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怎麽,隻許你有小老婆?【二合一,求訂閱 求月票!】
海風滌蕩細雪。
血海衝刷竹林。
蕭白怎麽也想象不到,會在百草峰上吹到了海風,聞到海水的腥鹹。
突然其來的空間裂縫,洶湧如潮的血水,受傷昏迷的一劍狐,以及冷不丁的綁定提示……讓他僵在了原地。
懷中美人一向瀲灩如畫的臉此刻蒼白如紙,看起來跟死了沒有兩樣。
心臟沒有跳動,呼吸也停了。
但奇怪的是,心跳都沒了,兩胸之間那道見骨的裂口還在汩汩流血……
蕭白張開神識,仔細看了眼。
發現她全身上下,只有那虛弱至極的柔軟丹田,此刻還在維持最低限度的運轉,推動全身血脈的流動,如此才勉強維持體溫,也讓胸口血流不止。
萬幸,她的丹田只是一瞬間運力過度後的休克性虛弱,沒受什麽傷。
蕭白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離奇的是,這女人竟拿丹田推動血脈,相當於丹田取代了心臟。
比齊山卷起丹田遁走還離譜。
不止如此,海水裡的鮮血,並非來自她的外傷,而是某種高階獸血。
而她手裡這塊金色碎片,極有可能是這頭凶獸的獸丹碎片!
也就是說,她做到了從一頭合體境凶獸身上取走獸丹碎片還能逃走……
真就金丹無敵了唄?
甚至,她連空間門也能強開!
要知道,在天元大陸,以法術開空間門,不止最低要求合體境的修為,更要求施術者對空間法術極其精通。
一般來說,只有道盟要員,才會擁有那種一次性開啟空間門的秘寶。
雪炎宗距離天元大陸最近的東海也有十萬裡,如此距離、如此范圍、如此海量的空間物質轉移,太離譜了。
這女人真的是普通修真者嗎?
萬幸,她的外傷沒什麽大礙。
丹田倒像是被高階靈壓突襲,導致瞬間空血暈了過去。
這種情況,蕭白在某洞中巨鴉撲面一嘯時,品嘗過了。
如果一劍狐能有像他這樣的全自動回靈丹,這種攻擊根本就不算事。
現在的問題是——
修改器怎麽了?
或者說,這個女人是怎麽了?
為什麽要冒險襲擊合體凶獸?
蕭白早上就覺得她怪怪的,現在突然彈出了綁定提示……
難道她是被自己掰直了,忽然對男人動心了?
蕭白仔細回憶與她的點點滴滴。
自從他展現出共鳴之力,並且在這女人施展潮汐時給她的身子弄噴了,就明顯感覺她不太一樣了。
在冰窟時他感覺更明顯,一向大大咧咧的女人,突然變得睚眥必報,直接給他抽幹了身子,被迫匍匐喝冰水。
還揚言在水中洗腳尿尿,想讓自己受盡屈辱。
如果自己只是讓她敗給了玄梟,一劍狐是絕不可能這樣的!
一定是自己在某種程度上,讓她受到了同等的屈辱,動搖了她的道心,讓她體驗到了她最痛恨的女人的快樂。
甚至那可能是她第一次體驗過。
而共鳴之力,很可能讓自己成為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男人!
這種感覺,就像她的宿命之人。
沒有哪個女人,天生就是彎的。
而他與玉壺的雙休,與她和暮昀在溫泉裡的共浴,都讓她感受到了某種程度的孤獨……直到穿上自己親手給她洗的衣服。
身為一名普信男,蕭白也只能這麽猜測了,否則難以解釋突然彈出的女主綁定提示。
看來,修改器還挺敏銳的,連他這種老色批都後知後覺了。
蕭白忽然想起,兩天前一劍狐曾說要送他一個有趣的東西,難道就是這塊獸丹碎片?
為了感謝他洗個衣服,居然冒這麽大的危險?
