要。”
張小凡偷偷高興一下,拒絕星辰好意。
“老六,你,你竟然帶壞師兄弟們。我罰你滾回大竹峰的太極洞去面壁一年,沒我吩咐不許出來;聽到沒有,你還杵在這幹啥、討打嘛!”
“是師傅,我這就滾。”
杜必書說完,拉著長長尾煙逃也似的溜了。
“喂,你這就跑啦!錢還沒給我呢。”
星辰望著師兄逃去方向,痛苦稽首道。
“你們,若我發現你們幾個再敢賭博,統統沒有零花可拿。聽到沒有。”
“是師傅。”
眼見師父發火,眾人集體立正一般齊聲應道。
“轟隆”!一聲巨響,台上宋大仁大吼一聲,只見十虎仙劍黃芒貫天,幾乎映得人張不開眼來,如劈山斬海一般帶著無敵聲勢殺了過去,對手終於抵擋不住,被這巨大力量擊垮,口噴鮮血向後飛了出去。
大竹峰眾人歡聲雷動,田不易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宋大仁走下擂台,回到眾人之中,首先向田不易與蘇茹見過,然後便是眾人熱情洋溢的祝賀。
“別難過,以後我叫你師傅多給你些零花。”
蘇茹望著星辰一副我苦啊的表情,拿出封信交給他道:“喏,給你的。人家一番美意,別辜負了。”
“什麽。”
“信啊!看看便知。”
說著,蘇茹將信交給星辰後,便和田不易返回了住處。
“誰寫的啊!”
田靈兒見父母走後,搶先奪過信件拆開一看,“嗯,是文敏師姐的筆跡。”
“啥,是敏敏寫的。”
宋大仁搶先問道:“她給老七寫信,莫非有事相求。”
“不知道。”
田靈兒展開信紙,邊看邊讀:“星辰師弟,今多謝君在擂台對吾師妹手下留情。君憐花之意我等明了,感激話語也不多說。師妹返回並未受到師傅懲罰。為謝君的惜玉之情,故我代筆邀君今晚前往虹橋一赴。另附:多帶幾根木頭過來。”
“原來是邀請信啊!”
宋大仁眼冒精光的一笑道。
“說,今你究竟幹了啥壞事。”
“啥壞事沒乾,你愛信不信。”
星辰冷哼一聲,撅嘴道:“管她什麽邀請信,反正我不去。”
“你,你這小子。沒乾壞事,曼雲師妹會惦記你嗎?”
田靈兒聽後,跺了跺腳怒道:“若我不知還好,今這事既然知曉了。就算拿刀架你脖子,也要你去。”
“這個,師妹你先別火。”
宋大仁突然笑道:“老七,平日我對你如何。”
“那還用說,僅次師父。”
“既然這樣,你若想報答我便去赴約。”
“是你想見文敏!”
眾人集體應道。
“好,既然你這般說了。那我去,不過銀兩先拿來!”
“什麽銀兩,貌似我不欠你錢啊!”
“你還裝,打賭輸的錢你還沒付。我知道,六師兄拿了我們的錢,卻沒拿你的。”
“這個,師兄弟談錢多傷感情。”
宋大仁一副我傷心的表情笑道。
“你啊!徹底沒救。”
星辰單掌捂臉,歎息一聲:“難道你以為赴約就只是談話嗎?”
“難道不是嗎?”
宋大仁一臉的莫名其妙。
“當然不是,我要你拿錢是去山下買些酒水烤肉之類。對了,還有水果和鮮花。”
星辰頹廢的蹲在地上,歎息不止:“別問為啥,反正是為你好。”
“那好,我這便去。”
宋大仁說完,大步流星的快速離去。
這一日下來,青雲門七脈會武仍然參加比試的只有十幾人了,出乎許多人意料之外的,是一向式微的大竹峰居然在其中佔了四人,遠遠勝過了往屆。不管內部如何,但田不易對外可是臉上大大有光,這一日臉上都是笑呵呵的,看在眾弟子眼裡,私下議論紛紛。
當晚,田靈兒為促約會無人打擾。早早帶著大竹峰眾人去虹橋清場。
“小凡,快去虹橋啦!耶,你怎麽反倒跑廚房來了?”
待天黑以後,星辰拉著小凡走出房門,沒想到,那家夥卻先跑進了廚房裡面。
“我找點東西。”
張小凡說著向廚房裡仔細看去,只見這裡不知比大竹峰的廚房寬敞多少倍,光線也明亮的多,他一邊翻著瓶瓶罐罐,一邊道:“大師兄雖買不少東西卻唯獨忘記買些調料,我先在這拿點、一會準用上。”
只見張小凡從廚房角落的翻動一個罐子時,小灰突然從那地方竄出來,“吱吱”叫個不止。隨後從罐子背後跑出大黃,衝著他二人大聲吠了起來。
“你這猴子,簡直是賊的轉世.....”
星辰笑罵一句,揪住小灰放在肩上。
張小凡則攔住大黃罵了一句:“死狗,別叫了,想讓人來抓我們啊?”
大黃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看了縮在他懷中的小灰,狗嘴裡“嗚嗚”輕哼了幾聲,便沒了聲音。張小凡看了周圍一眼,見事物大都完好未動,看來這兩個小偷還未得手,不由得十分慶幸,與星辰往外剛走兩步,發覺大黃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卻見大黃夾著尾巴跑到剛才那罐子後鼓弄兩下,然後叼著老大一塊肉骨頭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