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全場嘩然!
圍觀弟子們你面面相覷,都以為聽錯了蕭白的話。
連暮昀也嚇了一大跳。
不知道的,還以為面前站了個隱藏修為的巨佬呢!
神識在蕭白身上瞄了半天,確定他還沒練氣,只有胎息二層修為,只是在丹壁外似乎有師尊的藥力。
回心散……
難道就是他選擇戰鬥的原因?
“你確定選擇戰鬥?”
少女還是不敢相信。
直到蕭白拔出了貼符的佩劍。
“準確的說,是比劍術。”
貼符的飛劍?
圍觀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就連一直在丹閣遠觀的陰陽師,也連忙跑過來勸架。
湊到蕭白耳邊,細聲道:
“師公,這柄劍主要是讓您禦劍飛行用的,戰鬥方面沒有加成。”
蕭白聽的一激靈。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耳語……也太酥了。
惡心心。
蕭白氣定神閑,不動如山,擺了擺手道:
“我不需要加成,劍不拖我後腿就行了。”
“……”
陰陽師語氣一窒,說不出話來。
暮昀覺得有些古怪,似乎蕭白有點底氣。
“你的戰鬥沒有附加條件嗎?”
蕭白點了點頭。
“考慮到我暫時沒有煉氣,我們隻比劍法……師姐可以把修為封印到胎息境嗎?”
“很公平。”
暮昀猜測,這家夥入門前應該有一定的劍法基礎。
可能是朝歌城禁軍預備隊的一員也說不定。
在禁軍裡,有很多凡人強者覺得修真者只能靠靈壓欺負人,劍術只是繡花枕頭,無靈狀態下的劍術,根本不是禁軍對手。
曾經的她也這樣覺得。
直到自己修仙了……
靈力對領悟劍術的加成,是刻在身體每一寸筋骨裡的。
就算封印靈力,這些筋骨的記憶不會消失,劍術依然能吊打凡人強者。
這樣想著,她極認真的警告蕭白:
“不要以為我的劍法只是用來縫衣鋤地的,我會把你戳的滿身窟窿,你都不會喊疼。”
好家夥,你也擅長庖丁劍法?
蕭白突然信心大增。
若是師姐別的劍法對付他,他還真有些發怵。
要是比庖丁劍法,嘿嘿嘿嘿……
“還請師姐點到為止。”
蕭白拱手抱拳,彬彬有禮道。
暮昀撅起薄唇,颯然拔劍。
“開始吧。”
……
眼看阻止不了師公出醜,陰陽師隻好詳細制定了點到為止的規則——
第一,動用胎息以上修為算輸。
第二,身體任一部位超出規定的戰鬥區域算輸。
第三,見血算輸。
第四,倒地算輸。
第五,認輸算輸。
此刻,大部分百草峰弟子匯集到百草園,盤膝坐在亭榭頂上遠觀。
大家都覺得結果已定,並沒有緊張情緒,氣氛還算融洽。
陰陽師在廣場中央,用青光印劃出一片十丈見方的擂台。
擂台中央。
比劍已經開始了。
刀光劍影。
菜雞互啄。
就算把修為封印到胎息二層,暮昀腰臂之力量,身法之靈巧也遠勝蕭白。
劍法更是沒有局限於庖丁劍法,而是多種劍法穿插使用。
蕭白,只能隱忍。
不顯山,不露水,身法堪堪躲過暮昀的劍鋒,連衣服都被劃爛了好幾塊。
陰陽師微眯著眼,不動聲色。
圍觀弟子都覺得暮昀師姐正在調戲師公,把他耍到足夠狼狽,才定勝負。
然而暮昀並沒有放水。
她開始提高庖丁劍法的使用率。
煙綠的裙擺如竹葉飛揚,竹鞋點出踏踏的馬蹄聲,嬌小的身形翩翩起舞如蜂蝶。
尤其是光滑纖細的白絲,晃的蕭白睜不開眼,直將他逼到西南的角落。
說時遲,那時快!
蕭白突然縱身一轉,施展完美境界的庖丁劍法,從一個被忽略的角度——
一劍刺穿少女胸下的輕薄煙衫。
也刺穿了少女嬌小的身軀……
刺向蕭白同樣位置的劍,停了。
青石廣場死一樣的寂靜。
一陣風來,廣場依舊鴉雀無聲,仿佛空氣再次凝固了一般。
亭上的圍觀弟子們集體傻眼了。
怎麽可能……
陰陽師依舊微眯著眼,縫隙裡的眸光卻暗流湧動。
少女驕矜的容顏在刹那間凍結。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貫穿了身子。
她沒流血。
亦無痛感。
——毫無疑問, 這是庖丁劍法!
雖然有偷襲的成分,但單論庖丁劍法,這個男人劍法很可能在她之上。
難道這就是師尊選擇他的原因?
蕭白拔劍。
雖然少女身上的窟窿沒流血,劍刃上卻沾了鮮紅。
白劍進去,紅劍出來。
他贏了!
蕭白收劍入鞘,拱手抱拳。
“師姐,承讓了。”
亭上,圍觀弟子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師姐放水了,畢竟她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疼。
可能是受師尊暗中指使,給新來的師公立威。
可這樣一想,眾人又察覺出師尊對年輕師公深沉的愛……
媽的更羨慕了!
蕭白收劍下腰,見暮昀師姐半天沒動彈,便開口索要:
“師姐,我的衣服呢?”
抬眼一看,師姐驕矜的眸光突然發紅,仿佛淚水與怒火交織。
暮昀低頭盯著蕭白的肚子,壓抑不住的靈壓噴薄而出!
她的小白,正是死在這個男人的庖丁劍法下,到現在還沒消化完……
蕭白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一時忘了兔子的事。
他還以為自己剛才的一劍,傷了師姐自尊或身子。
忙扶著師姐嬌小的肩膀,關心道:
“師姐你怎麽了?”
這一扶不得了,仿佛一瞬間天地變色,讓少女幾欲暴走的靈壓突然泄氣。
暮昀耳根發熱,表情古怪,猛的甩開了蕭白的手。
似在極力克制什麽,她一言不發,轉身回了洞府。
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