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櫃中的合成基因倉鼠正捧著一枚堅果啃食,吳小洺彎腰湊近仔細觀察著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她聽到余哲森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外,頭也不回地說道:“真感謝你控制了戰鬥的強度,peko安然無恙。”
“比起這座昂貴的別墅,你更在意這隻老鼠?”
“養了好幾年養出感情了。”她直起身來聳了聳肩,“其實本來我想養一隻真正的老鼠,但最後機緣巧合相中了這隻。”
余哲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他之所以還沒走並且又回到了二樓,完全是因為吳小洺不久前說的那些關於神隱的話。
關於神隱這個組織,余哲森心中還有些疑惑想要向她打探。
但還沒等他開口,吳小洺就繼續了關於寵物的話題:“你不問我為什麽想養老鼠嗎?”
“為什麽?”余哲森直直咬鉤。
“老大來福利院找到我,讓我得以脫胎換骨,擁有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扶著玻璃櫃轉過身來,靠在桌沿望向余哲森說。
“富裕的金錢和物資帶來的優渥生活很容易讓人迷失。你看,就像這隻老鼠,被飼養在籠子裡衣食無憂。可一旦它離開了籠子出現在大街上,還是會被人一腳踩死,因為老鼠就是老鼠。”吳小洺眯著眼睛微笑著說道。
余哲森有點佩服她能夠用這樣甜美的表情說出這麽殘忍且帶有濃厚自厭意味的話語。
他迅速地理解了吳小洺這番話的含義,離開了金見深她什麽都不是。
“我得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身為老鼠的身份,永遠做一個對老大有用的人。”
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忽然對余哲森問道:“哎,你不覺得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很像嗎?”
“哪裡像了?”
“你有一個沒有血緣但把你當親人的姐姐,我有一個有血緣但把我當工具的哥哥。你有一個正直嚴格的養父,我有一個狡猾刻薄的親爹。”
余哲森有些無語:“所以哪裡像了?這不是截然不同嗎?”
吳小洺頗有些強詞奪理地說道:“相反就是鏡像,鏡像也是像。”
“比起這些,你把我的背景調查得那麽清楚讓我很不安心。”
“我還知道更多。”吳小洺得意地挑起眉毛,“比如你和安全局那個速寫異能的新人在相親之後偽裝成情侶想要敷衍婚育局。”
“噢,你覺得說出這些來我會誇你厲害?”余哲森的表情明顯露出了不悅,說話的語氣也變衝了。
吳小洺撇了撇嘴:“調查你是老大給我的任務,沒有截止期限。”
“喂喂,你就沒點自己的思考嗎?金見深讓你調查我是讓你調查我的私事?動動腦子吧小秘書。”余哲森一臉鄙夷地嘲諷道。
吳小洺臉頰一紅,被余哲森當面嘲諷智商不足讓她十分羞惱。
但她仔細一想,又不得不承認余哲森說的話有道理,金見深安排她調查余哲森,想來不是關心余哲森的私人生活這些八卦之事。
不過她還是嘴硬地反駁道:“我不需要那麽多自己的思考,隻好做好一個有用的工具就行。”
“我覺得吧,金見深未必真的那麽沒有人情味。”余哲森回想著自己和金見深幾次接觸的經歷緩緩說道。
吳小洺愣了一下:“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你想啊,你養一隻老鼠幾年都能養出感情。他和你畢竟血脈相連,這些年把你培養成一個出色的人才,難道會真的隻把你當工具來用嗎?”
吳小洺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她上下打量著余哲森,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這種如同物色商品一般的打量讓余哲森感到十分不自在,他擔心吳小洺又在暗自想什麽壞招,便想在她發難之前溜之大吉。
神隱什麽的以後再想辦法調查好了,反正也不是特別緊急的事……
他動作浮誇地看了一眼手環,誇張地自言自語道:“啊,原來已經這麽晚了。我不打擾了,我這就回去了。”
吳小洺聞聲擰眉,快步走上前來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別走。”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點弱弱的乞求,像是想要求人又拉不下面子的那種感覺。
余哲森不解地看著他,用眼神詢問她想要做什麽。
“那個……就是說……”吳小洺支支吾吾道,“現在還不清楚那個陌生裝甲襲擊者的目標是你還是我,你就不怕他卷土重來嗎?保險起見我們待在一起也能互相有個照應吧?”
余哲森揣著下巴認真思考道:“確實,那家夥也許不會輕易放棄。不過我有預測能力,自保不是問題。”
“那我呢?”吳小洺有些生氣地一手拽他一手指著自己。
她先咬唇後咬牙一臉委屈:“我知道你這邊出事都和老大請假趕回來了,你就不能投桃報李稍微關心關心我嗎?”
“你應該依靠金見深和你們的組織獲得庇護。”余哲森其實已經幫她想過了,這種情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況獨自應對是最不明智的。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老大。”吳小洺倔強地一側臉,“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余哲森吐槽道:“那要是等他忙完了知道你因為一個人死撐把自己撐死了,他會高興嗎?會給你頒一個年度最佳員工獎?”
“你……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這是合理推測,我在給你分析收益你逞強的風險和收益。”
吳小洺冷笑一聲:“那你分析錯了,我才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沒等余哲森接話,她就強勢地說道:“所以我要和你呆在一起!你不想留下來也行,那我跟你回去好了。別想甩掉我,有我的能力在就算你連夜跑出七島市也沒用!”
余哲森驚呆了,吳小洺這是純純的耍無賴。
“神他媽連夜跑出七島市……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還老鼠?簡直是蟑螂。”
吳小洺咄咄逼人道:“所以呢所以呢?你選哪邊?回家還是這裡?”
余哲森根本沒得選,家裡已經有三個女房客了,再把吳小洺帶回去是想打麻將?中麻日麻規則都不一樣呢。
“我留下。”
一想到要寄人籬下,雖然不是主觀上自願的,但他的氣勢還是減弱了一大截。
“太好了!”吳小洺在他松口的一瞬間露出狡猾又滑稽的笑容。
隨後她清了清嗓子,用十分做作的禦姐音說道:“今晚讓我們好好相處吧,余·哲·森。”
余哲森努力提醒自己不要想歪,現在還不到可以放松的時候。
盡管吳小洺表現得很沒緊張感,但他作為和那個陌生裝甲襲擊者正面交鋒過的人,深知對手的難纏和危險。
“這是你的機車鑰匙嗎?”吳小洺的手不知什麽時候伸到了他口袋裡,摸出了他的機車鑰匙。
余哲森露出不明所以的目光。
“我們去兜風吧。”她舉著鑰匙提議道。
“……”
余哲森沉默了幾秒之後說:“刻板印象已經留下了,就算你再怎麽裝我也不會覺得你很單純。”
“單純?我不需要這種標簽。我想說的是我們走之前在屋子裡留下隱秘的監控。”吳小洺抬起下巴輕蔑地看著他,“既然要住下來過夜,至少排除一下對方是對這屋子裡某種東西感興趣的可能。”
余哲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來個這樣的轉折,這下確實是自己膚淺了,隻得撓了撓頭掩飾尷尬。
但吳小洺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再度露出眉眼彎彎又不懷好意的“滑稽式笑臉”。
她冷不丁拿鑰匙戳余哲森的臉頰揶揄道:“現在怎麽看都是你很單純喲。這樣不行啊,就算有預測能力也可能會死掉的,果然還是和我呆在一起比較安全。”
余哲森從她手裡奪回了自己的機車鑰匙:“少廢話!布置你的隱蔽監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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