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鐵穹秩序】 【】
余哲森和安何沒有把韓經龍的告誡放在心上。
他們替韓經龍除去了異能限制器的枷鎖之後,便離開了監區,沿著鋼淵監獄中央的通道向著前方的大階梯前進。
韓經龍被除去限制器之後卻沒有離開,盡管他所在監區的門已經被安何用重犀的機械臂砸爛,再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擋他重獲自由。
他仿佛喪失了鬥志和希望,仍然呆坐在床邊,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外頭重犀邁步前進的聲音愈行愈遠,韓經龍歎了口氣。
一道黑色的十字裂縫毫無征兆地在監區內部打開,三條人影從中走了出來。
“韓先生,跟我們走吧。”旻淵對韓經龍伸出了手。
“你們是我弟弟派來的嗎?”
“我們和他的合作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我們將為了教派而行動。”
一身性感的黑色皮衣的阿麗塔諾娃單手叉腰而立,她本就堪稱模特級的身材在此時更顯吸人眼球。
但韓經龍根本沒有朝她看,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三個穿越空間裂縫而來的人身上。
“初次見面。”穿風衣的女孩個頭比阿麗塔諾娃略矮,懷中抱著一隻狸花貓。
“你是……”韓經龍露出疑惑的目光。
“我是教派留在七島市最後一名高階祭司,你可以叫我‘繭’。”女孩輕撫著懷中的狸貓,“韓先生,我現在正式代表教派邀請你,成為我們的一員。”
韓經龍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邀請我?”
“難道你不想從竊取了你的一切的混帳弟弟手中奪回公司嗎?”自稱“繭”的女孩露出甜美的微笑。
韓經龍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你們不會那麽好心專門來幫助我吧?”
“當然,明人不說暗話。”女孩表情誠實地點了點頭,“教派需要重新在七島市建立地下情報網絡,貴公司深得管理局、軍方和安全局的器重,很適合成為我們的保護傘。”
“除此之外,我們也很看重刑天重工的軍事裝備研發技術。”
韓經龍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嚴肅而認真地說道:“我創立刑天重工的初衷,是想研發供普通人使用的輔助性外骨骼。接軍方的單子是為了發展而不得不做出的調整。”
“您的想法很好,可輔助性的外骨骼終究不是私家車吧?據我對複興都市人均生活水平的了解,連私家車都沒有的家庭也大有存在。”
繭聳了聳肩膀,繪聲繪色地說道:“您聽說過舊時代的西伯利亞聯盟笑話嗎?一位聯盟的官員在接受采訪時對記者說,再過五年所有的家庭都會擁有一架直升機——用於趕去隔壁城市排隊購買麵包。”
“反倒是您的弟弟正在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實現您的理想。”女孩露出了諷刺的笑容,“他想要在複興都市內製造混亂,最好是挑起一場可持續的局部動亂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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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人人自危之下,購買貴公司的私人外骨骼自衛便成了剛需。當然,輕型武器的銷路也會很好。”
韓經龍痛苦地搖著頭。
繭進一步誘導道:“你想阻止他的話,和我們合作是唯一的選擇。奪回公司,把他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趕走,由你來重新糾正刑天重工的方向。
” “你們不用再遊說我了。”韓經龍擺了擺手,“我對這些已經厭倦了,我弟弟是要吃人的惡虎,你們也是等著分肉的群狼。”
他不解地望向女孩:“我只是不太明白,我弟弟製造混亂的做法不應該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你們要合作應該找他才對。”
“韓經虎春風得意如日中天,哪裡看得上我們。”阿麗塔諾娃不滿地甩了甩頭髮。
“他自以為掌控一切,只是在使喚我們罷了。”
沒有被阿麗塔諾娃的情緒影響,繭依舊禮貌地微微一笑:“您對教派的認知並不完全準確,製造混亂不是我們的目的,只是一種手段。”
“那你們難道不可以借著我弟弟的東風行事嗎?刑天重工樹大招風,反倒能夠給你們做掩護。”
“怎麽說呢?教派內部其實對此有不同的看法。”繭自嘲一笑,“我誠心誠意地邀請您,所以對您沒有什麽可隱瞞的,教派並不是鐵板一塊。我侍奉代表傳統的弗裡德海姆教長,而另一派人則是和我一樣的年輕人,他們的想法更加激進。”
韓經龍皺眉:“弗裡德海姆……我聽過這個名字。他曾經也是為管理局效力的科學家,居然成了你們的教長,之後還策劃了好幾次針對複興都市的襲擊。”
繭微微頷首,並不否認韓經龍的指控。
“像他這樣的人,居然還不算激進?你們教派中的年輕人想毀滅世界嗎?”
“如果他們有這個能力,也許真的會去做。”繭說。
她朝韓經龍走近了兩步:“年輕人不夠成熟,閉鎖在方舟之內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有偏差。我的老師弗裡德海姆是個經歷過雪雨風霜的人,他比年輕人更懂得改變。”
“老師無時不刻不在思考教派和這個世界的未來, 他的變通被年輕人們看成是一種老邁之後失去勇氣的退縮和妥協。”
韓經龍搖頭:“我不知道這六年外面發生了什麽,你把一個劊子手說成是哲聖人,我無法認同。”
“您相信人會改變嗎?”
“我相信,但這樣的人很少見。大多數人所謂的改變,只是迫於形勢做個樣子而已。”韓經龍笑了笑。
繭點了點頭,再度請求道:“我想我的老師會很樂意抽空與你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談談哲學,只要您點頭,旻淵會立刻帶您前往方舟。”
“我不能走。”韓經龍終於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舒展筋骨的動作。
繭不解地問道:“為什麽?這裡的事情應該已經與您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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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年輕人來過這裡,把我解放出來。”韓經龍看向門外,“這個地方充滿險惡,我想他們一定會遇到麻煩的,我要償還他們的人情。”
阿麗塔諾娃聽到這裡忍不住生氣道:“什麽?你要去幫余哲森那小子?我可不答應!”
繭對此似乎不置可否,她既沒有阻攔阿麗塔諾娃朝韓經龍走近,也沒有對韓經龍提出反對。
“高階祭司,我把他弄暈過去直接帶走不就行了嗎?”阿麗塔諾娃揉著拳頭說道。
韓經龍笑了一下,身體忽然化作霧氣消散,飄然離去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