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程赫陽端詳著余哲森愕然的表情,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容:“我很驚訝,你在安全局所負責的工作只是相當邊緣的宣傳文職,為什麽會和那些人走得那麽近?”
余哲森還沉浸在被程赫陽戳穿自己和金見深有所往來的驚訝之中,沒有仔細聽清他的話,自然也沒有作出回答。
“換言之,你在安全局所處的位置對金見深而言應該沒有拉攏的價值。”程赫陽揣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那麽他看上的應該是你的能力?”
余哲森靜靜地望著他:“程教員是專程來找我說這些的?”
“不,接下來才是正題。”程赫陽把手插進口袋裡,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與余哲森對視。
余哲森絲毫不懼他的目光,即便程赫陽有著心靈感應異能,但這一套對自己沒用。
他隻想知道程赫陽準備說什麽。
“既然你那麽喜歡和罪犯以及潛在的罪犯混在一起,那就離清雪遠一點。”程赫陽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余哲森面無表情地站在程赫陽面前,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等了半天他還以為程赫陽有什麽天大的事情要拿來威脅他,結果到頭來這家夥的要求只是要他遠離於清雪?
這算什麽?單純出於正義感所以想要把自己這個走在黑白分界線邊緣的人從於清雪身邊趕開?還是某種一廂情願的爭風吃醋?
余哲森搖了搖頭,他沒心情去探究程赫陽的動機,也不打算給出肯定的承諾或答覆。
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他拿出認真態度去對待的事。
“別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就算我讀不了你的心思,要調查對你不利的證據還是易如反掌。”程赫陽對余哲森的冷淡很是不滿。
“那你為什麽不去努努力,看能不能搜集夠證據把我送上審判庭?”余哲森聳肩,“要是被流放開拓區的話,不是各種意義上都離於清雪很遠了嗎?”
程赫陽皺眉,壓著嗓子說道:“我不喜歡一上來就把事情做絕,今天來找你說這些,希望你好自為之。”
“聽起來就像教師在恫嚇小學生。”余哲森撓了撓耳朵,“你平時工作的時候都是這樣對付問題小孩兒的?不怕給他們壓力太大留下心理陰影嗎?”
程赫陽冷淡地回應道:“糾正犯錯誤的孩童很容易,糾正成年人則麻煩得多。”
“不錯,對付成年的罪犯尤其是身懷異能的成年罪犯是件很麻煩的事,不過安全局從來不會被困難嚇退。”余哲森順著他的話說道,“禮尚往來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你繼續這樣肆無忌憚地濫用自己的能力,你遲早會有麻煩的。”
程赫陽眼神一沉,顯然是沒想到余哲森還敢反過來恐嚇自己。
鐵穹樂園管理法案對心靈感應類型的異能有嚴格的約束,像他和於清雪這樣為管理局工作的心靈感應異能者也必須遵守相關的規定有節製地使用異能,違反者一旦被查實將受到嚴厲的處分。
但關鍵在於“查實”心靈感應異能的犯罪十分困難,程赫陽深知這一點。
目前唯一一種比較有效的方法是通過輔助儀器,一種和異能限制器類似的裝置,能夠全天候偵測使用者對異能的發動利用頻率並記錄上傳到管理局的數據庫。
這種裝置目前還在研發試驗階段,主要給有前科的人員佩戴使用,考慮到涉及人權隱私的問題暫時還沒有大范圍推廣應用。
程赫陽嘴角一撇露出不屑的笑容,他不認為余哲森有抓住自己濫用異能證據的本事。
但余哲森剛才的話並不完全是警告程赫陽濫用讀心術是違法行為,更重要的在於他通過於清雪曾經的經歷知曉,無節製地使用讀心術很可能會對使用者本人造成無法挽回的壞影響。
濫用異能會給使用者帶來報應,這是他沒有對程赫陽說出的後半句話。
兩人在不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交談,各自保持冷淡的表情轉身離開。
……
安全局總部大樓8層的公共食堂。
褚月曦已經幫余哲森點好了他要的什錦蓋澆飯,在佔好的座位上遙遙向他招手示意。
“剛剛那個程先生找你有什麽事嗎?”等余哲森坐下後,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什麽事,”余哲森笑著搖了搖頭,“他就是閑的無聊過來看看。”
“誒?這樣嗎?”褚月曦將信將疑地張了張嘴。