不管怎麽樣,先綁定再說。
【綁定!】
【叮——恭喜宿主成功綁定第三位女主伶舟月,還望宿主勿忘初心,除魔衛道,須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蕭白連忙向一劍狐的嘴裡塞了幾顆回靈丹。
靈力很快被吸收,可惜丹田沒有任何反應。
蕭白這才意識到,導致她的昏迷的可能不止丹田虛弱,還有別的東西。
比如,某種魂術攻擊……
蕭白身下,空間之門早已閉合。
但海水已經淹沒了竹林,並迅速湧向整個百草峰頂。
譚邊的暮昀嚇了一大跳,連忙操控花藤松土,抽乾竹林裡湧出的海水。
這才身形一閃,來到竹枝上,與蕭白匯合。
見到昏迷的一劍狐,以及她手裡的獸丹碎片,連她也嚇的不輕。
“伶舟師姐這是怎麽了……”
蕭白搖了搖頭。
“我也想知道。”
這時,竹林裡飄來一道宛如落雪的平靜女聲。
“來丹房吧。”
……
隨即,蕭白抱著一劍狐,與暮昀一起去了玉壺的丹房。
見一劍狐這等模樣,玉壺也有些震驚,不禁歎息搖首。
蕭白將一劍狐平放在石床上。
玉壺沒有立即給她補靈,而是用細針先給她縫合傷口。
靈力虛弱時,只能手動縫合。
但她隻縫了靠近丹田的腹傷,身上其余地方就沒管了。
旋即,給一劍狐把脈,基本確定了受傷與昏迷的原因。
取一根極長的細針,徑直刺入一劍狐的眉心,再通過細針徐徐入藥。
少傾,一劍狐的長睫動了,不過還沒有睜眼。
玉壺松了口氣,拔除銀針道:
“是被合體境的靈壓與雷聲震暈過去,針灸入藥後,休息一會便好。”
這麽簡單嗎?
蕭白還是有些不放心。
“其余傷口不用處理一下嗎?”
玉壺平靜道:
“這個自己就能好。”
畢竟是第三女主,而且是為了他才受傷,蕭白格外的心疼。
“還是處理一下吧……”
“你倒挺關心人的。”
玉壺斜眸看了蕭白一眼,旋即搖首一笑。
取出一隻紅色的小酒壺,對著一劍狐的嘴裡,喂了一小口。
暮昀不解的問:
“我不明白,伶舟師姐為何要去招惹合體境的上古凶獸呢?”
還不等玉壺說什麽,一劍狐一口粗氣喘出,一屁股坐起身。
——竟原地復活了!
饒是胸口還在汩汩流血,她也絲毫不在意,只是眸色混沌迷離,仿佛還沒完全清醒,表情沉醉,如飲仙漿。
夢中,似有位仙女喂她美酒。
“哪個美人喂我酒?”
蕭白盯著她的小腹。
一口酒入腹,她的丹田竟完全運轉起來了,氣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
一旦靈力運轉開了,胸口的鮮血止住,傷口跟著慢慢愈合。
玉壺搖頭歎息,略顯嗔怪道:
“以區區金丹之身,偷襲合體境雷獄蛟龍的蛟丹居然還能活著回來……看來連你身上也有我不知道的東西。”
合體境的雷獄蛟龍!
蕭白無法想象那是何等強大的上古神獸,突然意識到,那天,一劍狐準備一擊殺死玄梟……原來是認真的?
暮昀也不禁思咐,難道一劍狐真的如玉壺猜測的那樣,是不死之身。
那與蕭白豈不是天生一對了?
聽到玉壺的聲音和描述的事,一劍狐這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該死的雷獄蛟龍!吼那麽大聲幹嘛?”
“這次是我大意了,沒帶劍。”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取出酒竹筒噸噸狂飲,朝玉壺笑道:
“說起寶貝,我身上可是有很多珍奇寶貝,師尊也給我解剖下如何?”
玉壺隻斜眸瞥了眼丹房裡唯一的男人。
“我怕有人心疼。”
一劍狐心中莫名的羞恥,臉上卻看都不看蕭白一眼,隻調戲玉壺道:
“那定是師尊了,對了……剛才的酒還有嗎?一口無味,還需多品。”
玉壺隻搖了搖頭。
“一口是藥,多品就是毒了。”
一劍狐有些失望,對玉壺的毒還是心有余悸。
玉壺這才拿起放在床邊的獸丹碎片,道:
“這是雷獄蛟龍的蛟丹外殼,雖然只有這麽點,卻足夠熔煉成甲,覆蓋在修真者的丹田外壁。”
“如果不起排斥反應,可以極大的提高其丹田防禦力。”
“不過,這種蛟丹外殼對你這種流體丹田是沒用的……你該不會是為你師公去拿的吧?”
