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睜眼。
余哲森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
“少女的味道”,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這個形容詞。
褚月曦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你感覺好些了嗎?”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依偎在她身上,內心一陣緊張,表面卻要努力維持雲淡風輕。
“我睡了多久?”他揉了揉後頸,動作盡量自然地從她身上離開。
“不到15分鍾。”褚月曦的臉紅紅的,在他起身之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余哲森點頭,抬手按壓自己的太陽穴讓頭腦盡快恢復清醒高效。
隨後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簡直不可思議,時心的回溯連他的隨身物品都能還原過來,包括最先被毀掉的刑天重工的武裝腰帶,現在都好端端地留在他身上。
“你要給誰打電話?”
“克萊爾。”余哲森說,“希望她沒有關機。”
電話打通了,對面傳來了克萊爾關切的詢問:“余哲森,你人在哪兒?”
余哲森簡略匯報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說是簡略,其實也用了好幾分鍾,因為他今天乾的事實在太多了。
克萊爾聽得也有些發懵,不過她很快就理清了思緒:“乾的不錯,不愧是我看好的學生。怎麽樣?還有沒有精神繼續?”
“安何他們怎麽樣了?”余哲森問。
克萊爾那邊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遲疑這些話能不能在電話裡說。
最後她似乎豁出去了:“算了,這次我們內部的網絡和通訊都被滲透成篩子了,這些估計對手比我們還清楚。安何和孫鳴航兩組順利匯合,防衛軍特戰小隊也和他們在一起,十分鍾前已經抵達港島區。”
余哲森松了口氣:“那就是說押解任務成功了?”
雖然過程磕磕絆絆了一點。
“不。”克萊爾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悅,“符兆海被劫走了。”
“什麽?那安何他們……”
“押解人員沒有新的傷亡,你放心。”克萊爾歎了口氣,“對方的營救手段是非常規的,依靠的是能夠瞬間移動物體的能力者。”
押解小組帶著符兆海抵達港島區之後,考慮到前往碼頭還要穿越港島區的市區,為了避免引起混亂以及保障安全,上頭決定將符兆海關入新的“黑鐵盒”囚籠並用裝甲車運送到碼頭。
“其實到了這裡已經基本由防衛軍接手了,和安全局沒關系了。”克萊爾說,“但問題出在交接的時候,整輛裝甲車被轉移了。”
雖然這個意外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余哲森知道克萊爾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開玩笑。
瞬間移動一輛裝甲車?余哲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刑天重工失竊的一整個倉庫的軍用級仿生機器人,也是被這種手法轉移掉的吧?還有一卡車的配套電源。”
“你也想到這件事了?”克萊爾略微沉吟,“但一個異能者自身有這麽大的能量嗎?這簡直像是暴走症晚期級別的能力體現。”
余哲森心想,或許歸臨教派有增幅異能的手段,或者他們有複數數量的空間轉移型異能者。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符兆海丟了這是個大問題。
“那個……出了這種事,您現在實話事後要是有分鍋大會的話,最大的鍋百分之百輪不到我來背。”
電話那頭傳來克萊爾猛吸一口煙的抽氣聲。
她接著說道:“不過你是了解我的小余,我不是那種避開責任心安理得的人,也不是那種看上司同僚倒霉會幸災樂禍的人。發往開拓區的特別渡輪會在碼頭等候到今晚0點為止,在那之前把符兆海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現在是下午3點45分,已經超出預定計劃的任務時間了,但距離晚上0點的最後死線還有八個小時。
他們還有翻盤的余地。
余哲森沉吟片刻:“車上和關押符兆海的囚籠以及他本人身上的限制器應該都有定位功能吧?”
谷螉/span“有,但作用不大,一言難盡……追蹤的任務我另有安排。至於你這邊,我需要你返回安全局總部找到那個少年黑客。”
“找路遊?”