余哲森拿出手機放在桌上,轉移話題道:“今天約你其實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婚育局那邊發過來的回訪調查問卷……”
“噢!我也收到了。”褚月曦也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找出了那份問卷。
關於對相親活動的安排是否滿意、時間地點的契合度等等這些問題都不重要,最關鍵的還是雙方是否有進入“婚姻預備登記”階段的意向。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確定了一個共同應付相親安排的同盟,而且也同意嘗試著向情侶發展相處,但真正要面臨假登記的時候難免還會有些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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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森覺得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法欺騙自己的心,直到現在他心中第一順位的女人依然是安何,褚月曦對他很好很真誠,但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多是親密的朋友。
而且這段時間因為彼此各自的繁忙,他們也一直沒有進行過像樣的約會,“嘗試向情侶發展”的計劃一直在原地止步不前。
“這邊就填上同意好了?”褚月曦征詢地望著他,手指已經懸在了“預備婚姻登記”的勾選按鈕上。
余哲森回過神來,沒料到她會這麽沒有負擔地做出這個決定,忍不住問道:“你不需要考慮考慮嗎?就這樣倉促決定的話……”
“反正只是假的對吧?”她避開了余哲森的目光,嘴角帶著不明顯的弧度。
沒等余哲森回答,她已經在問卷上勾上了“同意”。
相對應的,余哲森的問卷上這一欄後面出現了一個粉色的心形記號,點上去有文字提示“對方已經確認同意”。
“余哲森,你在擔心嗎?”褚月曦端詳著余哲森猶豫的表情問道。
“抱歉,可能是我想多了。”他自嘲地笑了,“說實話這陣子每天晚上睡覺前查看你的消息已經快養成習慣了,不做的話會覺得少了點什麽,但是我不確定這樣算不算是在……”
“當然不算。”褚月曦搶在他把“談戀愛”三個字說出口之前給予了否定。
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基本上都是我單方面在給你發消息,最多只能算是一種傾訴。如果你覺得反感或者困擾的話,就連傾訴也算不上,算騷擾。”
余哲森被她逗笑了,隨即肯定地說道:“我沒有反感……目前為止覺得還不錯。”
“你以前會和姐姐這樣嗎?”褚月曦忽然兩手托腮,露出了“我很好奇”的腹黑表情。
“啊?”余哲森被她打了個猝不及防。
“在學校的時候,你會給她發消息嗎?”
“……”
褚月曦笑容中捉弄的意味更濃了,故作嬌憨道:“別害羞嘛,我想知道。”
“安志天不讓我把手機帶到學校……大學之前。”他無奈地解釋道,“在家的時候,我的房間在一樓,安何她在二樓,為了方便有時候會用短信代替面對面說話。”
褚月曦連連點頭。
余哲森忽然用手捂臉:“不要強迫我回想這些事情了……尷尬。”
“為什麽啊?為什麽尷尬。”褚月曦疑惑不解,“這些不應該是很美好的回憶嗎?我是獨生子女,我從小就很羨慕那種有兄弟姐妹陪伴的成長,何況姐姐對你很好吧?”
“但還是覺得尷尬,因為我認為男人小時候多半都是無可救藥的傻瓜,當然可能我現在也是……”
“唔,我可以附和一下這個觀點嗎?挺中肯的。”褚月曦將雙臂抱在胸前, 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所以即便如此你還是覺得我們這樣子下去沒問題?”余哲森抬起頭認真地看向她,“要是我點下這個同意按鈕,你接下來一年都不會有匹配相親的機會了。”
“這難道不是我們共同希望的嗎?”
“但同時會消除一些可能性,你可能會因此而錯過一些說不定很出色的對象。”
“無止境地追求更高收益是不可取的賭徒心理,”褚月曦笑道,“就像玩一些概率抽卡的氪金遊戲一樣,我傾向於保底機制。”
這個比喻有些怪怪的……余哲森沒有細想,在確認褚月曦是認真的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勾選了自己問卷上的同意選項。
兩條消息幾乎同時發到了他們的手機上,邀請他們近日前往七島市婚育局辦事中心進行登記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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