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季風其他科的成績都很好,唯獨英語特別拉跨。
整張英語卷子就跟天書一樣。
一上英語課,季風就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
青春靚麗的英語老師一身職業裝加黑絲,抱著一摞卷子就進入了教室當中。
“為了檢測你們放假有沒有偷懶,所以先來一個小測。”
試卷在課代表手中快速的分發下來,季風一看試卷就大腦發蒙。
剛準備亂答一通然後趴著睡覺的時候,薩麥爾說話了。
“內個,老大,這個我會。”
季風瞬間醒悟,英語可是薩麥爾的母語來著。
有著薩麥爾的幫助,季風很快就答完了試卷,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
等成績下來之後,季風直接被英語老師氣衝衝的帶到了辦公室一頓批鬥。
“季風啊!你這次運氣有點差啊!一百多道題,一道都沒蒙對!”
毫無疑問,絕對是薩麥爾搞的鬼。
想要惹季風生氣。
但季風這種平時英語成績在二十分左右的人。
二十分與零分在季風眼裡沒差了。
根本不值得生氣。
英語老師的說教,季風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嘴上答應的挺好,但季風該怎麽做依然怎麽做,沒有一絲悔改。
只不過薩麥爾的這一番操作下來,倒是把英語老師給氣的夠嗆。
而薩麥爾也或多或少的吸收到了一些憤怒能量。
然而這些憤怒能量極為駁雜,裡面將近九成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嘖,看了還是要慫恿這個家夥去殺戮了。”
任何生物瀕死之時所產生的憤怒是極其精純的憤怒能量,對薩麥爾很有好處。
“算了,說了你,你也不聽,回去吧!”
“好的,表姐。表姐辛苦了,表姐再見。”
嗯,英語老師柳月靈是季風同村的表姐。
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人了。
血緣關系基本上沒有了。
但姐弟倆從小感情就很好,或者說季風作為孩子王,跟村裡同一年齡段的孩子們玩的都很好。
柳月靈也只是大季風五歲而已。
小的時候還強行扒開季風的褲子彈季風的小弟弟過。
結果就是季風在柳月靈身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這孩子。唉!”
看著季風跑出去的背影,柳月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哭笑不得。
忽然,正在備課的柳月靈感覺到了一絲震動。
轉頭看向桌子上的水杯,裡面的水面被震出道道波紋。
“汙……”
穿透力極強又刺耳的防空警報突然響起。
全校師生像是經過了千百次訓練一般,迅速列隊有序的進入了地下的防空洞之中。
新的秘境又出現了。
只不過這次與往常不同,季風剛進入防空洞,地面就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接連不斷的無規律震動正正持續了兩天。
期間,薩麥爾一直念叨著什麽好多,什麽真棒的。
這讓內心無比焦急的季風十分擔心自己的父母。
等防空洞一打開,成千上萬名懷著同樣心情的學生急急忙忙的湧出洞口。
但眼前的這一幕直接驚呆了眾人。
昔日那充滿活力的校園已經被毀成了廢墟。
零零散散的到處都是凶獸屍體。
季風的臉色有些發白,畢竟他的家距離學校不遠。
既然學校都變成了這樣,那家呢?
季風撒腿狂奔,只是為了心中擔心的事情不要發生。
廢墟之中,一隻黑白相間的大型犬正呲著鋒利的犬牙威脅著周圍靠近的士兵。
而在它的身後,兩個人影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讓一讓,讓一讓。二傻子,沒事兒了。”
季風推開人群,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家的哈士奇,二傻子。
而二傻子在看見自己主人的一瞬間,就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形一陣搖晃,直接倒在了地上。
仔細看去,二傻子也是遍體鱗傷,身上那原本神俊的毛發也被燒焦了不少。
二傻子一倒下,季風也看見了被二傻子護在身後的兩個人影。
此時季風的腦袋,仿佛被大錘砸了一樣,當場當機。
士兵隊長見狀,談了一口氣,走到季風身邊,拍了拍季風的肩膀說了一句節哀。
季風面無表情的整理著父母的遺體,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大哥,你消消氣,好不好,太多了我吃不下了。”
薩麥爾在季風體內的靈魂很脆弱,根本一次性吸收不了季風所產生的憤怒。
關鍵是,季風所產生的憤怒與外界其他人的憤怒不同。
外界的憤怒薩麥爾吃不了可以選擇不吃。
但季風的憤怒不同,就像是用管子直接插進薩麥爾的嗓子眼兒裡一樣。
不吃也得吃。
“大哥,真的不行了,深呼吸,放松,放松。”
整理好一切之後,父母的屍體被士兵抬走, 準備與其他人統一安葬。
已經恢復精神喝了點水的二傻子,那原本凶狠的眼神兒重新變得睿智了起來。
沒心沒肺的吐著舌頭。
“小風。”
柳月靈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用她那寬廣的胸懷安慰著季風。
二傻子見狀,也將自己的狗頭給塞進季風的懷裡,安慰著季風。
“我只有你們了。”
天空之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季風一身黑色西裝,打著一把黑傘。
二傻子穿著一身黑色的犬用雨衣,亦步亦趨的跟著季風。
“回靈歷,一百二十三年,九月二十一號,一道中型秘境在市中心爆發,造成死傷無數。”
“對此,我們深表遺憾。”
“並且,我們會對秘境檢測局進行追責,並給予大家補償。”
“……”
遠處高台上的領導後面說的什麽,季風沒有再聽下去。
轉身離開,走向了墓園。
將手中的花放在了父母的墓碑前。
並且邦邦邦的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額頭上直接被磕出一道不小的傷口,鮮血混合著雨水從季風鼻梁出流下。
季風不傻,一般秘境檢測局會提前兩至三個小時預告秘境的出現。
但這次秘境出現的速度太過詭異了。
仿佛是有預謀的行動一樣。
說其背後沒有人在操縱,季風是不信的。
忽然,季風的雙眼傳來一股子刺痛感。
就感覺酒精進了眼睛裡一樣。