克萊爾在電話中指示道:“讓他參與電子戰,想辦法幫忙奪回信息主動權。”
“您不能直接給留守總部的人員下令嗎?”余哲森奇怪。
“我現在不信任七島市公務機構內的任何人。”克萊爾嚴肅地說道,“所以你不但要找到路遊,還要保護他的安全。”
余哲森結束通訊,拍了拍褚月曦的後背:“走吧,回總部。”
克萊爾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余哲森想起那位死去的市政官秘書。
他沒有在電話裡問克萊爾七島市市政官本人是否有問題,但想來答案應該和安何之前預想的差不多。
等這次事件平息——如果能夠順利平息的話,七島市的權力結構恐怕要迎來一次大洗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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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局、防衛軍和安全局三個重要系統的高層要人都難免受到調查或者處分,屆時應該會有星舟市下派的特遣團到來。
“那個孩子怎麽辦?”褚月曦朝屋裡看了一眼。
她擔心的是鹿泓會去而複返。
余哲森大概知道鹿泓想要劫走這孩子的理由,之前在執行兩人的身體回溯再造的時候,他通過時心讀到了這孩子的部分基因信息。
是某種罕見的類異能。
在九大異能組別中,組別是十分特殊的一組,被分入該組的異能全部有高概率可以通過親代遺傳給子代,甚至隔代遺傳。
當然,組別內的異能強度也有著較大的差異。更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擁有強大的能力的家族往往很難開枝散葉,反倒是各種不起眼的微弱能力可以生根發芽,這被學界稱為“血契悖論”。
余哲森在某期異能科普雜志看到過相關的介紹,當然那篇文章的性質更偏向於泛讀物地攤文學,對於組別的異能遺傳並沒有作深入的研究討論。
鹿泓或者說歸臨教派應該是通過接觸其父母得知了這個孩子有遺傳某種組別異能的可能性,所以想要將其拐走以期能夠在未來掌握這種能力甚至進行下一代能力者的培育。
即便這孩子的異能還未覺醒,但這對歸臨教派來說不是什麽問題,余哲森想起了在路遊家裡曾經見到過快遞來的促進異能覺醒的針劑。
確實不能放著這孩子不管,他想。
“安全局現在騰不出手,我問問看某位……專業人士。”余哲森開始撥號,“看看他是否願意幫忙。”
“專業人士?什麽領域的專業人士?”
“異能基因研究領域的吧。”
余哲森句末的“吧”字讓褚月曦忍不住皺眉,因為聽起來就不太靠譜。
電話接通,韓經虎的聲音帶著一絲懶散:
“你好,余哲森。我正在刑天重工的地下防空掩體內,這裡的信號可能不太好,抱歉。”
“我在僻靜的舊城區邊緣,這裡的信號可能也不太好。”
“我知道你的位置,你使用的裝甲在20分鍾前傳輸回的數據中有一個定位,讓我看看公司的衛星有沒有能夠直接觀察到你那邊的……很好運氣不錯。”
韓經虎對著高精度軍用衛星呈現畫面上的兩名年輕人舉起酒杯,悠悠然祝賀道:“首先恭喜你,第一次碰女媧號就表現得那麽好,你是拯救了大半個七島市的英雄,雖然沒多少人知道但我還是想為你舉杯。”
“免了,幫我個忙。”余哲森不喜歡這種來自上位者的虛情假意的客套。
“什麽忙?幫你和你身邊的女孩一起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七島市的對外交通已經封鎖了,海陸空全面管制,沒有防衛軍反恐司令部的特許連條狗都不能離開。”
韓經虎自以為幽默地哈哈大笑,但電話那頭的余哲森一聲不吭,這讓他有些尷尬。
“不過我可以弄到飛往聖紐曼市的特權機票,這是七島市的上流們留給自己的逃命機會。”
他對電話那頭的余哲森循循善誘:“怎麽樣?考慮一下帶你的女孩去金融之都度個假嗎?遠離風暴中心,管他天翻地覆。一個月吧,當然再長也可以不過我怕你會厭倦,刑天重工可以承擔你們一個月假期的全部消費,代價嘛,給我一管你的血液——沒做過手腳的。”
“玩笑到此結束,韓老板,這邊有個男孩擁有某種令歸臨教派感興趣的異能基因,我希望你能將他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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