“師公?”
大姑娘豈能屈於人下?一劍狐盯著蕭白,隻道:
“龜公還差不多!”
龜公可還行,看在她重傷為自己取寶物的份上,蕭白忍住沒反駁她。
一劍狐繼續說道:
“不怕官,就怕管,我現在可是他的頂頭上司!
“此番去東海抓雷獄蛟龍,也是為了在我小老婆哪裡贖回一些寶貝。”
“與他何乾?”
說罷,噸噸狂飲,眸光冷傲。
這下,蕭白忍不住了。
“你還有小老婆?”
一劍狐瞄了眼暮昀,酒氣噴薄的哼了聲:
“怎麽,隻許你有小老婆?”
蕭白忽然好奇的問:
“那你大老婆是誰?”
“你說呢?”
一劍狐冷冷看了蕭白一眼,旋即牽住玉壺的小手,嘿嘿笑了一聲。
蕭白看明白了,一劍狐的眸子裡分明是一種被綠了的眼神。
但總感覺她是裝的。
這是你老婆,那是你老婆,喝喝小酒,聽聽小曲,摸摸小手,你自己都沒噴過,怎麽能算你老婆?
玉壺笑了笑,握著蛟丹外殼問她:
“這麽說,這塊雷獄蛟龍的丹壁不是送你師公的咯?”
“怎麽可能!”
一劍狐矢口否認,又感覺否認的太刻意了,忙乾咳兩聲,穩住語氣,重新組織語言:
“這次忘了帶劍就跑去東海了,下次定要提劍斬龍。”
“這點丹皮雖說是失敗品,不過也算是一味藥材,便送給師尊你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玉壺的小手來回婆娑。
玉壺、暮昀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眼下,只有蕭白急缺防禦力,傻子都明白怎麽回事。
何況,大家都是女人,懂的都懂。
你大方承認倒還好,越是狡辯,越證明你心裡有鬼。
玉壺其實對此早有準備,從監獄裡喚出一劍狐起,這便是一件注定的事。
甚至於,她覺得蕭白與伶舟比跟她更加般配。
在她看來,他們兩個其實是怪物。
整個天元大陸,可能沒人比她更了解這一點。
“你的丹田雖然保持完好,但接近空倉的虛弱也會影響你的肉身,尤其是宮體,未來一個月內,你不要再動用超過元嬰的力量了,否則,定會在宮體留下後遺症,可能會影響葵水與生育。”
玉壺認真道,表情罕見的嚴肅。
一劍狐都聽蒙了,表情古怪到無法隱藏。
“月事惱人就算了,影響生育是什麽鬼?誰會在乎那種事情?”
蕭白強忍著笑,盯著一劍狐看。
那霸道颯然的漂亮臉蛋配合尷尬、掩飾的小表情,簡直有趣到爆炸了。
玉壺道:
“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更嚴重,且無藥可治,眼下只能保養,靠月潮之力慢慢潤化吧。”
“也罷,上班摸魚我最在行了,我頭有點暈,去池子休息會兒……你們誰也別來煩我。”
說罷,一劍狐忙翻身下床,直逃向了丹房石門。
玉壺搖頭笑笑,隨即取出一小瓶白玉藥膏,對暮昀道:
“這是愈傷藥膏,你去幫你師姐清洗身子,塗點上去。”
暮昀拿著藥膏,小臉一冷。
不禁想起一劍狐上次在她身上留下的月印,渾身一哆嗦,便看向蕭白:
“這種事師公最擅長了。”
玉壺一怔,四下看了眼。
“你師公人呢?”
暮昀低頭一看。
“我藥膏呢?”
兩人茫然相視,皆被蕭白那宛如鬼魅的迅疾身法折服。
玉壺搖首歎道:
“想不到伶舟居然能為蕭白做到這一步,我想,她一定看到了蕭白身上連我也沒看清的東西。”
暮昀沒有玉壺那麽大好奇心,心裡全是女人的小九九。
“就這麽讓她們孤男寡女在溫泉裡真的好嗎?”
“也許誤會的人是你,暮昀。”
玉壺端起茶盞,氤氳的茶霧如血霧彌漫,遮住了那張純欲交糅的臉。
“我們所經歷的可能不是情愛,而是親歷世界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